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司管理,比如於越他們做出決定,李遠問都不會問。


    因為聰明的下屬,肯定會解釋清楚。


    如果不解釋,又違背了自己安排,那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但周冉冉跟劉浩不一樣,他們兩個是李遠的發小。


    無論發生什麽事,李遠都會問明白。


    所以他給周冉冉打了個電話。


    “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我還在跟你媳婦一塊逛街呢。”


    李遠:“……”


    “耗子那邊,突然說要跳槽,是冉姐同意的?”


    “他爸媽啊,你之前不是找借口跟別人說,耗子在我這邊幹活嗎?然後耗子那個女朋友,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找了一個經紀公司勸他爸媽,他爸媽估計是心動了吧,然後私底下就找到了我。我也沒好意思跟耗子編排他爸媽,索性就讓他跟九天傳媒提一下。”


    “哦,耗子或許自己也有那個心思吧。”


    “嗯,他很喜歡那個女孩,估計是想結婚吧。”


    “他才十九歲,結個屁的婚,就是精蟲上腦!”


    “好像你不是一樣……”


    “我一般都是直接給別人,不給上腦的機會。”


    “忒,掛了掛了,反正你自己衡量,我還有事呢。”


    “嗯嗯。”


    李遠大概已經清楚狀況了。


    劉浩大概率是已經被那個小雨給忽悠住了。


    看來帶他去幾次洗浴中心沒起太大的效果,有些事隻怕還會重演。


    反正任何結果,李遠都能接受,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也不虧。


    他給宋佳佳打了個電話,說道:“學姐,是不是有人給劉浩報價了?”


    “嗯,不過違約金給不起,估計是想要勸劉浩自己拿違約金出來,然後以白身加入他們吧。”


    “劉浩現在違約金累積到多少了?”


    “五個億。”


    “降到三個億,問問有沒有公司要。”


    劉浩沒有用人情去解約,還算他有點良心。


    本來李遠還準備給他品牌分紅呢,現在想想還是算了。


    早晚都是被女人騙走的。


    宋佳佳問道:“你真舍得啊?以劉浩現在的身價,三個億真不愁賣。”


    “沒事,便宜就便宜點,順帶著幫劉浩看看新合同,免得合同裏麵陷阱太多。”


    “你還真是個好老板呢。”


    “我又控製不住別人心裏怎麽想的,有些事是早晚都要麵對的,或許還會有更多的主播選擇離開。比如已經三百多萬粉絲的大小陽,學姐覺得我們每個月五萬塊錢,能留得住人家嗎?誰沒有野心啊,我們隻保證自己不虧就行。九天傳媒的財報要弄好看點,過兩年我還要上市呢。”


    “那到時候網紅都跑了,就剩一筆錢,你拿啥上市啊?”


    “有的是能上市的籌碼。”


    “那你本來都打算給劉浩弄一個品牌了,現在怎麽辦?”


    “當然繼續弄啊,重新弄幾個模式,再培養一批釣魚主播就行了。我能讓他當一哥,也能讓別人當一哥。”


    “老板好厲害呢。”


    “……”


    都怪曹媛媛,把老板這個稱唿給帶歪了。


    “麻煩學姐了哈,還有啊,最近我收購的另外一家公司,還有一個副總的位置,學姐要去幫幫忙嗎?有工資拿的。”


    其實很多以前的運營模式,在接下來會慢慢行不通。


    管理層會變得越來越不重要,重要的是決策者跟一個先進的體係。


    以後的合約,都會以電子檔的形式存在,甚至工作內容,都不需要跟領導匯報,隻需要對自己的辦公係統匯報就行。


    比如國內最大的互聯網巨頭企鵝集團,就因為整個體係結構的臃腫,導致無數投資打了水漂。


    內部部門自主性太強,根本不跟彼此打配合,最終導致明明很好的項目,胎死腹中。


    他們如果部門之間可以相互配合,早就沒有任何公司能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了。


    時代在變,辦公模式也在變。


    跟不上,就隻會無比臃腫,效率極慢。


    他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運營理念,所以隻需要一些能傳達命令的人,並不需要自身擁有多強的實力。


    宋佳佳說道:“為啥是副總?”


    “因為總經理是我啊,等我退休了你就是總經理了。”


    “那你到時候把我從棺材裏麵挖出來吧。”


    “不會不會,根據統計,女性的平均壽命比男的大五歲,所以理論上學姐應該要比我晚死兩年。”


    “你就真敢讓我去霍霍你的公司啊?我可啥能力都沒有。”


    “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這就是最大的能力啊。”


    “我覺得你在罵我。”


    “哈,沒有的事,我還要忙了哈,學姐跟胡為宗聯係一下,重新設計一下品牌就行,稍微推遲一點時間,半年後再供應就行。”


    “嗯,好。”


    李遠在掛了電話之後,就給劉浩打了過去。


    “耗子,你跟要簽你的公司說一下吧,不帶走賬號,三個億解約,帶走賬號,五個億,讓他們自己選擇。盡快跟九天傳媒聯係,晚一點隻怕就要被別的公司給搶走了。”


    “好,謝謝遠哥。”


    “不用謝我,你自己選擇的路,以後別後悔就行。”


    劉浩那邊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說道:“我知道我肯定會後悔的,但我想結婚,我現在配不上她。”


    “嗯,知道了,能結婚的話,到時候我一定隨份子。”


    李遠懶得去說什麽,反正自己去扛就是了。


    他大概也能猜出來那個女的是怎麽說劉浩的,無非就是趁著年輕,去別的地方撈點錢,為以後結婚做準備。


    跟劉浩說了也沒用,舔狗就得死一次才能醒悟。


    他不用想,半年之後,劉浩絕對會被掃地出門。


    因為……劉浩真不行。


    他賦能的角色,離開他這個操盤手之後,威力絕對沒有現在的十分之一。


    哪怕九天傳媒六個月內沒有孵化出新的釣手,等劉浩迴來也是一樣的。


    如同炒股一般,高賣低買,就當自己做了一個t。


    不過他再迴來,就沒那麽好的待遇了,畢竟他也要彌補賬號人氣流失帶來的損失。


    他給周冉冉發了一條信息。


    “冉姐,我這次可是賣了你的麵子,懂事的人,應該知道怎麽報答吧?”


    “你真是三句不離老本行啊,到時候再說吧。”


    李遠迴到了家裏,在沙發上躺著。


    很多事比他想的要難,他現在的優點不是錢多,而是年輕。


    他有的是時間去進行篩選。


    如果下一代篩選不夠,還有下下代。


    或許因為他孩子出生的比較早,能篩選到下下下代。


    他這一代人的底子太差了,再怎麽修,也很難修出形來。


    尤其是他身邊的發小。


    周冉冉這種十幾歲蹲監獄的,竟然是活的最明白的。


    他一度真以為周冉冉想要插手自己這邊的事,一旦她插手,性質就變了。


    現在看來還好,跟之前一樣。


    下午三點多,李遠收到了姚應鬆的消息,周六約見邁瑞醫藥。


    四點多於越那邊也發來了信息,跟寧德股份已經在走流程,預計下周一之前全部搞定。


    已經十二月中旬了。


    距離過年還有一個半月。


    今年這個年,大概率不會那麽簡單了。


    他投資的事情不算秘密,人家那麽大的公司,股權更換,肯定會上新聞。


    而且江州稅務那邊還在盯著擎天資本的賬戶呢等他們發現賬戶沒錢的時候,很多事都不再是秘密。


    到了必須要攤牌的時候了。


    其實他還沒準備好。


    他以前不怕別人看她的底牌,因為他覺得專注於自己的事就沒問題,光明正大。


    但現在,他不能忽視掉煞筆的存在。


    總會有人把事情攪起來。


    手裏留點底牌是必然的。


    開始操盤比特幣,已經三周了,這周基本沒動。


    從一開始的六千美元一枚,此時已經衝到了一萬四千美元。


    尤其是這兩天,每天上漲二十幾個點。


    說明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蝴蝶效應整體趨勢沒邊。


    接下來一周,會直接到一萬九千美元,隨後迴落,再次攀升到兩萬美元。


    看著每天成交額突破兩百億美元,整個市場跟瘋了一樣,就代表第一波資本收割已經開始了。


    或許他們自己都不會想到,將來會築就出來一個金融絞肉機,每天幾百億美元在裏麵廝殺,全球金融格局因此改變。


    現在比特幣裏麵還有莊,但從明年之後,就沒了真正意義上的莊。


    到時候局勢肯定會變得不一樣,倘若自己下場,必然會偏離。


    除非逼不得已,不然他頂多拿小資金玩玩,反正這一次已經賺夠了。


    一萬九千美元的時候,他會清理掉自己六成合約,剩下四成合約,會在兩萬美元的時候清理掉。


    他現在這樣掙錢沒意思,因為這筆錢花不出去。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掙錢的人很牛,可能花錢的人也很牛。


    尤其是能把錢花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不比掙同樣一筆錢的難度大。


    他現在缺的是花錢的人。


    不花出去,這就是一筆永遠也派不上用場的數字。


    想了一會,沒有確定人選。


    “老板,我跟室友出去聚餐啦,今天的打扮您還滿意嗎?【圖片】”


    曹媛媛發來了一張在校園裏麵的照片。


    根據衣著來看,應該是剛剛拍的。


    肉色打底褲搭配著絨邊棉裙,她如同走在鐵軌上一般,身形有些傾斜,抬起一條腿,擺了個可愛的造型。


    李遠本來想迴複兩句的,結果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


    他沒怎麽猶豫就接通了。


    “您好。”


    “你好,是李遠李總嗎?”


    “是的,您哪位?有什麽事嗎?”


    從聲音判斷,對方氣勢很足,而且對方應該是自己沒見過的。


    “我是姚應鬆的領導,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李總給他安排什麽任務了嗎?”


    李遠:“……”


    有沒有安排,你自己不會去問姚應鬆?


    專門打電話給自己,這是還惦記著之前自己沒給台階的事呢。


    他說道:“沒有安排啊,我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很久沒去公司了。”


    “哦哦,我聽說他去談下了寧德股份的股權,擔心他初來乍到就擔任這麽重要的角色,會耽誤李總的大事。我們合作的很愉快,李總如果在商業上有什麽難處,可以跟我們溝通溝通,姚應鬆畢竟才剛剛工作一年。”


    李遠:“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什麽?李總竟然都不知道?這個姚應鬆太大膽了,他不知道我們跟李總正在合作的關鍵時刻,不能出現一點意外嗎?”


    李遠深唿吸一口氣,說道:“其實還好,寧德股份是一家不錯的公司,或許是我最近在修養身體,他們沒事可做,就想著幫我花點錢吧,畢竟公司一直都有投資部門。”


    “是嗎?沒耽誤李總的大事就好。李總你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們做點什麽?”


    “沒什麽大礙了,等下周基金二期應該能夠上馬。”


    “李總還是身體要緊,工作的事,暫時可以放一放嘛……正好我把姚應鬆給喊迴來,免得他給李總添亂。”


    李遠就知道!


    他當然可以答應對方,讓他們把姚應鬆給喊迴去就是了。


    但不能那樣做。


    畢竟姚應鬆已經幫他談成了一件事,現在賭氣,隻會激化雙方的矛盾。


    大家都在克製著,就看接下來誰能掌握主動權了。


    “沒事沒事,我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周基金二期肯定可以正常運行。”


    “那就辛苦李總了,李總這一次不用那麽拚,還有一個半月過年,過年前能夠清盤二期就行。你上一次清盤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大家夥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次你稍微慢點,也好讓我們這群庸人好好見識見識李總的能力。”


    李遠皺著眉頭。


    他做了初一,別人來做十五了。


    “領導,年前清盤也沒什麽問題。”


    李遠這話說完,電話那邊明顯沉默了一下。


    隨後笑著說道:“哈哈,李總不著急,身體要緊,實在不行年後也無所謂的,畢竟連我領導都說了,你一個人,就算給一千億美元,他都不換的。”


    “沒事,掙區區八十五億美元,還用不著一個半月。正好我也想提前放假迴家過年,不過嘛……”


    “李總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嗎?”


    “接下來一個月,我需要自由度高一些,不做傳統市場。”


    李遠決定接下這個挑戰。


    因為退一步,後續就很難再壓上來了。


    即便有那個能力,也得多付出幾倍努力。


    一期立威,二期掌權。


    這支基金,從此隻有他說了算,誰都別想插手。


    “李總,不做傳統市場,風險很大。”


    “風險跟收獲不是成正比的嗎?風浪越大,出海打魚的人越少,魚就越貴……不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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