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隻慌亂了一下,換了一張笑臉:“許大人真愛開玩笑,聽說今個是許大人第一天上任,還沒來得及恭喜許大人,不知道許大人今天賞不賞臉,留在王府吃個晚飯。”


    “那就不必了,本官怕在王府被人毒害。”


    王妃咬咬牙,這女人夠直白的,剛來京都不知道夾緊尾巴做人嘛!


    還沒等王妃開口,許三娘繼續開口道:“王妃,您府上的丫鬟膽子都挺大的,什麽話都敢說,威脅朝廷命官都做的出來,王妃您囚禁一個小姐又算得了什麽大事呢!”


    這說著說著又給繞迴來了。


    王妃語氣冷下來,板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您有什麽證據呢?汙蔑一朝王妃也不是個小罪過啊,不知道您背後的喻妃娘娘...”


    “你怎麽知道本官沒有證據呢?”


    許三娘說著讓人拿出地契,順帶拿眼睛掃了一下跟來的侍衛。


    “王妃您的動作再快,也不想想處理尾巴呢。”


    王妃看著世子爺手裏的地契愣了愣,接過來仔細瞧了瞧,來迴翻了翻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一張地契而已,還是嫋嫋自己的地契。”


    王妃一臉責怪看向世子:“恆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都找的什麽人查案子,淨拿出一些沒有用的東西糊弄人。”


    哼。


    王妃一臉不解的看著許三娘,“許大人,有什麽話說什麽話,犯不著在那陰陽怪氣吧。”


    “王妃,這張地契是你的,不是嫋嫋的。”


    “這白紙黑字寫著她祝嫋嫋的名字,胡扯什麽?”


    “陸行。”


    陸行在人後走出,行禮:“王妃吉祥,在下不才在京都有幾個朋友,這當鋪後院的宅子先前就是您的,後來不知道怎的才變成祝小姐的,怕是祝小姐自己都不知情。”


    “來人,將王妃請到大理寺喝喝茶。”


    “誰敢動我!”


    王妃對著許三娘帶來的侍衛大聲嗬斥。


    一時間僵持不下,世子的小廝突然跑來,手裏拿著小姐的信物。


    說是有了小姐的信。


    世子顧不得這邊劍拔弩張的氛圍,趕忙跟著小廝去大門。


    許三娘留下柳煙在這守著王妃,她跟著世子去了。


    門口一搖扇書生,看上去文質彬彬,實則眼睛裏麵都是貪婪。


    世子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麽好感,那封王妃拿來的信上好像就是這個男人寫的:“你是?”


    “在下溫槿,是桐香書院的學生。”


    世子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自我介紹:“你說你知道妹妹的下落?”


    溫槿沒有任何被打斷的不悅,揚著一張笑臉:“是。”


    “快說。”


    “世子爺,您別著急,我現在也不知道嫋嫋到底在哪裏。”


    溫槿三句都說不到重點上,祝恆已經沒有耐心,對待疑似傷害自己妹妹的負心漢就是一腳。


    許三娘都來不及擋一下,人已經被踹到牆上,吐了一口鮮血昏過去了。


    “世子,這種人何必生氣,這個時候過來必然是有消息,你耐心一些。”


    世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應當問完再踹的,不過他這磨磨唧唧的,真令人煩!


    許三娘走到溫槿身旁蹲下,在後腰摸出一根銀針,紮下去,人好似動了一下。


    世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好奇:“你還會治病救人?”


    “我不會,我隻是知道哪個穴道一紮就醒。”


    世子默默在背後舉起大拇指,真的是個狠人啊!


    溫槿悠悠轉醒,張開眼睛,緩緩開口道:“這是哪?我是死了嗎啊?”


    “別這麽多廢話,說事。”


    這一句,溫槿反應過來了,自己被踹暈了。


    一聽世子這語氣,馬上就想閉眼再昏過去。


    許三娘冰冷的語氣在一旁響起:“再昏過去,我不能保證你再醒來的時候,你的手腳還健在。”


    “啊,那個,我覺得我好的不得了,一點都不暈了,上次小姐在當鋪跟我見麵以後,就在當鋪那個小院子裏麵同住了一段日子,嫋嫋前兩日不知道去哪了,我也好幾天沒見了,這不我來王府問問消息。”


    世子和許三娘一對視:真巧啊,這邊剛查著,那邊就有人冒出來了。


    “這兩日?本世子在這京都找了嫋嫋快半個月,你怎麽不知道給王府遞個信?”


    溫槿一臉為難:“不是我不來,是嫋嫋怕被您抓迴去,這不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才來這王府。”


    “你。”


    世子已經快按耐不住想打人的心,把臉轉不過不看此人了。


    “你說你跟小姐同住,我看你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你們二人平時收入來源是什麽?”


    “我我我,我還是有點家產的,夠我們二人花銷,平時...”


    許三娘直接打斷他:“好,那嫋嫋平時跟什麽人來往,她隻自己待在屋子裏嗎?”


    溫槿假裝自己想不起來,皺著眉頭,敲著腦袋,突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嗯,我想起來了,她愛跟那個青樓的繡娘一起繡花?”


    “青樓?”


    世子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所以你在說,可能嫋嫋被青樓的人帶走了?”


    溫槿臉色青紫,一句都說不出,隻得使勁掰著世子的手,剛被傷著,一時間還使不出力氣,難受的很。


    許三娘看人都快沒氣了:“放手吧,世子爺,咱們還有正事呢,把這人交給大理寺吧,就涉嫌拐賣王府的小姐為罪名關入大牢吧。”


    許三娘剛走出兩步又迴過頭:“對了,哪個青樓?”


    “醉生樓。”


    “醉生夢死,好地方,走吧。”


    白日的青樓是格外安靜,別說醉生夢死,連個人影都看不著。


    “敲門去。”


    叩叩。


    無人應答。


    “繼續敲。”


    還是無人應答。


    世子等著有些不耐煩,直接一腳把門踹開了。


    空氣中一股血腥味,很重。


    順著血腥味往後走,後院都是女子的屍體疊在一起,打眼望去像一座小山。


    噦。


    世子差點吐出來。


    世子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往屍山走去。


    許三娘臉色未變。


    陸行宋時也一樣,未變。


    許三娘看著屍山歎了一口氣:“上報大理寺,再調兩隊人馬,包圍醉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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