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同的身影,迅速便消失在了密室入口處。


    密室以極快的速度關上。


    虞晚在裴季同有所動作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他的意圖。


    在裴季同鑽入密室的一瞬。


    她已經拽住了裴硯,衝向密室。


    幾乎就在密室關上的那一瞬。


    兩人迅速衝入了密室之中。


    前方,裴季同身形迅速消失在了彎彎繞繞的密室之中。


    虞晚環顧四周一圈,拉著裴硯往密室裏麵走。


    這裏有密室,她並不意外。


    因為剛剛裴季同在發現自己上當之後,目標就是朝著這扇門的後麵走。


    然後在察覺到喚不出自己的保鏢和死士的時候,就立即想要按下門口的東西。


    顯然是在找尋機關,離開這棟獨居樓層。


    “必須馬上追上他!”虞晚擔心的是,裴季同的偏執,已經讓他喪失所有的理智。


    現在裴硯已經知曉了一切的真相。


    難保裴季同不會發瘋到去拿裴硯體內那隻蠱蟲的蠱母,然後催動蠱母,弄死裴硯?


    發起瘋來的人,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兩人一路沿著密室走了大概三分鍾左右的路程,隱隱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了幾聲痛苦慘叫的聲音。


    聽著起起伏伏,像是有不少人。


    虞晚和裴硯對視一眼,加快腳步。


    密室前方,竟是一個個封閉式牢籠的地方。


    一眼望去,大概有二三十來個。


    每個牢房的門上,安裝著一塊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牢房內的一切。


    那些牢籠裏,關著一個個人。


    有些人已經死了。


    而有些活著的,則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不已。


    他們的身上,全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那些蟲子,啃噬著他們的肉,他們的骨血,他們的內髒,他們的一切。


    他們在牢房內扭曲,掙紮,痛苦地嚎叫。


    可卻根本抵不住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裴硯在看到其中一個,還稍微能看得清麵容的人時,瞳眸微震了下。


    “堂哥?”


    這些牢房裏的人,全都是裴家的那些旁係。


    這十四年來。


    他們裴家的旁係,從人丁興旺,到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是的。


    在裴硯的記憶裏。


    在牢籠裏的這些人,早已經在這14年裏,陸陸續續的死亡了。


    可是……


    那些原本都已經死了的人,現在都出現在了這裏。


    也就是說,那些旁支,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裴季同抓到了這裏,用蠱蟲折磨他們!


    裴季同對裴家那些旁支,是真的恨。


    用這種折磨人的手段把人折磨死。


    也就隻有這種變態才能做得出來了。


    許是聽到動靜。


    牢籠裏的那些人,全都扭動腦袋,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那一個個眼球裏,都已經爬滿了蟲子,看上去極其惡心。


    裴硯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虞晚的眼睛:“別看。”


    虞晚:“……”


    其實嚇不到她。


    但她也沒動,任由裴硯捂著自己眼睛:“這麽看來,你小叔對你還是留了情的。”


    這些旁係,全都生不如死。


    對比一下。


    裴硯就隻是變成個病美人,還任由他找人壓製體內的蠱蟲,都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足以可見,裴季同對裴硯還是留了手了。


    裴硯輕嗬了一聲:“那我該感謝他對我的手下留情嗎?”


    他語氣有些自嘲。


    還是沒有從自己敬重的小叔,就是害自己,要毀了自己家的罪魁禍首的真相中迴過神。


    虞晚:“不想你小叔一錯再錯的話,現在放開我,咱們趕緊追人。”


    裴硯依舊沒有鬆開她的眼睛:“髒,別看。”


    然後,一手攬緊了她的腰,就這麽帶著她,一路朝前,遠離了這片地牢。


    直至周圍沒有了那慘痛的嚎叫聲,裴硯才鬆開手。


    幸好密室內本就比較昏暗。


    虞晚的眼睛倒也沒有太多刺激。


    “砰!”


    突然,前方不遠的一個通道,傳來了一道爆炸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朝著聲響方向而去。


    那是一個較為狹窄的空間。


    空間四周,擺放了無數玻璃櫃,或是透明的壇子。


    那些玻璃櫃內,爬滿了各種密密麻麻的蟲子。


    壇子裏,也是各種形態不一的蟲子。


    裴季同站在空間的正中間。


    麵前的一個類似於玻璃的瓶子,已經被炸得粉碎。


    裴季同手裏抓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瓶。


    在那森然骨頭的手指間,能看到那個小玻璃瓶內,裝有一隻近乎於巴掌大的蠱蟲。


    那隻蟲子,呈黑青色,肉嘟嘟的,腦袋上還有無數的觸角。


    那觸角觸及玻璃瓶時,竟是貼著玻璃瓶,露出了觸角內鋒銳的牙齒。


    似是恨不得透過玻璃瓶,狠狠地咬在裴季同的手上。


    那是……


    “裴硯體內那隻蠱蟲的蠱母?”虞晚眯起眼睛。


    裴季同森然大笑了兩聲:“身為那老頭的徒弟,你倒是沒給那老頭丟人。”


    他笑著笑著,眼神突然就變得鋒銳了起來:“隻要我催動這隻蠱母,裴硯,你馬上就會和剛剛看到的那些裴家的旁係人一樣,死在這裏!”


    “你不要逼我!我隻想為玲兒報仇,看在玲兒的份上,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但如果你不心疼自己的母親,那你就是背叛玲兒的叛徒!你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還是會殺了你,我會讓你當麵,和你的母親跪地道歉!”


    裴季同雙目猩紅,已然是一片的瘋狂。


    他盯著裴硯。


    似是隻要裴硯表現出一丁點兒不順從他的意思。


    他便會馬上催動蠱母。


    “你真的下得了手嗎?”虞晚盯著他的眼睛,眼底一片波瀾不驚。


    她嗓音微啞,隱隱帶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


    “他可是巫阿姨唯一的兒子,唯一留在這個世界上,證明過巫阿姨存在的兒子。”


    “是巫阿姨即便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的兒子。”


    “你確定,你在親手殺了裴硯之後,巫阿姨能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她一字一句,輕緩吐字。


    卻又極其清晰入耳。


    如同一擊比一擊更為沉重的擂鼓,敲擊在裴季同的心裏。


    擊潰著裴季同的心房。


    裴季同麵上的神色,因虞晚的話,而不斷的變幻著,扭曲著,抖動著。


    讓那張皮包骨的可怖麵容,顯得愈發的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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