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跟在付東川身後走在走廊裏,年歲雖長但精氣神不顯老態,“少爺把畫給我吧!我幫您掛到房間裏去。”


    付東川腳步不停,“不用周爺爺,我自己掛。”


    周管家沒強求,付東川的性子不屑說謊,他說自己掛那就肯定會掛,家主有些多慮。


    周管家一來院裏就多了許多人,在院裏來來往往打掃,都是跟他一起從老宅過來的。


    付東川住的是一座四進的四合院,院子很大,打掃的人有幾個,但都守規矩的錯開跟他碰麵。


    他常去的除了飯廳,就是正房,院子裏大好的景色白天無人欣賞,周管家隔一陣會帶人過來從裏到外清掃整理,修剪一下花園裏的花枝樹杈。


    知道付東川的規矩,周管家隨他走到飯廳門外便離開了。


    一進飯廳西錦便聞到了飯香味,跟早膳做飯的人是同一個,手藝比起中午那些飯菜要好上許多。


    付東川口味清淡,吃不了太油太辣,廚娘按照的他的喜好做的都是清淡些的東西。


    畫裏西錦悄悄深唿吸,都是一些沒滋沒味的吃食,她前十六年吃的夠夠的,實在提不起饞意。


    吃過晚飯付東川習慣散步,去花園轉上一刻鍾,然後再迴房休息。


    畫裏的人自是沒有反對的權利,隻能被他抓在手上一起散步。


    花園裏有蟲子叫聲,還有陣陣花香,微風緩緩吹著格外愜意。


    半刻鍾後迴到房裏,付東川走到床頭將她掛迴牆上。


    畫卷展開,西錦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真要將我掛在這裏?”


    這裏是他的寢室,她被掛在牆上似乎不太合適,她都做好被卷起一整晚的打算。


    “暫時先掛著。”付東川迴了句,轉身出去洗漱。


    他再過來時身上穿著長袖長褲睡衣,手裏拿著書,脫鞋上床靠在床頭看書。


    房間裏一片寂靜,隻能聽見他偶爾的翻書聲,西錦百無聊賴的把玩手裏的團扇,不知道是哪個沒長腦子的將她畫進畫裏,就不會多畫幾個人嗎?


    不久後敲門聲響起,西錦極有眼色的站起來擺好姿勢。


    等了十來秒,付東川對著門外應:“進。”


    周管家端著牛奶推開門,目光不動聲色掃過牆上的畫,走到床邊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


    “少爺睡前喝杯牛奶,有助睡眠。”


    “嗯。”付東川不曾抬頭,隻是無意義應一句。


    放下牛奶,周管家轉身往外走。


    房門被關上,西錦對著房門勾起絲絲笑意,這位管家是個妙人,看來東川公子的婚事有些艱難,家裏人竟把希望寄托在一幅畫上。


    靠一幅畫能招來姻緣,要月老何用?


    豈不是家家戶戶想娶妻想嫁人掛幅畫便能解決。


    沒有理會那杯牛奶,付東川又往後翻了幾頁紙,對著西錦問出聲:“襄王跟其他兩國主君結拜是在大襄二十二年對嗎?”


    他把所有的時間線都細細捋過,隻有這一年最為可疑。


    西錦抬眼看他,發現他不知何時起身坐在床邊,她好奇問:“你找到記載了?”


    “沒有記載。”付東川迴答,不止正史沒有,野史也沒有,曆史上從未有過這種傳聞。


    “主君說他與他們結拜隻論自身,不以國君相論。”所以他們聯合其他三國吞並襄國其實也無不可,隻是西錦身為大襄人難免心中不平罷了。


    付東川放下書站起身,“襄王若不死,襄國必能長久,他是位聖明的國君。”


    “我也覺得。”西錦很讚同他的說法,眉眼彎彎,笑顏嬌俏可人。


    說完話付東川轉身離開房間,整晚都沒迴來,房間裏的燈也開了整晚。


    西錦靠在桃樹下睡了一晚,隔天門被敲響,這才醒來。


    門外的人敲了三聲門才推開門入內,西錦看到進來的是付東川,身子一歪又靠迴樹上,畫裏倒是不冷,但是沒有床榻,她靠在樹上睡了一晚,現在渾身僵硬酸痛。


    睡了一覺比不睡還要難受很多。


    付東川從衣櫃裏取出一套中山裝,拿著衣服去隔壁洗漱換衣,臨出門時伸手關掉開了整晚的電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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