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於西哲拿出一張紙,紙上畫著棋盤,是他連夜所繪,翻遍古籍找出來的殘局。


    他自己也試過,能解出來,但要費些心思。


    詹東川接過紙看了看,看完後無奈看向大舅子,他可能不知道四百年後的付東川曾給小舅子講過這個棋局。


    這裏沒有紙筆,詹東川就將破局之法一個個指給於西哲。


    幾秒種後,於西哲收迴紙,看詹東川的眼神裏多了不少欣賞。


    於西哲走進屋裏,在西錦身邊彎下身子,“錦娘,哥哥送你出嫁。”


    喜鵲跟奶娘扶著披著蓋頭的西錦爬到大少爺背上。


    趴在兄長背上,西錦想起上輩子辦婚宴之時,於西瀚說他夢裏的男子穿著紅衣,說要送他妹妹出嫁。


    “哥,謝謝你。”西錦手臂摟住他脖頸,眼淚滴在他肩上。


    她不知道她去世的那一次哥哥究竟經曆了什麽,他竟能找到綏國國師幫忙,還讓後人世代將醫術傳下去。


    他是怕她醒了後,無人能治好她的病。


    “謝什麽。”於西哲說話時有些低啞,妹妹出嫁,他一個大男人差點落淚,“錦娘,以後不論怎麽樣都別委屈自己,哥哥以後給你撐腰。”


    “嗯,我哥給我撐腰。”西錦聲音哽咽,何止是給她撐腰,她能再活下來都是靠哥哥,“我也給哥哥撐腰。”


    於西哲笑話她:“傻瓜,我一個大男人哪用你撐腰!”


    說完還是沒忍住,落了眼淚。怎麽就嫁人了呢?她小時候那麽小一團,他看著都不敢碰,怕弄疼她,怎麽這麽快就要嫁人!


    臉上濕漉漉的,於西哲又趕緊小聲跟西錦說:“快給哥擦擦眼淚,一會讓人看見多丟人!”


    西錦也看不見全靠摸,找到兄長的臉用手在他臉上摸了幾把,感覺不到濕意了才停下來。


    背著西錦一步步走出於府,於西哲真恨不得越走越慢,但也知道拜堂講究良辰,不能耽誤。


    到了大門口,於夫人追上來往西錦手裏塞了一個石榴。


    被兄長送上花轎, 西錦在花轎內坐好,自己撩起一點點蓋頭,撥開花轎邊上的窗戶往外看。


    詹東川正在於府門口跟嶽父嶽母告別,看著站在門口的爹娘她又是一陣淚眼婆娑。


    臉上畫得妝容恐怕早就花了,不過也不怕,她什麽樣詹東川沒見過。


    放下窗簾,西錦看著手裏的大紅石榴,她娘給塞吃的也不說給切開點,她都掰不開,這怎麽吃?


    跟嶽父嶽母告別完,詹東川走到花轎外,跟花轎裏的西錦說:“錦娘,馬上就出發,你坐穩。”


    聽見詹東川的聲音,西錦忙掀起小窗戶上的窗簾,用手把石榴遞出去,小聲跟他說:“幫我掰開。”


    跟在花轎兩邊的媒婆,一開新郎官要掰石榴嚇張口攔,結果話還沒說出口,石榴已經被新郎官利索的掰成了兩半。


    掰成兩半還不行,又哢哢給掰成了四瓣給遞進花轎裏。


    人家可是太子殿下,再說石榴都掰完了,媒婆幹脆當沒看見。


    接過石榴西錦坐在花轎裏扣著吃,石榴挺甜的,就是還得吐籽麻煩。


    等到東宮,她連一瓣都還沒吃完。


    踢轎門要新郎官用包著尖頭的弓箭把門射開,但還是不太安全,好些新郎官會故意射偏。


    西錦聽見頭頂上好像響了一聲,猜想大概是詹東川把箭射到了轎頂上。


    不多時,轎外伸進來一隻手,西錦先把剩下的三瓣石榴遞過去,小聲跟他說:“叫人給我送到新房去,我一會接著吃。”


    詹東川拿著三瓣石榴遞給花轎邊上的奶娘,“錦娘讓拿到新房去。”


    看著手裏的三瓣石榴,奶娘臉上的笑瞬間僵了,夫人沒跟小姐說石榴要拿在手裏嗎?


    她是怎麽掰開的?


    詹東川再次把手伸進去,這迴西錦把手放在她手上。


    把她牽到花轎外,詹東川俯身將她抱起,本該一前一後拿著紅綢走的路程他抱著她走完了全程。


    該跳火盆的新娘子連個火盆邊都沒沾著,新郎官倒是跳上了。


    東宮內喜堂已經備好,主君跟皇後坐在主位上,二人跟前擺著蒲團。


    到了喜堂前,詹東川才把西錦放下。


    西錦頭上蓋著蓋頭看不見旁的東西,隻能看見腳底下,她對麵穿著紅靴的肯定就是詹東川。


    不遠處穿著金黃色靴子的應該是主君,那另一邊就是皇後。


    隨著相儐喊出一拜天地,西錦被詹東川牽著轉過身朝著天地跪拜。


    二拜高堂,拜的是主君跟皇後。


    夫妻對拜,夫妻二人麵對麵相拜。


    最後是送入洞房···


    西錦又被人抱起來往別處走。


    寢室距離這邊有些遠,途中西錦想抬頭看看他,但不敢太仰頭。


    頭上的鳳冠有些重,她怕一仰頭扯頭發。


    伸手想把蓋頭撩起來點,詹東川忙阻止她:“不能揭,等下迴房我幫你。”


    “我想看看你。”西錦還沒來得及看他今天的模樣呢,隻見到了一雙紅靴。


    “馬上就到。”詹東川腳下加快步伐。


    西錦沒再往起撩蓋頭,把頭靠在他肩上,讓他感受一下自己的腦袋有多重。


    詹東川感覺到了,“等下迴房我揭完蓋頭,你頭上的鳳冠就能取下來。”


    想起自己上次被他一杯葡萄酒喝倒的經曆,西錦問了句:“交杯酒還喝嗎?”


    “得喝。”詹東川今日準備的是果汁,交杯肯定是要交杯的,酒就免了。


    終於到了寢宮,詹東川用膝蓋推開房門,抱著西錦走進去,將她在床邊放下來。


    宮女拿著托盤紛紛走進屋裏,托盤上放著挑蓋頭用的金鑲玉秤杆,喝交杯酒用的酒杯跟酒壺,還有各種要用到的物品。


    詹東川拿起秤杆,慢慢將她頭上的蓋頭挑起,他挑起一截後,西錦想起一件事,忙用手將臉捂上。


    她那會兒哭的厲害,臉上的胭脂水粉定然已經花了,這要是詹東川一個人看就看了,這麽多宮女看著可不行。


    詹東川挑起蓋頭,看她隻露個眼睛以上,轉頭吩咐宮女:“你們放下東西出去。”


    宮女們行完禮,放下東西離開。


    西錦捂著臉想站起來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模樣,詹東川忙把她按住,在她身邊坐下,抓起西錦的裙擺跟自己的衣擺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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