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雪見雲慕歌沒有半點驚慌,而是淡定地看著他們三人被拖出去,憑什麽?她能袖手旁觀?


    “雲慕歌,你就這般見死不救嗎?”雲慕雪惡狠狠地開口,“別忘了,你也是雲家的人!”


    雲家的人?


    雲尚書聽聞,看著座上龍袍男子愈加黑沉的臉色,這個蠢貨,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不敢這般開口,說雲慕歌是雲家的人。


    “本將雖姓雲,可是年少從軍,更是知曉這大梁律法,此刻若是本將開口求情,那便是置大梁律法為不顧!”


    雲慕歌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竟讓雲慕雪有過片刻的愣神。


    不救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搬出律法來?


    想起律法,雲慕雪索性豁了出去。


    “雲慕歌,虧你張口閉口都是律法,一個如此守法之人,偏偏是個野種!”


    轟……


    眾人麵麵相覷,四周一片寂靜。


    雲尚書不敢抬頭,卻也感受到了那人憤怒的眼神。


    這迴,他是真的完了……


    野種?


    雲慕歌眼裏閃過一絲厲色,這個雲慕雪,還不消停?


    隻見她緩緩起身,那些侍衛見著雲慕歌的舉動,也停下了腳步,隻是手裏依然將幾人的手禁錮著。


    雲慕歌渾身帶著涼意,越來越近。


    雲慕雪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怎麽?雲慕歌,被我說中了吧,你和你哥,就是個野種!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們兄妹倆長得和父親一點都不像!”


    雲慕歌驀地出手,雲慕雪的喉嚨被她緊緊捏住,無法唿吸,臉頰也漲得通紅。


    雲慕雪想要開口向自己父親求救,卻發現父親一臉驚恐。


    雲尚書顫顫巍巍得開口:“陛下,臣教女無方,此事絕非臣授意……”


    皇上不語,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隻是他額角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提醒眾人,此人心情不佳。


    雲慕歌用尖銳的指甲,撐開雲慕雪那張不知好歹的嘴,而後用力一劃,頓時鮮血湧出。


    雲慕雪吃痛,這雲慕歌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劃破她的舌頭。


    “你個賤人,你個野種,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


    雲慕雪猙獰地吼道,絲毫沒注意那漸漸靠近的身影。


    “噗嗤”


    刀劍入體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


    皇上?


    隻見黑著臉的帝王,手裏緊緊握著劍柄,而另一端,則直直捅入雲慕雪的胸口處。


    “陛下?”雲慕雪不明所以,一向沉穩的帝王,居然會親自動手?


    雲尚書見狀,不再多看那不知死活的蠢貨,隻得連忙磕頭,請求陛下看在他撫養那對兄妹倆這麽多年的份上,饒他一命。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可是從未對外說起過此事……”


    雲尚書聲嘶力竭的解釋著,生怕帝王的怒火對著他。


    柳氏此刻也看出來了,雲慕歌的母親,這陛下,二人關係不一般……


    雲慕歌也被愣住了,皇上居然會親自對雲慕雪動手?是觸碰到了逆鱗?


    是誰?


    她的身份?


    還是她的母親?


    “陛下?”雲慕歌漠然開口,讓暴怒中的皇上收斂了幾分。


    “慕歌,讓你受委屈了”


    委屈?


    莫非?


    雲慕歌也曾想過,自己與陛下之間會不會存在什麽血緣關係。


    她也曾聽說過,母親嫁與雲尚書時,便已有了身孕……


    “這事,朕怕是瞞不下去了。”皇上長歎一口氣,這些年他獨自守著對那二人的承諾,也是時候告訴慕歌真相了。


    “陛下所指何事?”雲慕歌雙手緊緊攥著,她生怕下一刻便聽到讓她難以相信的真相。


    皇上淡淡掃視了一眼,讓人將那三人押下去,而後屏退宮人,就連李公公都趕到殿外候著。


    “慕歌,有一事,你需要知曉。”皇上目光深遠,靜靜盯著雲慕歌,似乎在透過她看著別人。“你與雲府,並無瓜葛。”


    什麽?


    哪怕做足了心裏準備的雲慕歌,真真切切聽到這話時,還是不可避免地震住了。


    “你母親她,在嫁與雲尚書時,便已懷有身孕,此事是朕做主,讓那雲尚書好好對待你們……”


    “我們的父親呢?”雲慕歌垂下頭,將眼底的情緒盡數掩下,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隻是帶著一絲的波動。


    “你們的父親,他……”皇上麵露難色,“他因為種種原因,無法與你母親在一起,當他迴到自己的國家後,知曉了你們的存在,也是悔不當初……”


    異國人?


    “隻是後悔嗎?”


    看著雲慕歌的麵容,皇上麵上閃過一絲不忍:“因為後悔,所以他將神隱衛交與朕,讓朕代為轉交……”


    神隱衛?


    居然是那人給她的?


    “真是可笑,作為男人,那般的懦弱無能,拋妻棄子?怎配為父?”


    “慕歌,他也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需要這般冷血?這麽多年,他可曾想過我與大哥?”


    “你母親生產後大出血而逝,你父親收到消息,將神隱衛給了朕,便隨你母親去了……”


    想到那人的舉動,皇上於心不忍,這也許就是他永遠爭不過那人的原因吧……


    拋下江山,毅然赴死。


    死了?


    雲慕歌頓時感覺有些淒涼,今日一事,讓她得知,這共同生活了十餘年的雲尚書不是她的父親,她的親生父親早就死了?


    “陛下,那人的苦衷是什麽?”


    因為苦衷,拋妻棄子,而後又一並殉情?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的使命,注定身邊不會隻有一個女人。”皇上淡淡說道,“你母親她,也是後麵才知曉他的身份,哪怕懷有身孕,卻也是毅然將你們生了下來。”


    “那人是誰?”雲慕歌隱隱猜到了幾分,身邊不會隻有一個女人的男子,定是那九五之尊……


    “大晉的國君,夜霆淵。”


    大晉?


    大晉與大梁相鄰,疆土廣袤,經濟繁榮,兵力強盛。


    一代明君夜霆淵也是赫赫有名,隻可惜英年早逝,雖廣納後宮,可並無留下任何子嗣,如今大晉的國君乃是那人的侄子,夜麟。


    雲慕歌許久沒有開口,讓一側的皇帝有點擔憂。


    “如此,臣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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