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錦懶得去店鋪,幹脆讓劉明霞守著,給家裏重新找了個廚娘。


    劉明霞跟兩個小丫頭在店裏,簡單的她們試著做,有難度的送迴來給西錦。


    這裏的天氣很冷,坐在客廳能聽到屋子外頭唿唿的冷風刮過,就是遲遲沒有下雪。


    以前冬天對西錦來說是最難熬的,不止是冷,最嚴重的時候唿吸都難受,她見過雪,但沒碰過。


    那時候房間裏要燒著許多炭盆,她用的炭都是主君私下分給她的,燃燒的時候幾乎沒有異味。


    她就坐在房內,透過唯一的琉璃窗看外頭,漫山遍野的雪白色特別好看,兄長跟嫂嫂去她院子裏堆雪人逗她開心,她其實羨慕極了。


    新來的廚娘是個年紀較大的大娘,說是以前在大戶人家做廚娘的,有些手藝。


    西錦總愛問她什麽時候下雪,她想摸一下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咱們這等到年底才能下,去年大年初二才下。”溫大娘笑著跟她說,很少見這麽大的姑娘還惦記著下雪。


    年底?還要一個月。


    她跟付東川要提前半個月迴京過年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或許迴了京市能看見也不一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會老天爺沒有看西錦可憐,天氣更冷了,就是一片雪花也不飄。


    付東川提前半個月放了假,西錦也提前半個月關了店門,把手頭的衣裳做完就沒再接單。


    如今店裏全靠劉明霞裏裏外外忙活,除了工資,西錦給她包了一百的大紅包,讓她自己挑布料給自己裁一身衣服。


    至於倆小丫頭,一個人發了十塊錢,也讓她們自己給自己做一身衣服。


    車票提前買好的,付東川還像上次一樣買了一個包廂的票,西錦穿著厚厚的衣服,還披著鬥篷,饒是如此依舊是手腳冰涼。


    付東川灌了熱水袋讓她抱著,讓她坐臥在床上,腳邊也放了一個。


    火車開始發動,一點點加速,西錦看著窗外不知是不是眼花,似乎有白色的東西飄揚下來。


    雪花慢慢堆積,窗戶外的窗沿上有了白白的一條。


    看著那小小的一點白色,西錦忽然有些委屈,她隻是想碰碰那是什麽感覺?


    “東川,我死的那天也下雪了。”西錦看著窗外喃聲道。


    那天雪下的很大,她還記得爹娘急急忙忙趕過來身上都帶著雪花,她伸手想碰一碰,但他們怕風寒傷到她,都脫了鬥篷。


    死前那種痛苦好像很遙遠了。


    付東川幫她倒熱水的手頓住,日日生活在一起,他怎會察覺到不到她近來情緒有些低落。


    他也試著跟她聊她感興趣的事,不經意的問她是否有心事,她總是那樣柔柔的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細細品來隻剩惆悵。


    “錦娘,年年都會下雪,那不代表什麽!”把熱水放到她邊上,付東川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把她的手攥進手心。


    西錦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惹他擔心,轉迴目光看著他,“是啊!我們還有許多許多個冬天要一起過。”


    總能遇到下雪天的。


    西錦忍不住又轉過頭去看,外頭雪越下越大,窗戶上有薄薄一層水霧,西錦伸手碰了碰窗戶,貪戀的看著外頭的積雪。


    應該跟冰涼的窗戶一樣的手感吧?


    她指尖放在窗戶上,沒幾分鍾,付東川伸手把她那隻手拽迴來,轉而放開她另一隻手。


    “換隻手玩吧!太涼。”


    西錦沒說話,乖乖換了手,隔幾分鍾換一次手。


    十幾次過去,也就失了興致,外頭已經不飄雪了,大概是火車駛出了下雪的地區。


    “外頭的雪是不是很快就化了?”西錦好奇的問付東川。


    “我出去一下,你等著別動。”付東川沒迴答,放著放開她的手站起來。


    西錦點點頭,人有三急人之常情。


    王碩依舊是在隔壁包廂,幾個男同誌一個包廂,正聚在一起打牌。


    見到付東川過來,王碩以為他有什麽吩咐,忙問他:“怎麽了領導?”


    一句領導,惹得剩下的男同誌也看向付東川。


    “沒事,想請你們幫一個忙。”付東川看了眼他們邊上窗戶外頭積的雪,“我想開一下窗戶。”


    這麽冷的天,開窗戶?


    領導這是做啥妖呢?但是王碩不敢問,隻是召集靠窗的男同誌,“來來來,咱們挪個位置,讓我領導過去一下。”


    剩下的男同誌也沒人反對,利索的讓了位置,開一下窗戶有什麽的!


    不是啥大事!


    窗戶是往起推的,付東川走過去利索的推開窗戶,冷風唿唿的吹進包廂裏,還伴隨著幾點雪花。


    兩隻手伸出去,捧了一把雪進來,付東川轉過身往迴走,叮囑王碩:“你關一下窗戶。”


    冷風把付東川弄亂的雪全吹進包廂裏,幾個大老爺們齊齊打個哆嗦,真冷!


    王碩趕緊過去,把窗戶關上,隔絕冷風。


    “你這領導還挺有童趣。”某位男同誌對著王碩感歎。


    “······”王碩想說你要有那麽美的媳婦,你也有童趣。


    付東川走進包廂,西錦抬眼看他,“這麽快?沒人排隊嗎?手裏捧的什麽?”


    上迴來的路上,去衛生間排隊起碼得十幾分鍾。


    付東川走到她邊上把手放到她麵前。


    寬大的手掌裏捧著一捧雪白,西錦驚喜的看著他,低下頭用食指一點點觸碰那些白色。


    涼涼的,一碰就會化掉一點點。


    西錦兩隻手聚在一起,期待的看著付東川。


    付東川把手裏的雪放在她手上,他手上溫度高,再加上火車上比較暖和,已經化了不少。


    拿毛巾墊在她手底下,看她像個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樣,傻傻的盯著手裏看。


    手上的雪一點點化掉,西錦舍不得動,也舍不得用力,靜靜地看著它融化。


    以前她院子裏的雪都是要及時清理掉的,隻有嫂子跟兄長給她堆的雪人被她撒潑耍賴留了下來,後來一出太陽就化了。


    手裏變得空蕩蕩,西錦委屈看著付東川,付東川沒看她的眼睛,低頭幫她擦手。


    白嫩纖細的小手被凍得通紅,她想讓付東川幫忙暖手,付東川利索的把她小手放到暖水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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