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莫璟言也在盡可能的迴憶起更多的細節,補充道:“我記得當時是一個叫做顧詩田的女生和顏書喬吵架,吵架中途提到了林小音三個字。”


    “嘖嘖嘖——”厲肆不禁朝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講真,你們兩個人的記憶力真的絕了,這兩個名字對我來說陌生的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生命裏一樣。”


    手機再次傳來音軌,他們都停下討論不再講話。


    [我並不想知道是誰殺了我,因為我非常的清楚,下麵我就把他們的名字一個個說出來給你們聽。]


    [顧詩田。]


    [鄭南。]


    [沈風。]


    [趙勇。]


    [我給你們48個小時的時間,取他們的人頭掛在二班教室的門口。]


    [啊,給你們一個警告。在這48個小時的時間裏,每間隔1個小時,我就會隨機殺死一個霸淩者,那些不曾霸淩過別人的人不用擔心,我這個人很講道理。]


    [祝你們好運。]


    ……


    蘇梨一時之間竟有些晃神,她怎麽覺得‘祝你們好運’這幾個字格外的熟悉。


    同一時間,群聊直接炸了。


    “這次的目標真的很明確,直接就是霸淩者。”


    “等……等一下啊,我想知道這個遊戲規則對於霸淩者的界限是什麽?是不是欺負別人一次就叫霸淩啊。我這個事比較複雜,我是對方得罪了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找人打他,這也算嗎?”


    “你這個看上去的當然算啊,我覺得我這個不算吧,我隻是把一個同學的試卷撕壞了,除了這個我沒有做過其他事了。”


    “額,我反正什麽都沒有做過,應該不會到我頭上吧。但是我真的好餓啊,昨天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以前我覺得自己是微胖身材,甚至一度還想要減肥,但是現在感覺自己像骷髏一樣,非常可怕。”


    “你也覺得自己像骷髏啊,我也是而且我覺得我好難受,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覺得這麽難受過……”


    ……


    群聊裏的那些霸淩者都沒有出來說話,但是論壇不一樣。


    蘇梨剛剛登錄學校的論壇,就看見了一個匿名帖子。


    匿名同學e:憑什麽這一切都要霸淩者付出代價?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我出生在這個家庭就代表著我生來就在羅馬,我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很多人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霸淩不正常嗎?你們吃雞肉牛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殘忍嗎?勝者為王罷了,既然這輩子我能當一個霸淩者,隻能證明我上輩子做了很多好事,這是我應得的。


    這樣的言論讓蘇梨的三觀碎了一地。


    可讓她更加驚訝的事底下的評論全都是支持的。


    (說的很對啊!有些人都已經死了還想要搞事,她要是當時不想被霸淩轉學不就好了?說的好像我很想霸淩她一樣,老子也是挑對象的好嗎?)


    (講道理有些時候我真的一點也不想霸淩那些人,我覺得非常沒有意思,但仔細一想不過就是叫幾個自己的好朋友不和她玩而已,我想和誰玩是我的自由。難道我很討厭的人,我一定要對她嬉皮笑臉嗎?)


    (那些說自己被霸淩的真的很搞笑,不就是潑了幾桶水就是霸淩了?說的他們沒有反抗一樣,笑死。)


    (自己不過就是生活在貧民區,自己的人生過的不如意,所以想要自殺,結果搞笑的是,把自己自殺的原因歸咎到了被霸淩身上。)


    (真的太不公平了,將來我會也死。甚至我還會被病痛所折磨,難道我要害死我的人歸咎給病痛,歸咎給時間?自己廢物就算了,死了就死了還想報複別人,真特麽的惡心。)


    看著這些評論,蘇梨坐在沙發上發呆了很久,一句話都不想說。


    直到莫璟言觀察了她一會兒,將她的心事拆穿。


    “你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校園霸淩會這麽嚴重嗎?”


    蘇梨原本想直接搖頭說不知道,但是還是沒忍住說了兩句。


    “生活過的太愜意了,想要的都有了,就想要尋找一點不一樣的刺激感。他們就是在那些人的身上,用施虐的方式,尋找刺激。”


    “嗯,說的也沒錯。”莫璟言看向厲肆,“發揮一下你的大腦,讓它轉動一下,你覺得呢?”


    厲肆似乎根本沒有思考,輕輕聳了聳肩,“還能為什麽,這些人不就是吃的太飽了,沒什麽事做了嗎?”


    莫璟言沉眸一斂,“其實你們說的都沒有錯,但我覺得更多的是,他們根本就覺得自己是高於人的另外一種生物,你們看他們的言論也應該知道,其實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蘇梨愣了一下,滿眼專注的看著莫璟言,好幾秒鍾不屑的冷笑一聲:“如果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他們更像是一種雙標的物種。一邊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不顧他人感受的對普通學生進行校園暴力,另一邊又覺得自己無辜,不應該接受製裁。難道現在的林小音,不是高他們一等嗎?”


    “哇!”厲肆驚歎了一聲,拍了拍手道:“小梨子的腦子轉的好快,我剛還在想怎麽懟這群人渣,你給了我一個很棒的思路。”


    “不需要。”蘇梨半眯著眼道:“你別看他們現在好像很囂張的樣子,其實他們心裏比誰都害怕。”


    “讚同。”莫璟言勾唇一笑,“就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會去論壇上找尋共鳴,想要讓自己的觀點得到認同,但其實不過就是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罷了。”


    厲肆點點頭,“這個我明白,有些人也會這樣。越是沒有本事,聲音就越是大聲。那你們說,這些人接下來會想要做什麽?我們需要做點什麽嗎?”


    “林小音不是把提示都告訴大家了嗎?四個名字。”


    “嘶——”厲肆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忽然睜大,“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會去殺了這四個人啊?”


    “不是可能。”莫璟言深邃的眸子裏泛著細碎的微光,有些浮沉,薄唇微張道:“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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