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流竄,漫天風沙之地。


    一道纖細嬌弱的身影裹著灰袍子艱難的頂風走著。


    她原本細膩幹淨的手此刻已然滿是瘡痍,手裏的劍更是變得破破爛爛,完全就是個令劍修可惜的殘劍。


    而她走著走著,忽然間,轟的一聲,一道巨大的石頭人拔地而起,嘶吼著朝著她攻擊而來。


    她熟練的握緊長劍,飛身衝了上去,和那堅硬的石頭人戰到了一起。


    每一劍的劍意都在逐漸遞增,哪怕在那石頭人身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是那麽深,也能明顯看出來,這人的劍意在增強。


    當她堅持將那石頭人削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突然拿出來一個奇怪的機關盒,然後裹著最後的靈力狠狠的砸了過去。


    轟的一聲,機關變幻,從一個盒子大小轟然拔高,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機關人,輔助著那道身影終於打倒了那道石頭人。


    但同時,那道纖弱的身影也支撐不住的倒下了。


    她急促的喘著氣,血液已經將灰袍子給染成了深色,手指都在抽筋的顫抖。


    一道身影閃出,南宮君已負手看著她。


    南宮蕊感受到視線,艱難的爬起來看著他,聲音嘶啞幹澀:“家,家主,我……”


    南宮君已:“你覺得你成長了嗎?”


    南宮蕊艱難的跪坐在地,她沒有自謙:“和以前判若兩人。”


    這段時間磨練的不止是她的實力,還有她的意誌力,自然與曾經那滿身束縛的閨閣大小姐有著天壤之別。


    南宮君已繼續說:“那你覺得你通過本座的考驗了嗎?”


    南宮蕊看著手中破破爛爛的殘劍:“還未達到預期。”


    南宮君已似乎輕笑一聲:“十年磨一劍,這麽短時間內,自然無法達到本座的預期。”


    南宮蕊眼神暗了暗,但她沒有氣餒,徑直握緊了手中的劍。


    卻見南宮君已轉身間,抬起了一直負於身後的手,用絹帕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指尖的血跡,儒雅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跟本座來。”


    南宮蕊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她忙踉踉蹌蹌的跟上。


    起先,她不知道家主為何手染鮮血,直到迴到南宮家,看著那滿目瘡痍,好像那熏人的瘴氣被從地底掀了出來,然後不緊不慢的被捏碎。


    她驟然瞪大了雙眼,看向了前方那氣質斐然的儒雅男人。


    家主他竟然——親自將南宮家血洗了一遍。


    除了南宮昊和南宮碩父子倆這一脈,還有家主這一脈,其他幾脈的藏汙納垢,皆被拔除。


    她不明白家主為何突然雷厲風行了起來,但她卻覺得修真界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你似乎很奇怪?”


    家主溫和的聲音傳來。


    南宮蕊低頭沒說話,她知道家主此刻並不是需要她的迴答。


    南宮君已負手望天,笑著說:“魔族頻出,傳承現世,世間逐亂,南宮家再繼續讓這群老鼠搞內訌,還真要隨著修真界一起完蛋了。”


    “既然那位要我南宮家問鼎天下,那本座便也就——卻之不恭了!”


    這話的深意著實駭人,南宮蕊壓下眼底的震驚,直到跟著家主走入一個黑暗的囚籠裏。


    直到看著渾身是血,已然有氣出沒氣進的南宮翔宇,她僵住了,驟然看他。


    南宮君已漫不經心的將自己的佩劍抽出扔了過來,含笑的看她。


    “殺。”


    -


    觀賽席的修士已經開始吵鬧了起來。


    因為他們已經逐漸發現了不對勁,便是絕世榜上的排名變動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變化了。


    但是比賽還是在繼續,而他們除了坐在位置上等待,什麽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就讓我們在這裏幹坐著?”


    “看樣子絕世榜上的這群天驕們還在比賽著,但是按道理來說,挑戰到那個名次之後,就是他們互相挑戰了吧。”


    “是啊,我們玄啟仙府有個天驕沒占到好位置,排到了百名開外,他肯定是要向前五十發起挑戰的,但我愣是沒看出來這到底有沒有挑戰啊。”


    如果不是高台之上那一圈的大佬,他們估計早就紛紛叫嚷起來了。


    直到好多勢力的長老都準備問高台之上的那群大佬,這到底怎麽一迴事的時候。


    好幾道巨大的水鏡驟然淩空張開。


    所有人就看到水鏡裏顯示出的場景。


    “哎??他們不是在絕世榜挑戰賽嗎,怎麽出現在各式各樣的地點啊?”


    隻見水鏡裏麵,每個參賽者所在之地都不一樣,就像是在闖幻境似的,不過他們對付的不止是突如其來的魔族魔獸和妖獸,還有防止別人偷襲殘殺。


    是的,是真的在互相殘殺,但因為是在比賽當中,所以大家就算覺得哪裏不對勁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畢竟以往爭霸賽死傷太正常了。


    或許就是因為有這個前提,所以觀賽修士們才逐漸安靜了下來,繼續觀賽。


    “但是這些魔獸,鬼族怨鬼,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怪物也未免太過於逼真了吧。”


    一般比賽中出現的魔獸或者魔族,或許是會有真的,但那都是被圈養後放出來給修士們曆練用的,可以說危險程度根本比不過從真正廝殺出來的魔族。


    更不會放出那麽多,因為水鏡裏麵顯示的除了人修以外的危險,魔族頗多,這種量級的,一看都是假的,估計是幻陣搞出來的。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很普通的積分賽。


    隻有高台之上的大佬們,在看到水鏡開了後,神色各異了起來。


    ——終於,開始了!


    大部分修士都不知道,就在傳承者之戰正式開始的時候。


    整個修真界,八大仙府內,隻要有說得上姓名,隻要有傳承者的勢力。


    他們的密室,禁地之類的地方,都有一道石碑驟然亮起。


    每個石碑上,出現的都是自家的傳承之名,這說明這些傳承已經正式被法則規則給納入了傳承一道中。


    而在修真界的傳承者中,恐怕也就隻有無量劍道和瓊霄劍道沒有石碑的出現。


    因為當今修真界,並沒有哪個勢力是專門傳承這兩個劍道的。


    瓊霄劍因為‘無人問津’導致根本大部分人壓根就沒聽說過。


    無量劍則是因為太過於有名了,導致沒人能完整繼承無量劍道,更沒資格以玄禎帝尊傳人自稱,自然就不會有勢力厚著臉皮去傳承無量劍道。


    但關於無量劍道沒有石碑一事,沒人擔心這種問題。


    畢竟帝尊傳人已出,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果然,佛門無垢宗的玄禎帝尊沉睡之地,那攝人心魂的神佛之相也亮起了光芒,浮現出了無量劍道傳承之名。


    至於瓊霄劍道——


    天地之極內,赤龍看著冰宮牆麵上的瓊霄之名,感歎:“關乎傳承的殘酷比賽,開始了。”


    -


    與此同時,所有傳承者再次感受到了手腕內側印記的滾燙。


    他們不約而同的拿出訊令,果然看到了變化。


    訊令上多了個【傳承榜】。


    葉初諾驚訝的看著訊令裏的傳承榜單。


    【乘風劍訣】【初雲刀法】【寶相符籙】【注靈陣法】等等……


    密密麻麻的傳承看得人眼花繚亂。


    【無量劍道】和【瓊霄劍道】皆在其中。


    此榜單現在暫未定性排名,因為比賽剛剛開始,還未排出傳人們能讓傳承變得有多麽厲害的名次。


    前十名都是在快速浮動的,估計得要按照得到的傳承之靈多少來排名的吧。


    突然間,葉初諾餘光看到了一個叫【穿山拳】的傳承突然像是被橡皮擦給擦掉了,緩緩的消失。


    她眉間微動,從頭至尾將榜單都看完了,都沒看到那個傳承。


    “咦?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陶靈挑眉:“什麽怎麽迴事?”


    葉初諾將此事告訴了她。


    卻見陶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妹妹可真單純,這說明,這個叫【穿山拳】的傳承,已經完全被銷毀了啊。”


    葉初諾一愣:“你的意思是……”


    陶靈:“沒錯,這個傳承的所有傳人全滅,此傳承也被銷毀,也就是說,此後這個【穿山拳】,再無傳承現世了!”


    “這就是傳承一道,法則之下的殘酷。”


    葉初諾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對於修真界的修士來說,自身的傳承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有時候,這種傳承都是他們的信仰,信仰沒了,一切就都沒了,更別說傳人也都沒了命,也就再無流傳下去的機會了。


    因為這個世界有天道法則存在。


    葉初諾跟著陶靈這一路,光看她殺魔殺妖殺其他傳承者了。


    而她就像是個被大佬帶著躺贏的小廢物,除了跟在她身邊漲見識以外,什麽都不用做。


    因為在這裏,他們都沒有任何隱匿,用的都是真實身份和本名。


    所以觀賽席修士沒人會把她和絕世榜第十名那位‘滿山猴子我腚最紅’大佬聯係在一起,導致有被陶靈實力驚豔到的觀眾看到旁邊的她就給她下了個‘有點可愛的躺贏廢物’的定義。


    除了戰鬥聲,參賽傳承者的說話聲根本傳不出去,或許是為了還不想讓傳承者的情況完全暴露,而是讓世人慢慢知曉,防止因嫉妒而導致的內亂。


    葉初諾研究著各處隱秘之地的那些水鏡石,得出了此結論。


    “你在這嘀咕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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