“昕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程枳伸手去拉範昕洛的手。
範昕洛笑：“程枳，不後悔。”
程枳搖頭：“不是想問這個。”
範昕洛一愣：“程枳，你想問什麽？”
“為什麽高中這三年，你都沒有跟清揚告白？”
“程枳，你記憶力這麽不好了嗎？”
傅成昀低聲一笑：“昕洛，最近，小橙子的記憶力的確不太好了。”
程枳瞪他：“傅成昀，不要拆穿我。”
範昕洛看著高三樓，感慨道：“都說喜歡一個人，是怎麽也藏不住的，但是我覺得我能。”
“並不是我想藏，而是我不得不藏。”
“一是，學校抓早戀抓得特別強，二是，我當時什麽都不是，學習不好，長得也普普通通的，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清揚有喜歡的人。”
“當時，除子悠姐之外的很多人，都是知道這事情的。”
“就連老師也看出些什麽了。”
“高三下學期，文科二十二班的林予兮，為周子慕而和別人打架這件事情，也惹出了很多的麻煩。”
“總而言之，不告訴是對師父最好的喜歡。”
“昕洛，那為什麽在大學的時候也不說呢？”程枳又問。
範昕洛把目光放到傅成昀身上：“成昀哥，你當年為什麽不說，而是在去年才通過相親的方式，和程枳認識呢？”
傅成昀挑眉：“範昕洛，你這是在轉移話題？”
範昕洛搖頭：“不是，隻是覺得你的答案和我自己應該是一樣的。”
徐檀希拍了拍程枳的肩膀：“小橙子，你別糾結這些問題了。”
“今天，周清揚這家夥要是不來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這七年的喜歡，結束了。
四年的師徒關係，可能漸漸要疏遠了。
範昕洛點頭：“的確是借宿了，不過，你們幾個，不用心疼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選擇。”
“昕洛，這四年的時間裏，你有感受得出來，清揚對你是不是喜歡呢？”
“程枳，其實，這四年的時間裏，我一直都有在教師父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至於是不是喜歡，已經不重要了。”
傅成昀捏了捏程枳的手心：“小橙子，別說了。”
範昕洛挑眉：“成昀哥，都說了不用擔心了。”
蕭南城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雪人的鑰匙扣，遞到範昕洛的麵前：“範丫頭，這是給你的。”
範昕洛眼睛一亮：“南城哥，我很喜歡。”
徐檀希皺眉：“城城，你怎麽不跟我說，你準備了禮物。”
“沒事，我準備的，也是你準備的。”
程枳：“表哥，你注意一下。”
傅成昀附和著：“加一。”
範昕洛笑了笑：“南城哥，看來，你越來越會哄檀希姐開心了。”
蕭南城收住笑容，“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走吧。”範昕洛轉身看著操場。
當年，喜歡上周清揚的那一天，下著雪。
今年，放棄喜歡周清揚的這一天，也下著雪。
看來，這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
**
校門口。
程枳看著蹲在超市門口的那人，皺眉：“成昀哥，你說周清揚是想清楚了嗎？”
傅成昀毫不猶豫點了點頭：“應該想清楚了。”
徐檀希鬆手，“範昕洛，清揚來了，你去吧。”
範昕洛緊皺著眉頭，不說話。
蕭南城低頭：“範丫頭，你咋了？”
“我師父他不會打我吧。”
“周清揚打過你？”徐檀希問。
“沒有。”
“那不就行了。”
徐檀希整理了一下範昕洛的圍巾，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不管是什麽樣子的結果，都需要有一個結果的。”
“不管這個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
“行，那我去了。”
“去吧。”
程枳等人離開之後，周清揚才抬頭，朝身旁這人伸手。
“徒弟，拉我。”
“師父，你怎麽了？”
“蹲的時間太久，腳麻了。”
範昕洛拉著周清揚的手，等他站直身子之後，才出聲：“師父，你是不是傻呀。”
“幹嘛不去店裏等。”
“外麵那麽冷，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師父，你都二十二歲了，不是三歲。”
“怎麽還像一個孩子一樣。”
“範昕洛。”
“嗯？”範昕洛抓著周清揚的手，抬頭。
周清揚攬住她的腰，俯身：“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了？”
範昕洛低頭看著放在她腰上的手，皺眉：“師父，你能不能鬆手。”
周清揚非旦不鬆手，反而是加大了力氣。
“範昕洛，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做嗎？”
“師父，你喜歡我嗎？”範昕洛脫口而出，就把這麽多年來，都不敢說出來的話說了。
周清揚鬆開手，牽住範昕洛的手，往車那邊走。
“範昕洛，我都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周清揚，我想聽你親口說出那四個字。”
“怎麽不叫師父了？”
範昕洛微微張開了嘴巴，愣在了原地。
為什麽沒有叫師父，而是叫了你的名字。
可能是因為，從始至終，我隻想叫你的名字，而不是叫你師父。
師父有距離，而你的名字沒有。
周清揚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沒有想到範昕洛會愣住。
便低頭，抵住範昕洛的額頭：“範昕洛，願不願意把師徒關係變成男女朋友關係。”
周清揚沒有直接說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而是換了一種說辭，針對範昕洛這七年的喜歡，給了答案。
而且還是一個可以讓範昕洛非常滿意的答案。
迴過神之後的範昕洛，也沒問為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周清揚，我願意。”
周清揚笑得眉眼彎彎：“範小朋友，以後請多指教。”
範昕洛踮起腳尖，在周清揚的唇輕輕地碰了碰。
“周大朋友，以後請多指教。”
這麽多年的等待，在下著雪的這一天，得到了迴應。
這麽多年的糾纏，在下著雪的這一天，看清了內心。
也許，這一時刻就是最美好的了。
從下午的兩點到四點，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周清揚到底經曆了什麽，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真切切知道範昕洛這些年來，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但，好在，兩人的結局是好的。
範昕洛和周清揚在一起，也許就是好的答案了。
**
報社門口。
李雅柔和陸夕都各自撐著一把傘。
陸夕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便問：“雅雅，都六點了，他們都還沒有下班嗎？”
李雅柔說：“我剛剛看了一下，初陽很快就出來了。”
陸夕歎息著：“那再等等吧。”
三分鍾過後。
陸夕終於看到韓初陽走了出來。
韓初陽接過陸夕手裏的東西：“陸夕同學，你是開車過來的，還是打車過來的？”
陸夕往後退了一步：“初陽哥，這不會是沈朝朝托你問的吧。”
韓初陽朝李雅柔伸出手，“不是，是我自己想問的。”
“下著雪，就不要自己開車了，這不太安全。”
“初陽，沒事的，夕姐很厲害的。”
韓初陽一愣：“陸夕同學很厲害，你確定？”
李雅柔反問著：“難道不是嗎？”
韓初陽搖頭：“沈朝同學說，陸夕的水平就是半斤八兩。”
李雅柔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陸夕問：“初陽哥，你們現在在忙工作？”
韓初陽點頭：“因為最近的這天氣的原因，工作量反而增加了。”
“今天也是不能迴家的一天。”
“在報社睡？”
“嗯，在報社睡。”
“被子夠厚嗎？”
“……”
韓初陽萬萬沒有想到李雅柔會問出這樣子的問題，立即愣在了原地。
李雅柔又問：“工作餐好吃嗎？”
“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孤獨？”
韓初陽噗呲一笑，伸手捏了捏李雅柔的臉蛋：“這些，都是不需要你來擔心的。”
李雅柔皺眉：“我身為你的女朋友，不需要來擔心這些嗎？”
韓初陽搖頭：“當然不是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反倒是你，怎麽感覺今天穿得有點少了。”
“沒有，初陽，我今天可是穿了四件衣服。”
語氣頗為驕傲，似乎還有點想要被表揚的意味。
韓初陽伸手碰了碰她的腦袋：“雅雅，表揚你。”
陸夕實在不忍心打斷這兩人的，但是又不得不打斷。
出聲問著：“初陽哥，玥玥為什麽沒有出來？”
韓初陽說：“以玥她忙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就不出來了。”
“五分鍾的時間都沒有嗎？”
“以玥說了，現在，工作比出來見你比較重要。”
“那雅雅呢？”陸夕指著李雅柔。
“這個嘛，”韓初陽微微一笑，“雅雅主要是來見我的。”
“以玥出不出來，都沒有多大關係了。”
“初陽哥，那你也有工作，為什麽又能出來了？”
“我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而且我跟主編打過招唿了。”
“陸夕同學，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陸夕很不高興地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兩個，趕緊的。”
韓初陽拉著李雅柔走到一邊：“雅雅，這次過來，是想我了嗎？”
李雅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初陽，你還有多少分鍾，就要迴去了？”
韓初陽看了一下手表，“大概五分鍾。”
李雅柔立馬鬆開了手，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給，初陽，上次在學校門口，說的那個驚喜。”
韓初陽拿過盒子，就想要打開，卻被她製止了：“初陽，這是一個驚喜，你可不可以等我和夕姐走了之後，再打開。”
“可以。”
“那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初陽，你想接吻嗎？”
“想。”
這短暫的約會就在一個吻之後，結束了。
車上，陸夕問：“咋樣了？”
李雅柔緊緊地抱住陸夕的腰：“夕姐，你不要說話，專注開車。”
陸夕嗯了一聲：“知道了，不會有什麽的。”
不過，因為天氣不好。
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迴到學校。
停放好車輛之後，陸夕就又問：“咋樣了？”
李雅柔羞澀一笑：“初陽收下了。”
陸夕哭笑不得：“我不是問你這個，而是問初陽哥的反應如何。”
李雅柔抬頭：“我讓初陽等我們走了之後，再打開。”
陸夕拍了拍腦袋：“雅雅，你怎麽這麽地傻乎乎的。”
“送戒指和送別的禮物，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你不說點什麽，怎麽讓初陽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樣子想的。”
“為什麽要送戒指？”
“你不說，初陽哥不得自己腦補了。”
“夕姐，可是，我說不出口。”
“什麽說不出口？”陸夕很有耐心又問。
李雅柔捏著衣角：“上次，我霸王硬上弓親了初陽，好幾天都不敢和初陽說話，這一次，又和初陽說那些話的話，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李雅柔，那你和初陽表白的那些話，是怎麽說出來的。”
“夕姐，你可不要在這裏亂說，是韓初陽追的我，表的白。”
“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做。”
“ok，你自己開心就好。”
陸夕不想跟這丫頭掰扯下去，“雅雅，迴去之後，多喝點熱水，注意保暖。”
李雅柔舉起右手：“夕姐，我想洗澡。”
陸夕皺眉：“想去澡堂洗？”
李雅柔搖頭：“想在宿舍洗。”
陸夕眉頭皺得更深了：“不行，宿舍的窗戶是透風的，而且衛生間不是完全封閉的，暖氣也不能完全來到衛生間。”
李雅柔活動了一下脖子：“可是，頭發好幾天沒洗了，有點難受。”
“那就去澡堂洗，澡堂有暖氣。”
“行吧。”
“注意保暖，生病了，我可是會被打的。”
“夕姐，嘿嘿。”
“別笑了，真的是會被打的，早知道，就打車去了。”
李雅柔收住笑容：“夕姐，我不會讓你生病的。”
陸夕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早點去澡堂，過了八點半就不能去了。”
“那我走了。”
“慢點，別摔倒了。”
晚上九點。
肖似錦看到陸夕一直在吸著鼻子，便問：“夕姐，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陸夕拿過紙巾，醒了一下鼻涕，才迴她的話：“應該是的。”
範昕洛笑：“程枳，不後悔。”
程枳搖頭：“不是想問這個。”
範昕洛一愣：“程枳，你想問什麽？”
“為什麽高中這三年，你都沒有跟清揚告白？”
“程枳，你記憶力這麽不好了嗎？”
傅成昀低聲一笑：“昕洛，最近，小橙子的記憶力的確不太好了。”
程枳瞪他：“傅成昀，不要拆穿我。”
範昕洛看著高三樓，感慨道：“都說喜歡一個人，是怎麽也藏不住的，但是我覺得我能。”
“並不是我想藏，而是我不得不藏。”
“一是，學校抓早戀抓得特別強，二是，我當時什麽都不是，學習不好，長得也普普通通的，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清揚有喜歡的人。”
“當時，除子悠姐之外的很多人，都是知道這事情的。”
“就連老師也看出些什麽了。”
“高三下學期，文科二十二班的林予兮，為周子慕而和別人打架這件事情，也惹出了很多的麻煩。”
“總而言之，不告訴是對師父最好的喜歡。”
“昕洛，那為什麽在大學的時候也不說呢？”程枳又問。
範昕洛把目光放到傅成昀身上：“成昀哥，你當年為什麽不說，而是在去年才通過相親的方式，和程枳認識呢？”
傅成昀挑眉：“範昕洛，你這是在轉移話題？”
範昕洛搖頭：“不是，隻是覺得你的答案和我自己應該是一樣的。”
徐檀希拍了拍程枳的肩膀：“小橙子，你別糾結這些問題了。”
“今天，周清揚這家夥要是不來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這七年的喜歡，結束了。
四年的師徒關係，可能漸漸要疏遠了。
範昕洛點頭：“的確是借宿了，不過，你們幾個，不用心疼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選擇。”
“昕洛，這四年的時間裏，你有感受得出來，清揚對你是不是喜歡呢？”
“程枳，其實，這四年的時間裏，我一直都有在教師父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至於是不是喜歡，已經不重要了。”
傅成昀捏了捏程枳的手心：“小橙子，別說了。”
範昕洛挑眉：“成昀哥，都說了不用擔心了。”
蕭南城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雪人的鑰匙扣，遞到範昕洛的麵前：“範丫頭，這是給你的。”
範昕洛眼睛一亮：“南城哥，我很喜歡。”
徐檀希皺眉：“城城，你怎麽不跟我說，你準備了禮物。”
“沒事，我準備的，也是你準備的。”
程枳：“表哥，你注意一下。”
傅成昀附和著：“加一。”
範昕洛笑了笑：“南城哥，看來，你越來越會哄檀希姐開心了。”
蕭南城收住笑容，“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走吧。”範昕洛轉身看著操場。
當年，喜歡上周清揚的那一天，下著雪。
今年，放棄喜歡周清揚的這一天，也下著雪。
看來，這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
**
校門口。
程枳看著蹲在超市門口的那人，皺眉：“成昀哥，你說周清揚是想清楚了嗎？”
傅成昀毫不猶豫點了點頭：“應該想清楚了。”
徐檀希鬆手，“範昕洛，清揚來了，你去吧。”
範昕洛緊皺著眉頭，不說話。
蕭南城低頭：“範丫頭，你咋了？”
“我師父他不會打我吧。”
“周清揚打過你？”徐檀希問。
“沒有。”
“那不就行了。”
徐檀希整理了一下範昕洛的圍巾，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不管是什麽樣子的結果，都需要有一個結果的。”
“不管這個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
“行，那我去了。”
“去吧。”
程枳等人離開之後，周清揚才抬頭，朝身旁這人伸手。
“徒弟，拉我。”
“師父，你怎麽了？”
“蹲的時間太久，腳麻了。”
範昕洛拉著周清揚的手，等他站直身子之後，才出聲：“師父，你是不是傻呀。”
“幹嘛不去店裏等。”
“外麵那麽冷，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師父，你都二十二歲了，不是三歲。”
“怎麽還像一個孩子一樣。”
“範昕洛。”
“嗯？”範昕洛抓著周清揚的手，抬頭。
周清揚攬住她的腰，俯身：“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了？”
範昕洛低頭看著放在她腰上的手，皺眉：“師父，你能不能鬆手。”
周清揚非旦不鬆手，反而是加大了力氣。
“範昕洛，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做嗎？”
“師父，你喜歡我嗎？”範昕洛脫口而出，就把這麽多年來，都不敢說出來的話說了。
周清揚鬆開手，牽住範昕洛的手，往車那邊走。
“範昕洛，我都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周清揚，我想聽你親口說出那四個字。”
“怎麽不叫師父了？”
範昕洛微微張開了嘴巴，愣在了原地。
為什麽沒有叫師父，而是叫了你的名字。
可能是因為，從始至終，我隻想叫你的名字，而不是叫你師父。
師父有距離，而你的名字沒有。
周清揚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沒有想到範昕洛會愣住。
便低頭，抵住範昕洛的額頭：“範昕洛，願不願意把師徒關係變成男女朋友關係。”
周清揚沒有直接說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而是換了一種說辭，針對範昕洛這七年的喜歡，給了答案。
而且還是一個可以讓範昕洛非常滿意的答案。
迴過神之後的範昕洛，也沒問為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周清揚，我願意。”
周清揚笑得眉眼彎彎：“範小朋友，以後請多指教。”
範昕洛踮起腳尖，在周清揚的唇輕輕地碰了碰。
“周大朋友，以後請多指教。”
這麽多年的等待，在下著雪的這一天，得到了迴應。
這麽多年的糾纏，在下著雪的這一天，看清了內心。
也許，這一時刻就是最美好的了。
從下午的兩點到四點，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周清揚到底經曆了什麽，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真切切知道範昕洛這些年來，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但，好在，兩人的結局是好的。
範昕洛和周清揚在一起，也許就是好的答案了。
**
報社門口。
李雅柔和陸夕都各自撐著一把傘。
陸夕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便問：“雅雅，都六點了，他們都還沒有下班嗎？”
李雅柔說：“我剛剛看了一下，初陽很快就出來了。”
陸夕歎息著：“那再等等吧。”
三分鍾過後。
陸夕終於看到韓初陽走了出來。
韓初陽接過陸夕手裏的東西：“陸夕同學，你是開車過來的，還是打車過來的？”
陸夕往後退了一步：“初陽哥，這不會是沈朝朝托你問的吧。”
韓初陽朝李雅柔伸出手，“不是，是我自己想問的。”
“下著雪，就不要自己開車了，這不太安全。”
“初陽，沒事的，夕姐很厲害的。”
韓初陽一愣：“陸夕同學很厲害，你確定？”
李雅柔反問著：“難道不是嗎？”
韓初陽搖頭：“沈朝同學說，陸夕的水平就是半斤八兩。”
李雅柔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陸夕問：“初陽哥，你們現在在忙工作？”
韓初陽點頭：“因為最近的這天氣的原因，工作量反而增加了。”
“今天也是不能迴家的一天。”
“在報社睡？”
“嗯，在報社睡。”
“被子夠厚嗎？”
“……”
韓初陽萬萬沒有想到李雅柔會問出這樣子的問題，立即愣在了原地。
李雅柔又問：“工作餐好吃嗎？”
“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孤獨？”
韓初陽噗呲一笑，伸手捏了捏李雅柔的臉蛋：“這些，都是不需要你來擔心的。”
李雅柔皺眉：“我身為你的女朋友，不需要來擔心這些嗎？”
韓初陽搖頭：“當然不是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反倒是你，怎麽感覺今天穿得有點少了。”
“沒有，初陽，我今天可是穿了四件衣服。”
語氣頗為驕傲，似乎還有點想要被表揚的意味。
韓初陽伸手碰了碰她的腦袋：“雅雅，表揚你。”
陸夕實在不忍心打斷這兩人的，但是又不得不打斷。
出聲問著：“初陽哥，玥玥為什麽沒有出來？”
韓初陽說：“以玥她忙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就不出來了。”
“五分鍾的時間都沒有嗎？”
“以玥說了，現在，工作比出來見你比較重要。”
“那雅雅呢？”陸夕指著李雅柔。
“這個嘛，”韓初陽微微一笑，“雅雅主要是來見我的。”
“以玥出不出來，都沒有多大關係了。”
“初陽哥，那你也有工作，為什麽又能出來了？”
“我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而且我跟主編打過招唿了。”
“陸夕同學，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陸夕很不高興地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兩個，趕緊的。”
韓初陽拉著李雅柔走到一邊：“雅雅，這次過來，是想我了嗎？”
李雅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初陽，你還有多少分鍾，就要迴去了？”
韓初陽看了一下手表，“大概五分鍾。”
李雅柔立馬鬆開了手，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給，初陽，上次在學校門口，說的那個驚喜。”
韓初陽拿過盒子，就想要打開，卻被她製止了：“初陽，這是一個驚喜，你可不可以等我和夕姐走了之後，再打開。”
“可以。”
“那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初陽，你想接吻嗎？”
“想。”
這短暫的約會就在一個吻之後，結束了。
車上，陸夕問：“咋樣了？”
李雅柔緊緊地抱住陸夕的腰：“夕姐，你不要說話，專注開車。”
陸夕嗯了一聲：“知道了，不會有什麽的。”
不過，因為天氣不好。
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迴到學校。
停放好車輛之後，陸夕就又問：“咋樣了？”
李雅柔羞澀一笑：“初陽收下了。”
陸夕哭笑不得：“我不是問你這個，而是問初陽哥的反應如何。”
李雅柔抬頭：“我讓初陽等我們走了之後，再打開。”
陸夕拍了拍腦袋：“雅雅，你怎麽這麽地傻乎乎的。”
“送戒指和送別的禮物，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你不說點什麽，怎麽讓初陽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樣子想的。”
“為什麽要送戒指？”
“你不說，初陽哥不得自己腦補了。”
“夕姐，可是，我說不出口。”
“什麽說不出口？”陸夕很有耐心又問。
李雅柔捏著衣角：“上次，我霸王硬上弓親了初陽，好幾天都不敢和初陽說話，這一次，又和初陽說那些話的話，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李雅柔，那你和初陽表白的那些話，是怎麽說出來的。”
“夕姐，你可不要在這裏亂說，是韓初陽追的我，表的白。”
“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做。”
“ok，你自己開心就好。”
陸夕不想跟這丫頭掰扯下去，“雅雅，迴去之後，多喝點熱水，注意保暖。”
李雅柔舉起右手：“夕姐，我想洗澡。”
陸夕皺眉：“想去澡堂洗？”
李雅柔搖頭：“想在宿舍洗。”
陸夕眉頭皺得更深了：“不行，宿舍的窗戶是透風的，而且衛生間不是完全封閉的，暖氣也不能完全來到衛生間。”
李雅柔活動了一下脖子：“可是，頭發好幾天沒洗了，有點難受。”
“那就去澡堂洗，澡堂有暖氣。”
“行吧。”
“注意保暖，生病了，我可是會被打的。”
“夕姐，嘿嘿。”
“別笑了，真的是會被打的，早知道，就打車去了。”
李雅柔收住笑容：“夕姐，我不會讓你生病的。”
陸夕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早點去澡堂，過了八點半就不能去了。”
“那我走了。”
“慢點，別摔倒了。”
晚上九點。
肖似錦看到陸夕一直在吸著鼻子，便問：“夕姐，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陸夕拿過紙巾，醒了一下鼻涕，才迴她的話：“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