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見此,不禁有些好笑,但是想到這樣也不太禮貌,她及時用袖子遮掩了表情。


    江流兒也沒有管那麽多,直接上前一一介紹起蘇梨他們的身份,沒有任何的避諱。


    等到所有的原委講完以後,國王的視線集中到了地上的黃袍怪身上,問道:“他真是天上的奎木狼星君?”


    江流兒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看向蘇梨。


    蘇梨接收到信號,走上前說道:“啟稟陛下,的確如此,這件事倒是千真萬確,其中具體有什麽隱情我們也不太清楚。”


    國王聽此大喜,臉色一變,走下龍椅來,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之下,他幫黃袍怪解了綁,隨後攙扶起黃袍怪道:“賢婿你這些年來受苦了,你喜歡我女兒在當年就應該早說,何必用那般神人的手段去對她,若是早早亮明你的身份,那寡人一定會舉全國之力,為賢婿和小女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悟飯撓撓頭,湊到江流兒身邊虛心求教,“師父,這國王的意思是接受一個霸占自己女兒十三年的妖怪做女婿,那態度還十分積極對吧?”


    江流兒順手擼了一把悟飯的腦袋,點點頭講道:“你沒聽錯,就是這樣的,天下間的事複雜著嘞。”


    悟空尾巴甩了甩,嘴角扯出一抹諷笑,轉過頭看著三個悟道:“你們仨又白忙活了,給別人全做了嫁衣,到時錯處還要我們背著。”


    正中悟空的話,國王這時候轉過頭對著江流兒說道:“聖僧你怎麽能對我的賢婿無禮?”國王剛想要詰問,但是他打眼就注意到了悟空危險的眼神,他立馬止住了話頭,和緩地說道:“但是念在聖僧是救我女兒心切,這才在心急之下辦了錯事,寡人也就不與你們計較了。另外為了感謝聖僧將我的賢婿和女兒以及我國小皇子都給送了迴來,我會設宴款待各位,並下令全國開始信奉佛教,另外行李糧草這些,寡人會幫你們打點好行李和糧草,好讓聖僧擇日上路!”


    講完這些,國王將手放到了黃袍怪的肩膀上,拍了拍,那臉上的表情笑得像一朵爛菊花,將本不明顯的皺紋全都擠了出來。


    百花羞公主站在那裏,眼中含著憤恨,此時她的身子都有些顫抖,她明白君王的決定不是她這相隔十三年之後單薄的親情能夠比得上的。


    而更加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的兩個孩子現在看她的眼神也變成了仇視,她現在坐立難安,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國王和他的新賢婿相互摟著對方的肩膀去商量和百花羞大婚的事情了,兩個小妖怪也被侍女帶下去洗漱了,原本還有人想要帶百花羞迴她自己的宮殿梳妝打扮,但不等宮女們上前,百花羞就把人給全部罵走了。


    百花羞四處打量了一下,趕忙抓住了想要轉身的蘇梨的衣袖,戚戚艾艾道:“姑娘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如姑娘帶我走吧,我實在是不想和那妖怪在一起了,哪怕給我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寺院削發為尼也可以啊!”


    蘇梨扯了扯,沒有扯動,歎了一口氣以後轉過身蹲下對著百花羞說道:“有你父王在,你始終是要聽命於他的,他叫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這次是黃袍怪,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妖怪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百花羞的眼神有些發怔,蘇梨見此,繼續見縫插針道:“你們寶象國是三個公主,又沒有皇子,你父王若是病逝的話,那麽你就是理所當然地繼承人了......”


    “可是那妖怪如今還在寶象國,這樣如何是好?”百花羞問道。


    “這簡單,黃袍怪原本是上界的神仙,隻要通知天庭,叫楊戩來把他給抓迴去就行了,他在下界殺了人,楊戩不會放過他的,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該怎麽罰就得怎麽罰!”悟空講道:“我與楊戩有些交情,這事我可以親自去叫他來辦!”


    其實從一開始,悟空和楊戩之間就沒有矛盾,身在其位必要謀其職,隻是悟空想不通到底楊戩為什麽要在殺母仇人手底下做事,以楊戩的本事,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各方勢力爭搶的人才......


    在被關在五行山底下的那六百年見,悟空思考了許多,後來他便逐漸學會了不對這世間的許多事抱有疑惑或者其他的什麽激烈的態度,人各有誌,人生也各有追求,他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評判別人,隻要不侵犯到他的利益就可以了。


    他當年奉命去燒花果山,但是在職責範圍之內,保全了大部分花果山的生機,以一己之力擋住了眾仙朝著花果山傾瀉憤怒。


    悟空覺得這次去找他,是一次冰釋前嫌的好機會,他們也可以抽出時間來敘敘舊,好好喝一頓酒。


    以他們的性格,敘舊的最好方式就是放開手腳好好打上一場,六百年未見,也不知道楊戩到底有了多少長進?


    百花羞看著蘇梨的目光,心裏清楚若是她再猶豫下去,他們就會徹底脫手不再管她,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心裏想著反正父王已經掌管王位這麽多年,也夠了,這個位置也該換個人來坐坐了。


    因此百花羞答道:“請各位幫我處置了那妖怪和那兩個孽種,我會想辦法坐上寶象國的王位的,等我掌控國家以後,我會下令舉全國信奉佛教,就信那位聖僧坐在龍頭上拿出來讀的《大無相真經》!”


    江流兒聽此額角留下一滴冷汗,趕忙擺手說道:“那是我自己利用閑暇時間亂寫的,沒有什麽信奉的價值,公主你盡可以叫你國民眾信奉東土傳過來的小乘佛法。”


    “不,我就信奉聖僧你的教義佛理,我在那些年裏求神拜佛了多少次,那些所謂的仙佛都沒有幫我逃出苦海,相反聖僧的到來救了我,不管你們帶著怎麽樣的原因路過碗子山,始終都是幫了我,誰幫了我,我就信誰!”百花羞握緊了拳頭,尖利的指甲戳破了手心柔軟的皮膚,流下了滴滴鮮血。


    江流兒還想要拒絕,蘇梨就對著他講道:“這一路上你都可以進行傳法,擴大信徒的隊伍,你說你想要去找如來佛祖辨法,沒有信徒的話你要怎麽辨?”


    “有時候信眾凝聚的願力也可以是一種力量,徒弟你要明白這一點。”蘇梨敲了敲江流兒的木魚腦袋。


    江流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我會盡快把我腦子裏的東西整理成體係,然後寫下來的,隻靠我一張嘴講效率太低了。還需要配合文字,才能夠把我的理念傳播得更遠。”


    “你懂就好了,這事隻要是能夠幫得上你的,盡管和我提,和悟空說也可以。”蘇梨說完走到了已然下定決心的百花羞跟前講道:“你也是,需要什麽,盡管和我提。”


    “姑娘,見多識廣,身上也有著非人的手段,不知是否見過無色無味,能夠慢慢致人於死地的藥物?”百花羞問道。


    “啊, 你說的是慢性毒藥吧?我有,等到晚上你秘密派人到我們住的地方來取, 這藥我保準下下去以後,毫無痕跡,太醫都診治不出來。”蘇梨擺擺手,湊到百花羞耳邊小聲說道。


    “謝謝姑娘,也勞煩這位長老,抓人的是最好時機在三年後舉辦的慶功宴上,還請諸位幫我。”百花羞講道。


    “曉得了。”悟空點頭答應道。


    “你可以先走了,要做大事之前你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你離開了寶象國十三年,對你國現在的情況需要做深入的了解,為了日後你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做準備。”蘇梨看了百花羞一眼,暗示意味滿滿。


    “我曉得了,姑娘。”百花羞轉過身,出了殿外。


    蘇梨他們也走出了那大殿,很快如預料地一般,那裏的侍女侍衛都被百花羞下令換了一茬,百花羞心思深,手段狠毒,不會讓他們之間的圖謀有泄露出去的可能。


    離開了那處,大家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好不自在。


    隻等著送別宴以後,大家好上路。


    悟空和蘇梨倒是中途離開,去了灌江口邊,也就是楊戩的道場。


    悟空去的聲勢浩大,還驚動了在那駐紮的梅山六兄弟,最終還是把二郎顯聖真君給驚動了。


    沒等敘舊,悟空衝上去就和楊戩打了起來,打的大地顫動,江水倒流,眾人無不驚懼,他們之間的實力到底是怎麽樣的?過了這麽多年,早就無法分辨了。


    當年的大戰隔了那麽多年還恍如昨日,周圍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要是那樣,規模的戰爭再來一次,天庭是否還能抵擋的住?還有就是,他們家二爺會不會站在對方的隊伍當中去?


    還有昔年早已脫離天庭的三壇海會大神,他又會站在哪邊?


    李天王一家與靈山的關係密切,三太子當年說要與家族脫離關係。但若是他們家真遇到了麻煩,他真的會袖手旁觀嗎?


    還有當年跟在齊天大聖身邊的那隻狐狸精,如今明目張膽的站在這裏,說明當年那般的劫難,她已經度過了。


    並且更加難以預測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她現在的實力又成長到了什麽樣呢?這很難說。


    當時已經當了這麽多年,見過無數的天縱奇才。這樣的人最難殺,你越把他們打到低穀,等到他們爬起來的時候就越強。


    實在是難以得罪。


    要麽你做神仙就畏首畏尾,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不去得罪人。


    要麽你就囂張到底,即便打擊人也得讓他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


    像哪吒三太子,楊戩之流,隻要磨難,打不倒他們,那他們就能打上三十三重天,現如今看來,這樣的人物又多了一個。


    他們心中不禁想到,以後若是大聖有求於他們,還是得盡量答應,不說留下好印象,至少也不能讓他給記恨上,做神仙啊,誰知道哪天就栽在人家手上了呢。


    楊戩和悟空打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結束時兩個人都還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動真格了,但是沒下死手。


    這也是悟空自五行山下出來以後,第一次徹底放開手腳與人打鬥,怎麽可能不酣暢淋漓呢?


    還是和上次一樣,他們打是打了,但是具體誰贏了蘇梨也不知道,她沒那麽大的耐心去看他們兩個打架,有這個時間都去華山看一趟三聖母了。


    她也的確是這樣做了,去那兒以後她千叮嚀萬囑咐楊嬋,不要喜歡上羸弱的凡人,也不要被他自以為的癡心給騙了,如果拒絕了還持續糾纏,那不叫癡情,叫騷擾!


    楊嬋聽到這些話,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蘇梨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她還是認真點頭答應了。


    這個自然是有蘇梨自己的緣由的,對後事有利,這點咱們先不提。


    蘇梨迴到灌江口那地界,悟空已與楊戩坐下來一同喝酒了。


    不僅是他們二人坐下來一起喝,還有梅山六兄弟也是各個喝的仰倒在地,顯然這酒局已經開展多時了。


    蘇梨到場的時候,悟空和楊戩的推杯換盞便慢了下來。


    “你們繼續喝啊,何必顧及我,許久未見,兄弟之間自該喝個暢快!”蘇梨笑著講道。


    悟空在聽到蘇梨聲音的一瞬,乍然抬頭,停頓了一會兒,又把一杯酒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與以往有些不同。


    楊戩趕忙轉過頭來笑著講道:“沒事兒,我們這不喝著呢嗎?都那麽熟了,大家也不必客套,你無需擔心。”


    “我們之間也不必說那麽多的感謝之類的話,當年你們也幫過我許多,再說謝謝,那可太見外了。”


    “沒和你見外,我這會兒來了,也向你討杯酒喝!”蘇梨說著就在悟空身邊坐了下來。


    蘇梨抬起酒來便直接飲盡,一點兒也不和楊戩客氣,看得出來她的酒量頗為不錯。


    隻是悟空如今隻喝酒,不說話,平白讓人擔心起來。


    以往沒什麽重要的事兒的時候,他喜歡情緒外放。


    把所有熱烈的,奔放的情緒都告訴你。包括濃烈的喜歡也是。


    他很少像現在這樣,一個勁兒喝悶酒,而且還越喝越兇,逐漸有些不加節製起來。


    也沒有用法術解酒,今天怎麽就那麽能喝呢?


    不過一般他們聚在一起喝酒也不會用法術來解酒,人生路漫漫,不就求一醉嗎?


    有時候難得糊塗,清醒著反而痛苦。


    這一喝就直接喝到深夜了,眼看著楊戩都有些倦乏起來,蘇梨將這些細節看的分明。


    即使止住了悟空還想要繼續往肚子裏灌酒的動作,講道:“如今天色已晚,你也早些歇息吧,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就行。”


    楊戩也不和他們客氣,並不多加挽留,隻是遵循著他們的意思,叫了個侍女上來領他們去住的客房。


    當然是安排的一間呀,這個世界上可幾乎沒有人比楊戩更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說起來,他們算是最早相識於微末的朋友,一路以來,楊戩可是見證了他們感情的發展。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以後,蘇梨看向了悟空的背影……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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