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澤?宋家那位修道迴來的小少爺?


    “我與他素無相交,何來婚約!”西錦怒目而視,想到自己竟出現在畫裏更是蹊蹺,“你與我說說,我為何會出現在這畫裏?現在究竟是人是鬼?”


    宋老爺子低下頭羞愧難當,當年宋雲澤學藝不精又愛顯擺,到處跟人吹噓他有令人起死迴生之法,這話不知道怎麽傳到了太傅大人耳中。


    也是病急亂投醫,太傅大人讓他複活愛女,他就把屍體弄進了畫裏,說是十年後定能醒來。


    誰知這一等就是二十年,襄國敗了,兩家人在戰亂時斷了聯係,這畫就一直這麽流傳了下來。


    四百年過去了,人竟然活了!


    “您…是人,未婚妻那些言論都是用來哄騙外人的,是您父親找了宋雲澤讓他幫您起死迴生,結果他學藝不精,說好的十年,不知怎麽到現在您才醒。”宋老爺子沒有隱瞞,他平生沒幹過虧心事,老了老了卻要為祖上善後。


    答應人家十年,實際卻是四百多年,他就是再巧舌如簧也圓不了這事啊!


    “······”西錦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麽是好,這是學藝不精麽?分明是連個皮毛都沒學到。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無用,她隻有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將我放出來?”


    宋老爺子已經無顏抬頭,他緩緩站起,當著西錦的麵慢慢跪下,“宋家有愧,宋氏子孫無顏見您。”


    西錦心口一陣絞痛,不可置信的問:“他···就沒留下個章程麽?”


    宋老爺子搖頭,宋雲澤自己都以為失敗了,誰能想到四百年後她能活過來。


    有個半吊子祖宗,是宋家之恥啊!


    西錦審視的目光落在宋老爺子身上,深吸口氣極力緩解心口不適,“那我便隻能像籠中鳥一樣一直在畫裏?”


    宋老爺子站起來,麵上有幾分窘態,“我立刻派人去找他學藝的師門,希望還有後人。”


    來的路上西錦想過最差的結果,有可能她是鬼,被付東川給燒了。


    有可能她是妖,還是被付東川燒了。


    她著實沒想到最差的結果竟是她是人,但出不去!


    宋老爺子不敢看西錦,實在是沒臉啊!


    他走到付東川邊上,對他伸手,“東川,把畫給我吧!這事記得幫爺爺保密。”


    付東川還未說話,西錦率先出聲了:“你若將我交給宋家,不如現在就將我燒掉。”


    一個宋雲澤就敗光了西錦對宋家人所有的印象,宋雲澤是個不靠譜的,他的後人怎會靠譜!


    宋老爺子想說點挽留的話,又實在沒臉說,隻好望著付東川,“東川啊,要不你再帶迴去掛一陣,等我找到辦法再去你家接於小姐。”


    付東川手指穩穩卷起畫卷,將她收迴木盒子裏。伸手往宋老爺子身邊推了推,拒絕之意很明確。


    宋老爺子忙不迭又給推迴去,嘴裏勸他:“你不是喜歡這幅畫的意境嗎?拿迴去欣賞。”


    付東川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宋老爺子,低頭看看手腕上,“宋爺爺時間差不多,我先走了,還有公事。”


    說完也沒拿木盒子邁著長腿往外走。


    宋老爺子瞅瞅桌子上的盒子,心一橫抱起盒子往過追。


    畫裏是活人這事隻有他跟付東川知道,於小姐不願意在宋家,那就隻好麻煩付小子。


    宋老爺子年紀雖大,但是身體硬朗,拖著發福的身軀很快追上了付東川,捧著木盒子超越他接著往外跑。


    等付東川走到門口,宋老爺子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他,手裏空無一物。


    付東川前腳邁出大門,宋老爺子後腳把門關上,動作不可謂不快。


    他上車一看,果然木盒子在座位上擺的整整齊齊。


    “領導,剛才那個老爺子說於小姐的一切支出都由宋家負責,您如果有要求,也能單付工資。”王碩迴過頭跟付東川匯報剛才老爺子給禮物的時候說的話。


    大門已經鎖死,付東川幹不出再去敲門還物的事情,而且現在時間也來不及。


    “走吧。”付東川坐上車抓起報紙。


    王碩沒什麽愛好,就好打聽,想知道點什麽不問出來他百爪撓心的。


    一路上真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在領導要下車的時候問了出來,“領導,於小姐是誰?您談對象了嗎?”


    其實他還想問為什麽於小姐花錢宋家負責…


    付東川冷冷的看一眼他,轉身留下一句話:“王碩,你要是太閑就去把車裏裏外外擦一遍。”


    “領導!”看他就這麽走了,王碩趕緊喊住他。


    付東川迴過頭看他。


    王碩底氣不足指向後座的木盒子,“這個是您帶去辦公室,還是放車裏?”


    頓了兩秒,付東川又走迴去把木盒子拿起來,如今真成了燙手的山芋。


    宋老爺子說的事不止西錦受驚訝,付東川也有些意外,已經去世的閨閣小姐在畫裏呆了四百多年竟然複活了。


    隻是四百多年過去,好些東西失傳,許多門派早已消失,真有辦法能讓她出來嗎?


    付東川的懷疑,西錦何嚐沒有,如果出不去,她就一直這樣下去嗎?


    心緒翻湧,心口絞痛感越來越強烈,西錦隻能慢慢放緩唿吸,默念清心咒,默默告訴自己不會那麽慘。


    西錦第二次跟著付東川來辦公室裏,隻是此時她心境於上次卻是天差地別。


    付東川不用她說,主動拿過來掛衣杆將她掛起。


    畫裏的人盤膝坐著,似乎是在靜坐,隻是泛紫的紅唇起伏的胸膛都能看出她的不平靜。


    “你心髒不好嗎?”她泛紫的唇不得不讓付東川懷疑她是死於心疾。


    睫毛抖了幾下,西錦終是沒睜開眼,她現在情緒不好,語氣中不免帶上,不適合與人交流。


    沒得到迴答,付東川也不在意,掛好她後便去處理公事去,有他之前的警告在,張素素不敢隨便進他辦公室。


    西錦盤膝坐了一天,整個人才平靜下來,隻是心口輕微的絞痛好像祛除不了。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迴到了房間裏掛在牆上,對麵的電視機打開著正在表演節目,一男一女在唱歌。


    電視機到睡覺時間停止表演,付東川也沒有來關掉電視機,它就那樣亮了整晚。


    接下來的三天付東川好像很忙,沒時間迴家,房間沒人進來,電視機也沒有人關。


    通過電視機的新聞節目,西錦也大概了解了這個朝代,這裏沒有君主,人人平等,正在經曆改革開放。


    哪怕她對襄國主君極為尊敬,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朝代是真的很好。


    電視機真的是個很好的東西,西錦喜歡它播放的電視劇,那些人拿著刀劍,可以飛簷走壁行俠仗義。


    此時大門口卻迎來一名不速之客,宋老爺子的孫子,宋春林。


    宋春林是宋老爺子最小的孫子,性子有點混不吝,學校放假迴家知道自己家傳家寶被人借走,尤其是借走的人還是他最不喜歡的付東川,當即就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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