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師潼無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道:“收獲頗豐。”


    “錯了。”


    褚師楓輕笑著點了點褚師潼的鼻尖,像是跟小孩子說話般語調溫柔。


    “金銀珠寶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的收獲不過是你說的那句話罷了。”


    “哪句?”


    這幾天說的話太多了,猛地談起這個話題,褚師潼也想不起來了。


    褚師楓笑了兩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以後小七就知道了。”


    褚師潼無語道:“吊人胃口。”


    ……


    一路奔波,七月十四這天才到京城。


    到了柒王府門口,褚師潼下車才發現褚師鏡的馬車還跟在後邊。


    褚師楓掀起簾子,道:“小七,瓊州送的東西你帶迴府裏吧。”


    看著他大方的樣子,褚師潼掃了一眼後麵滿滿當當的八輛馬車,推脫道:“不了,又不是給我的東西,既然是給皇兄的,皇兄自己收著吧。”


    省得他日再出現什麽麻煩。


    褚師鏡下了馬車相送。


    “小七,日後再見吧。”


    褚師潼問道:“皇姐怎的沒迴開元寺?”


    褚師鏡道:“無極大師有東西讓我送去皇宮中,所以還要去一趟皇宮。”


    褚師潼客氣道:“那皇兄和皇姐先去忙吧,小七告辭了。”


    褚師鏡點了點頭,迴了馬車上。


    褚師潼又跟褚師楓告了別,目送兩人離開後才迴了王府。


    來迴奔波的疲憊加上近日以來無時無刻不在喝酒,褚師潼迴府就沐浴睡覺了。


    ……


    迷迷糊糊。


    好像聽到外麵傳來了什麽嘈雜聲。


    褚師潼睜開眼,看到外麵天色還亮著,迴來的時候是清晨,如今已經是下午了。


    褚師潼起身穿好衣服,想看看外麵到底怎麽了,剛走到門前,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如霜的聲音。


    “殿下。”


    “你怎麽迴來了?”


    如霜低頭道:“因為世子殿下來找殿下了。”


    褚師潼靜聲聽了聽門外的聲音。


    碧水哀求道:“世子殿下,您先把劍放下吧。”


    季書無奈道:“世子殿下,流言蜚語做不得真,您別衝動,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


    司景離怒道:“做不得真?那你們攔著本世子做什麽?”


    碧水:“殿下迴來十分疲憊,沐浴完就睡了,您先把劍放下吧,碧水求您了。”


    褚師潼一臉疑惑,什麽流言蜚語?


    司景離更氣了。


    “什麽睡覺!難不成是鈺王在裏麵所以你們不敢讓本世子進去嗎?”


    褚師潼的表情簡直難以言喻。


    她問如霜。


    “什麽流言蜚語?”


    如霜道:“殿下離開京城之後,沒過多久司尋歡的病好了一些,她開始散播殿下和鈺王的事,宣揚殿下和鈺王是斷袖,她派了不少人散播這件事,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世子殿下也聽說了,氣衝衝的找司尋歡對峙,但司尋歡添油加醋,兩人大吵了一架,世子殿下雖然沒信,但依舊很生氣,一聽說您迴來了就帶著劍來找您了。”


    褚師潼:“………”


    ?


    她極少有這種感覺荒謬到呆滯的時候。


    她和褚師楓?


    是斷袖?


    她本人怎麽不知道?


    正想著,如霜突然消失,隨後門就被破開了。


    門外爭執拉扯的三人見到褚師潼站在門前,動作瞬間停頓。


    碧水立刻道:“殿下,世子殿下誤會您了!奴婢想攔但是攔不住啊!”


    季書也道:“請殿下恕罪,您之前說過世子殿下可以隨意進出,所以府中確實無人敢攔世子殿下。”


    褚師潼迴神,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碧水和季書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屋內隻剩褚師潼和司景離兩人,司景離手中依舊拿著劍,如上次一般氣勢洶洶。


    “褚師潼!今日你給本世子說清楚!你和鈺王到底有什麽關係!”


    他這般生氣,氣到不顧規矩提刀闖進來。


    而褚師潼隻是平靜的望著他。


    半月不見,小世子似乎又長高了些。


    話說的那麽衝,可那張俊美妖孽的臉上怒氣不帶幾分,多的是委屈在其中。


    狹長的桃花眼泛著紅暈,眼中閃爍著思念被定格。


    屋內氣氛安靜片刻。


    司景離未見褚師潼迴答,心中更氣。


    “為何一直看我卻不說話?難不成你承認了?你不帶本世子去瓊州就是為了跟鈺王單獨在一起是不是!”


    褚師潼緩緩出聲道:“許久不見世子殿下,心中想念來勢洶湧,不知怎麽開口了。”


    司景離拿劍的手僵了僵,猝不及防的心動了一瞬。


    “你……你別以為你說好聽的話本世子就不追究你了!”


    “殿下想聽解釋,解釋就是我和鈺王殿下隻是兄弟,同父異母,有何好解釋的。”


    司景離手中的劍慢慢落地。


    臉上的怒氣已經無影無蹤,不知怎的又委屈的紅了眼睛。


    “那你為何帶著他去不帶我去?”


    “那是因為現在還沒辦法直接拒絕他。”


    褚師潼上前,伸手從他手中拿過了劍。


    “世子殿下以後少玩這些危險的東西,若是殺我沒殺成,卻傷了殿下,我到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謠言實在是太荒謬,褚師潼簡直懶得多餘解釋。


    司景離又不傻,指定是沒信。


    手中拿劍都沒多少力氣就被褚師潼搶了過來,很明顯是在醋褚師潼不帶他去瓊州。


    褚師潼把劍放到一旁,想拉著司景離坐下,可司景離卻倔的站在原地死活不動。


    “怎麽了世子殿下?”褚師潼問道:“是我剛才解釋的不清楚嗎?”


    司景離別過臉不看她,音色軟的不像話,好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那你為何總跟他一起玩?你才寫了那麽一點信給我,你出去這麽久都沒給我再寫過,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


    褚師潼好聲好氣道:“怎麽可能,我最喜歡世子殿下了。”


    “少在這裏說好聽的,你若真想我,怎麽可能寫那麽一點信,你剛走我就看完了。”


    司景離耍小性子想甩開褚師潼的手,褚師潼拉的緊緊的就是不放開。


    褚師潼感覺自己冤死了。


    她預想的是出去半個月,所以寫了三十封信。


    誰能想到三十封司景離立刻就全看了。


    “我錯了,是我寫的太少了。”


    褚師潼隻能覥著臉湊過去哄。


    “世子殿下不生氣了好不好?下次我肯定給殿下寫好多,或者帶著殿下一起去,殿下別生氣了。”


    她抱住司景離,踮起腳親吻他的臉,跟他貼貼。


    “世子殿下不氣了好不好?”


    司景離原本也沒多大火氣,被這樣一哄瞬間就沒氣了。


    覺得自己這般懷疑褚師潼好像是很不信任對方,有點理虧但又怕直接拉下臉有點留不住麵子,便硬著聲道:“那你以後要多陪我,不然……不然我就不原諒你了……”


    褚師潼笑笑,“世子殿下寬容大度,我當然很樂意陪著世子殿下。”


    司景離的堅強被褚師潼一擊打的支離破碎,也顧不上麵子,破罐子破摔似的紅著臉緊緊抱住褚師潼。


    “你怎麽走那麽久啊……”


    聲音委屈裏摻雜了點幽怨,像是被主人丟下的狗狗,又想念,又埋怨。


    “我好想你的,我一天不見你就好想你……”


    褚師潼難得溫柔的說道:“我也想世子殿下呀。”


    “你都不寫信給我……”


    “寫信隻會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迴來,畢竟見字如麵,在提筆寫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想來到世子殿下麵前了。”


    司景離聽到這話,心中的鬱結轉化成了某種不可言喻的欣喜,他偷偷的還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原諒你了……”


    “那我怎麽說殿下才能原諒我呢?”


    取而代之的,是司景離有些羞澀的沉默。


    褚師潼早就心領神會。


    別看司景離人模人樣的,實際上格外粘人,不被描寫的日子裏除了黏著褚師潼還是黏著褚師潼。


    每次來都要親親抱抱聽半晌的情話才夠。


    為了防止頻繁來柒王府被人議論,褚師潼甚至改造了一扇偏門,讓司景離隨時隨地過來不被發現。


    褚師潼伸手摟住司景離的脖子,按著他的頭吻了上去。


    十幾日不見,好似這份感情並沒有因為距離而被衝淡,隻是變得更加濃鬱熱烈。


    司景離在這一刻也不在為了所謂的麵子裝一裝硬氣,抱著褚師潼就是猛烈的擁吻。


    數日積攢的思念頃刻間爆發,他的攻勢竟無他日那般柔軟羞怯,而是強烈到無法克製的占有。


    候鳥飛過天空,似乎想把天空整個遊遍。


    直到褚師潼又一次察覺到了司景離身體的異樣,司景離這才收了收動作。


    分離的那一刻,司景離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情\/欲。


    嘴唇上還沾染著幾分曖昧的氣息。


    褚師潼問道:“世子殿下需不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


    若是以前,司景離必然會拒絕。


    可如今的流言蜚語讓他心中患得患失,即便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但依舊讓他心裏的危機感十分強烈。


    他不敢看褚師潼,怕自己羞紅的臉讓自己太難堪。


    司景離聲音極輕,甚至有些豁出去的架勢,道:“若…若你非要幫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褚師潼看著他死要麵子的樣子,忍不住逗弄道。


    “世子殿下不需要就算了,左右是我想多了,世子殿下才沒有那般想法。”


    司景離感覺臉上更燙了。


    他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嘴硬,耍無賴似的說。


    “本世子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世子殿下是什麽意思呢?”褚師潼壞心眼子的用指尖去輕碰。


    “世子殿下想不想呢?”


    司景離羞得都站不住了,身體都因為輕輕的觸碰而有些發抖。


    他緊緊閉著眼睛,聲音都有些懇求的哽咽。


    “褚師潼……你別逗我了……”


    褚師潼偏生不讓他這般輕易得手。


    “世子殿下不想就算了。”


    才要伸手推開司景離,司景離一個猛撲有抱了上來,這一瞬間,臉麵什麽的,蕩然無存。


    “想……”


    褚師潼滿意的收了手,不再逗他。


    “好,聽世子殿下的。”


    …………


    夜幕慢慢降臨。


    司景離用過晚膳之後才離開的柒王府。


    褚師潼禮貌的拒絕了某隻離互幫互助的邀請,因為她實在是沒那個條件。


    褚師潼泡了冷水澡出來,一身雪白的裏衣映的她皮膚粉嫩,吹彈可破。


    她去書房看了看最近送來柒王府和酒樓的信,發現一封二哥宋念送來的信。


    說的是玉佩被一個自稱是褚師潼長兄的男子要走了,約褚師潼下個月去荊州玩。


    褚師潼總覺得有些奇怪。


    宋念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三言兩語取得不了他的信任,而褚師絢從他手中拿走玉佩之事被他們兩個人說的輕飄飄的,按理來說結拜信物十分貴重,不該被如此輕易的要走才對。


    可轉念一想,褚師絢確實是帶了和自己同樣的滿月玉,能要走也是很正常的。


    褚師潼記得,過不了多久,國庫虧空之事愈發嚴重,褚師禦會因為荊州的稅收大發雷霆,然後派人去荊州調查一番。


    前世去的人是褚師楓,褚師楓花了倆月時間才找到了貪汙的證據,一舉擒拿了極為密切的貪官聯絡網和將近一百八十萬兩雪花銀!


    這可不是小數字。


    普通的百姓可能一輩子連一千兩都沒見過,這可是一百八十萬兩。


    折算成文錢,就是十八萬萬(折:億)文錢。


    光是褚師楓上報的就這般多,更別提他中飽私囊了多少,最起碼一百萬打底。


    褚師潼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算爭取一下去調查此案,撈一波錢,順便帶著司景離跟宋念玩兒幾天,一舉兩得。


    除了二哥的信,大哥展擎也來過信。


    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都是在問候褚師潼好不好。


    最後終於說了句正話,大概是月末要去京城一趟,到時候迴去米其林找褚師潼。


    褚師潼隻知道展擎家在京城,具體是什麽並不清楚。


    今年去清涼山莊的事一拖再拖,定下的時間就是這兩天褚師潼迴來之後,也不知具體來不來得及等褚師潼迴來。


    應該是來不及了


    褚師潼隻能先吩咐人在米其林時刻準備展擎來,好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在想對策。


    ……


    轉眼到了隔天上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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