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乖乖。


    陸時羨整個人都傻了。


    羅斯曼確實是會用成語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了。


    好家夥,確實是人多勢眾。


    一個羅斯曼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個林海凡。


    他顯然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被當真了。


    不過這其實也算是好事,雖然他有點hold不住就是了。


    他們兩個顯然和這次的國際植物學大會毫無關係。


    但陸時羨也確實擠不出來太多時間陪他們。


    思來想去,陸時羨準備當甩手掌櫃了。


    跟燕大聯係,讓他們當東道主進行接待一位諾獎得主和米國雙院院士。


    想必他們應該會很樂意。


    他接下來的時間並不充裕,於是立馬和林海凡取得聯係。


    聽說羅斯曼要和陸時羨一起迴國,林海凡也來了興致。


    在過去,一個人迴國的心思或許還不太強烈。


    但現在有了這麽多同伴,他立馬就有些忍不住了。


    於是,還沒等陸時羨邀請,就已經開口要一起走了。


    陸時羨對此毫不意外,他立馬聯係華國植物學會進行退票。


    然後重新買了三張從洛杉磯到燕京的機票。


    隻不過,讓陸時羨沒想到的是更戲劇性的一幕來了。


    羅斯曼走入行政崗位以後,已經算是高層了。


    當他的請假條遞到校長彼得·沙洛維的桌上的時候。


    看到他的請假理由,沙洛維顯然有些意外。


    陸和林要迴去都很容易理解,畢竟是祖國。


    但羅斯曼就很奇怪了。


    他對羅斯曼很了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死肥宅。


    自從在斯德哥爾摩拿到諾獎以後,他就基本沒怎麽出去活動了。


    現在居然要舟車勞頓,去往遙遠的華夏。


    當然,這也是一件好事。


    過去他沒少為這件事頭疼,每一位諾貝爾獎得主對學校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作為一位諾獎得主,必要的社交是非常重要的,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學術影響力,幫助耶魯繼續擴大知名度。


    結果羅斯曼放著獲獎第一年最有影響力的時間不用,卻整天窩在學院裏。


    雖然現在不算是效果最好的時間,但這個時段也很不錯。


    正好處於春季,耶魯校內的需要處理的事務並不算多。


    沙洛維對耶魯感情很深,對集體榮譽感看的更重。


    這個機會他不可能輕易放過。


    於是迅速讓校長辦公室擬定一個訪華學術交流的方案。


    但諾獎得主就是牛啊!


    這個交流的時間和地點最後還是要以他的意願為主。


    於是校辦的詢問電話直接打到了羅斯曼這裏。


    羅斯曼立馬就看出了沙洛維的目的,隻是他並不反感就是了。


    但他心說自己就是個混子。


    哪裏知道什麽時候出發,去什麽地方?


    於是電話再度打到陸時羨這裏。


    收到消息的陸時羨懵了。


    要以耶魯大學的名義進行交流?


    這感情好,計劃不如變化的快,剛剛買的票又得退了。


    之前的計劃和行程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請問隻是一句玩笑話,被別人當真了該怎麽辦?


    急!


    很急!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控製,他已經hold不住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一件好事。


    hold不住也要hold,大不了就是叫人嘛!


    於是,陸時羨迅速給導師打了一個電話,足足花費好幾分鍾才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徐誌鴻在那頭顯然也被這個消息震的不輕,悶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


    誰叫這事兒來的太突然,之前一點前兆都沒有。


    無論是羅斯曼還是林海凡都是那種在國際學術界都享有盛譽的科學家。


    特別是前者獲得諾獎的時間並不長,領完獎就保持低調,很少在外活動。


    而重要的是,他們並非以個人名義前來。


    剛上任不久的耶魯大學校長彼得·沙洛維似乎也有來華的意圖。


    曾經作為燕大校長的徐誌鴻,敏銳察覺到並非如同陸時羨話裏說的那麽簡單。


    兩所各自國家的頂級學府之間的交流,這絕不是一件小事。


    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作為一個外交事件。


    這裏麵可以做的文章不小。


    徐誌鴻反應很快,立馬沉聲道:“不用說了,這事兒我可以做主替燕大先應下了。”


    “小陸,你馬上迴複羅斯曼教授,就說我們燕大熱烈盼望著他的到來。”


    “這事兒對燕大來說很重要,小陸要麻煩你多上點心。”


    “好的。”道別後,陸時羨在沉思中掛斷電話。


    他或許對學術以外的事情沒那麽敏感,但現在經過提醒,也意識到自己可能隻是隨口一句話,可能真的就會帶來不小的影響。


    於是,接下來在雙方意願都比較強烈的情況下。


    燕大和耶魯正式敲定了四月初的交流活動。


    耶魯方麵,由校長沙維洛將親自帶隊來華互相交流。


    隨行人員分為倆隊。


    一隊由校長沙維洛為主對外宣傳交流的行政人員。


    另一隊則是由諾獎得主羅斯曼為主進行學術交流的科研工作者。


    看起來他們似乎準備的很充分,但燕大這邊準備的更豪華,甚至成立了接待活動的臨時領導小組。


    迎接沙洛維的是以燕大校長林見化為首的一眾學校領導班子。


    接待羅斯曼的則是燕大生命科學學院剛接替饒易成為院長的武紅。


    與此同時,事情甚至驚動了教育部,屆時高等教育司的官員也會到場參與交流會。


    陸時羨毫無意外的被編入成為這個領導小組的聯絡員。


    有著同時在這兩所學府學習或工作的經曆,他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現在,陸時羨心裏苦說不出。


    燕大這邊離不開他,很多事情需要通過他來傳達。


    與此同時,華國植物學會也一直在和他討論關於勒溫帶領密蘇裏植物園相關人員來華後的接待方案。


    陸時羨第一次體會到,沒有研究項目,也忙的跟陀螺一樣的感覺。


    他也第一次體會到,自己也許真的慢慢有了改變一些事情的影響力。


    但累啊!


    太累了!


    還好,事情都混到一起之後,陸時羨懂得按照輕重緩急的順序來處理。


    要說重要,都一樣重要,這一點還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隻不過燕大這邊更著急一點,畢竟到了燕京,後麵的事情就跟他沒多大關係了。


    而植物學會那邊,勒溫專門提出要見他一麵,後麵的接待過程肯定是要陪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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