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晚現在也不敢跑出密室。


    一旦她出了密室,這些蠱蟲跟著跑出去的話……


    周圍的居民,恐怕就危險了。


    而且這些蠱蟲一旦擴散至外麵。


    時間一長,必定會造成動亂。


    這個裴季同真的是瘋了。


    除了為巫玲兒報仇之外,別的什麽東西,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又或者說,就算世界毀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為巫玲兒報仇。


    虞晚速度極快。


    很快甩開那些蠱蟲一大段距離。


    而這密室分布比較大。


    當蠱蟲全部從養蠱場地蜂擁而出的時候,便是沒有任何規章製度的,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尤其在經過那些牢籠的時候。


    那些狂奔的蠱蟲,嗅到了鮮血的氣息,一隻隻都朝著那些牢籠闖了過去。


    將牢籠四周的遮擋物,全都爬滿,密密麻麻。


    嚇得牢籠內那些還有意識的裴家旁係,更是驚恐發出尖叫的聲音。


    其中一個牢籠是打開的。


    裏麵是一具早已化成白骨的屍體。


    估計是因為關押的人已經死了,裴季同打開門,將牢籠內的蠱蟲收迴,並沒有關上。


    虞晚將裴硯拉到牢籠內,直接將牢籠的玻璃門關上。


    這些牢籠都是特殊材料製作的,就是裴季同為了關押裴家旁係,讓他們備受蠱蟲折磨所建造的。


    這些牢籠的門一關上。


    蠱蟲便是進不去也出不來。


    瞬間,那玻璃門上,就如同其他牢籠,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蠱蟲。


    將整個牢籠的光線都給遮掩的嚴嚴實實。


    兩人稍稍得以喘息。


    虞晚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在這個牢籠裏,地底下是沒有藏有什麽蠱蟲的氣息。


    至少……暫時安全了。


    虞晚鬆開裴硯的手腕,目光凝向被蠱蟲爬滿的玻璃門,抬腳正要朝著玻璃門走過去。


    她胳膊,立即被裴硯拉住:“你要去哪裏?”


    “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你小叔發瘋。”虞晚偏頭,看向裴硯。


    失去光線後的牢籠內,兩人近距離之下,才能用隱約看清對方的麵部輪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你小叔存了心想要我們的命,就算這些蠱蟲進不來,我們也會被困死在這裏。”


    而且,一旦裴季同要離開密室,真的喪心病狂到要毀滅世界,放出這些蠱蟲,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所以,他們不可能真的隻待在這個牢籠裏。


    還是得趕緊想辦法,找到驅散這些蠱蟲的方法。


    虞晚在腦海裏搜尋著,之前在師父筆記上看到的,有關於蠱蟲的記錄。


    她的記憶裏,師父對於蠱蟲,其實一直是深惡痛絕的,所以他在將四個師兄,和她收入門下的時候。


    他們都是學了一手醫術,並未觸及過任何有關於蠱蟲的知識。


    她也隻是偷偷翻看師父的筆記,才知道師父對蠱蟲也是有所研究的。


    但筆記上對於蠱蟲的記載實在太少。


    她當時擔心被師父發現,也隻是一掃而過。


    隻記得……


    蠱蟲,一般都是由蠱母掌控,也就是俗稱的蠱王。


    像裴季同現在的發瘋行為,弄出這麽多的蠱蟲,控製這麽多蠱蟲……


    肯定是利用了蠱母來控製。


    就像是裴硯體內的那隻蠱蟲,蠱母就在他手中,他就能隨時掌控裴硯的性命。


    對!


    蠱母!


    這麽多的蠱蟲,蜂擁而出,卻沒有返過去將裴季同給吞噬了。


    必然是有蠱母,在操控那些蠱蟲。


    必須找到那些蠱母!


    隻要蠱母一死。


    這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蠱蟲,也都會跟著死!


    虞晚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對!我們去找蠱母,隻要蠱母一死,這些蠱蟲就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了!”


    “而且,蠱母一死,用自己骨血來蘊養這些蠱母的裴季同,也必然會遭到反噬!”


    這樣,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對付裴季同,蠱蟲的反噬,就夠裴季同喝一壺的了。


    “蠱母?”裴硯想到剛剛,裴季同隻是對著那個玻璃瓶,稍稍捏了一下。


    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仿佛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像是要把他的心髒掐爆一樣。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所以……


    那個玻璃瓶裏的蠱蟲,就是他體內蠱蟲的蠱母。


    拿捏蠱母。


    就能拿捏蠱蟲。


    這也是虞晚為什麽想要從裴季同手裏,將他的那隻蠱母搶奪過來的原因。


    裴硯的手,緩緩落在自己的心口處。


    剛剛那種窒息的痛苦感覺,還仿佛殘留著。


    “該如何找?”裴硯對於蠱蟲並不了解。


    虞晚道:“相較於那些普通蠱蟲,蠱母的體型和外形,都會截然不同,還有……蠱母會固定距離寄主不到十米的距離。”


    寄主……


    也就是裴季同。


    裴硯瞬間了然。


    他看了眼前方爬滿蠱蟲的玻璃門,一把將虞晚攬入自己懷裏,旋即麵上露出了怒色,開口道:“小叔,你就非得這樣逼我嗎?”


    裴季同沒有催動他體內這隻蠱蟲,就說明裴季同現在還不打算真要了他的命。


    而他,是母親留下的唯一證明。


    裴季同必然是希望能將他馴服。


    果不其然,當他開口的瞬間。


    爬滿了玻璃門的蠱蟲,就自發的朝著兩側分開,露出了一塊可視範圍。


    裴季同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在滿地的蠱蟲之上。


    他一步步走來。


    蠱蟲便會自發朝兩邊擴散,給裴季同讓開道路。


    倒還真有幾分裝逼的即視感。


    裴季同那隻被虞晚毒過的胳膊,僵硬的垂在身側。


    玻璃瓶也已經換了一隻手拿著。


    他看著牢籠裏相擁著的兩人,麵上露出了一絲瘋狂的笑意:“裴硯,這裏,也挺適合你的。”


    這些牢籠,都是用來關押裴家旁係的。


    而裴硯,也是裴家人,身上流著裴家的血液。


    的確很合適和那些裴家旁係,一起待在這個牢籠裏!


    看著裴硯。


    他就能聯想到,裴父被自己關在這個牢籠裏,會不會也和現在的裴硯一樣,無可奈何,隻能怨憤的瞪他呢?


    想到這裏。


    裴季同心裏就一陣暢快。


    而這個時候。


    靠在裴硯懷裏的虞晚,目光早已透過了玻璃門,掃視向四周,尋找著蠱母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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