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蓉含著淚,“我沒事,來,你坐下來,”把莊語兒扶坐在自己的身邊。


    “媽,你不說,我就打電話讓糖糖迴來了哦。”莊語兒微微噘起嘴,還在給華蓉抹臉上的淚水。


    華蓉一聽,哪裏舍得讓正懷著三胞胎的寶貝女兒迴來折騰,就說:“我是想起了一段傷心的往事。”


    晚輩們都投去不解的光芒,怎麽看了個小姑娘的照片,都傷感起來了...?


    沉著臉色的白雅珺還在盯著薑漁的照片看,思忖著。


    “阿珺啊,這女孩兒長得太像婷婷了,小卞剛才也沒說她是哪個薑家的,你打電話問問良策,他在雲城那邊有沒有見過這女孩兒。”白老爺子紅著眼說道。


    白雅珺點頭,拿出手機,撥打著莊良策的電話,開了免提。


    一頭霧水的莊語兒眨巴著清亮的眸子,怎麽還扯上她老爸了呀?


    剛醒的莊良策接通了電話,“早啊,阿珺。”聲音有點慵懶。


    “早,阿策,問你個事兒。”


    “嗯,你說。”


    “你知道小川有對象這件事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嗯,知道。”


    “那個叫薑漁的女孩兒是哪個薑家的?”


    “小川沒告訴你們嗎?”


    “他還沒有迴來跟我們老實交代,你見過那女孩兒嗎?”


    “見過了,前幾天有幸邀請到家裏來了一趟。”


    “她怎麽長得那麽像薑靜婷?”


    “因為那就是子安和靜婷的孩子,雖然現在做不了親子鑒定了,但是我已經很確信她就是子安和靜婷的孩子。”


    “阿策啊,她現在是哪個薑家的啊?”華蓉問道。


    “薑秋珍把她養在身邊。”


    白雅珺和華蓉相視一眼,眉頭都皺著。


    “良策啊,婷婷當年懷的是雙胞胎,這女孩兒要真是婷婷的孩子,那還有一個孩子呢?”白老夫人湊過去問道。


    莊良策歎了聲氣,“當年後來發生了什麽,就隻有問薑秋珍了。”


    “那這女孩兒過得好不好啊?”白老爺子跟著問道。


    “小川告訴我,薑秋珍對她很不好,全家都欺負她,算計她,那孩子從小學就開始自己想辦法賺錢交學費買書本兒了...”又歎了聲氣,透著心疼。


    白家人:“......”


    那麽小,就這麽辛苦了嗎?


    “阿珺,那孩子膽小,容易緊張,到時去你們家做客的時候,你們不要嚇著她,送她的見麵禮也不要太貴重,她會不適應,她節儉慣了。”


    “好,我們知道了。”


    “那孩子其他的具體情況,我就不跟你們多說了,小川會向你們坦白的。”


    “好。”


    掛了電話後,白老爺子搖頭歎氣。


    “媽,我想聽。”莊語兒拉著華蓉的手。


    華蓉說:“年輕的時候,我,你媽媽,還有薑家大小姐有緣成為知心姐妹。那個時候啊,薑大小姐是雲城首富的千金,憑借自己的能力和本事成為了薑氏集團的新總裁,可好景不長,大概是天妒英才,在她快要生產時,和她的丈夫出了車禍,都當場死亡。懷的雙胞胎被緊急剖出來,也沒有救活,當時給他們處理後事的是你爸爸。”


    白家人都靜默著,感受到了一片淒涼。


    “我們得到消息趕去,都親眼看到了那兩個沒有救活的胎兒。”華蓉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薑大小姐的父母扛不住這樣的事情,都倒下了,也是你爸爸代為處理後事。”


    “我爸爸和這個薑家的關係很好嗎?”


    “是啊,你爺爺和薑老先生是好友,薑大小姐是你爸爸的幹妹妹,薑大小姐的丈夫是你爸爸的發小。”


    莊語兒默了默,從沒有聽爸爸提過。


    “這個女孩兒不是長得像,而是和薑大小姐幾乎長一模一樣。”華蓉模糊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要真是他們的孩子,那薑家有後了,隻是還有一個孩子呢?”


    莊語兒微擰起雙眉,像是在迴憶什麽的樣子,“我想起來了,我爸爸的書房裏有一個很特別的櫃子,裏麵放了好幾個照片擺台,有這張臉的照片。”


    她有偷偷打開過,但從沒有問過什麽,因為裏麵也有自己媽媽的照片,就從沒有多想什麽。


    “你爸爸當時也是很痛苦的,前後把薑家的人都送走了,還要送發小那邊的父母,都扛不住這樣悲傷的事,都相繼走了。你爺爺奶奶那陣子身子也垮了些,還要抽身照顧你爺爺奶奶。”


    莊語兒紅了杏眼。


    “因為情深義重,才會藏照片當做念想。”


    白老爺子緩緩站起,拄著拐杖,默默地迴房間了。


    客廳裏陷入沉靜,都很想盡快見到薑漁。


    剛吃完早餐的薑漁站在窗邊發呆,一雙手臂輕輕從後麵抱出她,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側額上。


    “小魚兒,在想什麽?”聲線低柔。


    “在想...”薑漁轉過臉來,“你的好。”


    白景川趁機輕啄了一下薑漁的唇瓣,“所以,要不要提前跟我迴家?”


    薑漁連忙搖頭,“...說,說好暑假的...”


    “家裏已經知道我有對象了,都在催我趕緊帶你迴家。”


    “川川,你要乖,說好暑假的...”


    白景川笑了起來,“嗯,我乖,還依你。”


    “你眼睛都紅了,趕緊去補覺吧。”


    白景川就牽著薑漁的手走到床邊,“你說要我睡你懷裏的,還算數嗎?”


    薑漁紅了臉,遲緩地點頭。


    話是這麽算數的,可白景川哪裏真舍得壓到薑漁?


    他直接把薑漁摟入懷,“你也再睡會兒。”


    “嗯。”


    被這霸道的男人緊摟著,也隻好再睡會兒了。


    她入睡得很快。


    自從有了腦震蕩後,她就很犯困,有時會感覺到身體很疲軟,腦袋也會感到暈乏,有的時候也沒什麽胃口。


    她有不適的地方,都不會在白景川和保鏢,還有陳嫂的麵前表現出來。


    她從小就養成了有什麽都自我咬牙扛著,默默的。


    白景川看她睡了,也很快就睡著了。


    馮映夢跳樓自殺的事件上了熱聞,也被在家上網衝浪的薑秋珍看到了。


    她對於損害她利益的人,持有過度冷血的態度。


    不過她接到了津市警方打來的電話,要她過去一趟,有情況要了解一下。


    薑秋珍表示等忙完工作就去。


    她先去公司,把馮映夢卡裏的錢都填補進了公司存款賬戶裏。


    隻有1.6億。


    馮映夢的存著需要去銀行櫃台辦理,薑秋珍隻能留著走法律程序了。


    從莊氏集團過來的財務團隊和監事會還在加班核查。


    薑秋珍也趁這個機會把自己所有卡裏的錢都填補進了公司賬戶裏。


    她把能賣的都拋出售賣信息了。


    她已經做好孑然一身蹲牢的準備了,在盡她所能地保住薑氏。


    她奔波忙碌著,一直忙到天黑,才開車趕往津市。


    抵達警局,剛好和薑漁麵對麵遇上了。


    薑漁看著麵無表情的薑秋珍,沒有說話。


    薑秋珍打量了兩眼白景川,對薑漁說道:“現在公司賬戶上已經有7億了,以後你悠著點兒,每走一步,都要慎重考慮,也不要忘了權衡利弊。”說完就繞過薑漁朝裏走。


    薑漁迴眸,看著薑秋珍的背影,秀眉微微蹙擰了一下。


    薑秋珍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看著朝她走來的李智勇和李楓,還有黃律師。


    “...阿珍...”麵色仍有頹氣的李智勇疲憊地盯著薑秋珍。


    薑秋珍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打量著臉色也很不好的李楓,她很想掐死這個私生子!


    李楓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於薑秋珍來說就是最大的羞辱,知道自己會被恨,會被厭惡。


    他不敢多看薑秋珍一眼,他感覺這個女人很兇很兇。


    “阿珍...”


    “啪!”


    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李智勇的臉上,“請你叫我薑秋珍!”


    一宿沒睡的李智勇十分疲憊,雙腿發軟,被李楓及時拽住,免摔一跤。


    在場的警員:“......”


    其中一名警員將薑秋珍給拉開了,並將現在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


    法醫鑒定出水果刀上的指紋隻有李智勇和馮映夢的,把責任都扛下來的李智勇一直不肯改口否認。


    趴在醫院病床上的薑晴雪已經證實是馮映夢捅傷了她,也老實交代說李智勇是拿著水果刀開門的,並表明薑秋珍當時不在現場,反正她沒看到。


    有些細節還在偵查中,但是李楓突然表示不追究任何責任了,簽了諒解書,還拿錢把李智勇給擔保了出來。


    他也願意承擔薑晴雪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同時他也在保他自己。


    昨晚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痛的打擊,也是給他的一個警鍾。


    他無憂無慮的生活是偷來的,是建立在薑家財富上的。


    昨晚事發的過程到底是怎麽樣的,他能猜出大概,也沒有戳破李智勇的謊。


    因為他知道追根究底了,他光明的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


    而且薑晴雪那邊也願意這樣和解。


    李智勇本是不想簽的,被薑漁的幾句話勸動了筆。


    薑漁說:“以前,你和妹妹有事兒,我媽幫你們擦屁股,現在,你這不嫌臉疼地折騰我,你怎麽好意思的?”


    李智勇剛開始並沒有被這話勸動。


    薑漁又說:“一個廢物連贖罪的勇氣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媽當初怎麽就看上你了!你橫豎都是要坐牢的,不如先出來陪媽迴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李智勇這才簽了字。


    可薑秋珍並不領情,她不稀罕這個對她不忠的渣男把她傷了馮映夢的事扛下。


    李智勇見薑秋珍要和警方口述真正的事實,就把薑秋珍給強拉硬拽走了,哪怕是再被扇臉,他也要拽走。


    薑秋珍可嫌棄李智勇了,惱火地拳打腳踢,“放開我!你讓我惡心!!”


    腿傷還很疼的李智勇隱忍著,“阿珍...”


    “滾!”


    薑秋珍一腳踹在李智勇的最寶貝地兒後,就上了車,一啟動車子就猛踩油門兒走了。


    被踹倒在地上的李智勇緊捂著,臉色難看至極,額頭上滲了汗。


    一直沒走的薑漁冷睨著這一幕幕,遲緩地搖搖頭,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川川,我們迴去吧。”


    “嗯。”


    “...姐...”李楓艱難地開口。


    薑漁止步,側眸看去,“不要叫我姐,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李楓語塞。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


    “...放我一條生路。”


    “你想要什麽樣的生路?”


    “給我留一套房產,其他的都變現歸還。”


    薑漁轉眸看到了白景川的眼神表達,便對李楓說:“好,你喜歡的機車,不用變現。其他的,希望你是守信用的。”


    說完就被白景川拉上車了。


    李楓望著薑漁乘坐的商務車消失的方向,不禁鬆了口氣。


    他把李智勇扶了起來,帶迴家了。


    在迴雲城的高速上,精神特好的薑漁一直看著車窗外,眸光閃爍著。


    車速突然減慢,“三少爺,薑小姐,前麵好像出車禍了。”


    “減速慢行,集中注意力。”白景川迴應道。


    前方開始堵車了。


    “小魚兒,來,吃一個。”


    薑漁一轉過臉來就被投喂了一顆幹淨的車厘子,好甜呢!


    她笑眯眯了一下,也喂白景川吃了一顆,“很甜。”


    白景川的心裏比車厘子甜很多倍,還湊過去在薑漁的臉上親了一口。


    車子在交警的指揮下低速前行,還在吃車厘子的薑漁透過車窗掃了眼被拉起警戒線的車禍現場。


    由於是晚上,看不太清,隻看得清高速警車和趕來的救護車。


    迴到雲城住處,薑漁精神大好,怎麽也睡不著。


    白景川就陪著她看星星看月亮,再倚坐在床頭一起看書到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


    “小魚兒,”白景川合上書,輕輕捏了捏薑漁的腮頰,“再不睡,黑眼圈就要出來顯擺了。”輕柔一笑。


    “嗯,我睡。”


    正要躺下時,一個陌生電話來擾,薑漁猶豫了一下,接了。


    不接倒也罷,這一接,又得折騰一番...


    “小魚兒,怎麽了?”


    苦愁著眉頭的薑漁微撅著嘴,遲緩地搖搖頭,“我媽出車禍了,事故發生地就是我們被堵在高速上的那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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