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啊?當皇帝還耍小脾氣……”蘇梨無語地說道。


    太宗皇帝與魏征之間相愛相殺的故事也聽說了不少,隻能說,太宗皇帝實在是好氣量。


    太宗皇帝的衣袍抖了抖,嘴角的胡須顫了顫:“朕是人,不是神,總會有想要懈怠的時候……”


    “當皇帝就好好當,造福黎民百姓,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或許我還能給你多劃幾年的壽命……”蘇梨慢悠悠地說道。


    “還能這般做?”太宗皇帝問道。


    “可以,夠強就可以了,強到規則都約束不了你。”蘇梨淡淡說道。


    這話難免有裝的意味,但也的確是實話。


    “那還是算了,有所得必有所失。太過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江山社稷初步穩定,朕現在能守好這份基業,將這王位交給下一個能夠守護千裏江山的繼任者,便已經知足了。”這話說的,倒有太宗皇帝的幾分氣魄。


    “若是……我有辦法可以讓你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長存於世呢?”蘇梨試探一般地再次問道。


    “不要。”太宗皇帝迴答地非常果斷。


    “可否與我說說緣故?”蘇梨再次問道。


    “沒什麽緣故,痛苦會隨著時間不斷累積,並且沒有消減的方法。”


    “更何況,如今天下盡在我手。這世上能夠得到的都在……你坐著的這張龍椅之上……我已別無所求。”


    “最想要的東西,恐怕隻有逆轉時間才能得到……這一點我想即便是你,也做不到。”太宗皇帝又變得絮絮叨叨起來。


    “你很聰明,想的也足夠清楚,就是你答應了,在你死後,我會把你做成我的傀儡。靈魂永世長存……”蘇梨其實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習慣性地口頭威脅一下。


    她付出了無數代價才獲得的權利,並不想讓他人輕易得到。


    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


    蘇梨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枚散發著奇異吸引魅力的戒指。


    就像她為了從地獄裏把這枚戒指帶出來,親自把那個被冠以“災難”名號的人關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太宗皇帝聽聞此言,表情驚疑不定。


    這時蘇梨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說給我安排住處嗎?現在就叫人帶我去。去地府的事兒,我會帶你去,但時間不定,看我的心情。”


    “對了……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唿我?便可以叫我‘妖仙’。”蘇梨又說道。


    “是了……”太宗皇帝的語氣極度謙卑,真的是難得一見。


    或許也是之前便見識到,無論是訓練有素的金吾衛也好,還是之前朝臣大力舉薦的捉妖師,均是死傷慘重,拿那個與觀音婢長得極為相似的姑娘毫無辦法。


    她說的對,隻要夠強,便可以突破這個世界,這個天地之間所有的規則。


    不管其他人是為了生存也好還是為了獲得利益,礙於絕對的強勢,他們都得讓你幾分。


    這便是實力的好處,但也很容易讓人陷入到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快感當中,並且逐漸迷失。


    ……


    次日,蘇梨避開所有人,直接出了皇宮。


    隻是心情上好的她在大殿之上留了個字條,上麵寫道:“我先去處理我自己的事情,去地府等我心情好再說。”


    十分隨意,隻是應當也沒有誰能夠怪罪她。


    等迴到那家客棧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昨晚上的那些痕跡了。


    官差來辦案,結案也結的非常隨意。


    這種事他們要怎麽查,就不是人做的事情,他們這些人該如何去管?


    根本無跡可尋。


    原本這事也應該交給國師管的欽天監來處理,但是這不是……國師昨晚上為了……超度先皇後,被天雷打死了麽……


    說法太多……沒個準數,總而言之,上頭的意思是息事寧人。


    估計以後隻能算作是長安城著名的懸案流傳下去。


    隻是小和尚江流兒卻變得奇奇怪怪的起來了,其實就是他這個人的聖父心又發作了。


    看不得人家蒙受不白之冤,對長安的朝廷調查體係也有些失望。


    直到看到蘇梨迴來,他的表情方才好了一些。


    江流兒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師傅,您沒事吧?”


    隨後反應過來了又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多餘,蘇梨是他見過最無法無天的人,又何必他來操這些心,反正沒有人能夠對她造成威脅。


    蘇梨看了看江流兒頭上整齊的冠髻,默默收迴了想要擼一下鹵蛋解膩的心思。


    隨後轉而拍了拍江流兒的肩膀說道:“沒白疼你,還知道擔心我。”


    “那師傅昨晚上有結果嗎?”江流兒問道。


    “有啊。”蘇梨挑了挑眉,說道。


    “是否找到了那背後的惡人?”江流兒認真地問道。


    “找到了,他是我的熟人,被我挫骨揚灰了,我現在已經開始構想,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該讓他怎麽死……”蘇梨的語氣格外地興致盎然。


    “師傅,原來你和你的朋友們是這樣相處的……”


    盲點,你發現了華生……


    江流兒可真會抓重點。


    “不算朋友,算老仇人,在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我和他之間,互殺一下也算不得什麽……且看下一次遇到的分身強不強罷了……不管強不強,照殺不誤!”蘇梨淡淡道。


    “行吧……昨晚上師傅在哪殺的人,我聽說欽天監的國師死了,最近風頭有些緊,師傅還是需要處理好首尾才行。”江流兒湊近了蘇梨,謹慎地說道。


    蘇梨聽聞此言,則是一臉詫異地問道:“你還會操心這些……我原以為你會說些沒營養的放下屠刀之類的話來著……”


    “沒必要,我之前為了身後偏遠村寨裏的婦孺,也收拾了一夥占山為王的盜匪,既然師傅所殺之人是造成無數慘案的兇手,那麽還是早點送他去西天極樂世界陪伴佛祖為好……”江流兒說道。


    “況且,那類人也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所以師傅做的也沒錯……佛祖日後是會理解師傅一片赤誠肝膽之心的……”似是覺得剛才的理由不太夠,江流兒又強行給蘇梨多扯了幾個借口。


    蘇梨看著江流兒躲閃的眼神,聽著他胡說八道,有點納悶又有些興奮。


    這是……終於被她帶歪了嗎?這還是以往的那個老實小和尚嗎?怎麽覺得他稍微有些腹黑啊?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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