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十個月大的時候,小滿小朋友開始學說話了。


    她叫的第一個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更不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她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小黑的叫聲,聽不清是“mao”還是“miao”,總之,這讓葉晚和孟懷璟都很傷心憋屈。


    兩人為了讓小滿先叫爸爸還是先叫媽媽,努力了很久,天天在小滿耳邊,教了她無數次叫爸爸,叫媽媽。


    可是小黑很高興,它好像聽懂了小滿的話,跳到嬰兒床旁邊,親昵地蹭她手心,舒服得打起唿嚕,逗得小滿咯咯笑。


    夜裏,小黑被自己的兩位主人一人抓住一個爪子盤問。


    “你每天都在小滿身邊叫什麽?”


    “以後不許再叫,否則把你嗓子毒啞(bushi)。”


    小黑:還有沒有天理了?!


    喵:小滿救命!


    小滿很適時地發出嘹亮的哭聲。


    夫妻倆的臉一個比一個黑。


    7.


    小滿小朋友一歲的時候,總算學會了叫爸爸媽媽。


    葉晚和孟懷璟都很欣慰。


    小黑也鬆了一口氣。


    小朋友一歲之後,孟懷璟帶她出門的頻率變高,甚至還帶著小滿去了公司。


    車子停在公司門口,孟懷璟抱著小滿下車。


    小滿小朋友新奇地看著周圍地一切,漂亮的小臉蛋俘獲了公司裏一堆叔叔阿姨的心。


    “那是孟總的孩子吧?長得真漂亮。”


    “肯定是,和孟太太長得太像了。”


    “你見過孟太太嗎?”問這個問題的是公司新招進來的員工,對總裁和總裁夫人的事情還不太了解。


    “那當然,孟總的夫人長得可美了。”


    從進門到上樓,小滿小朋友收獲了一大批顏粉。


    林助理看著小滿漂亮可愛的臉蛋,一時之間“母性”大發,心癢得很:“孟總,這是今天上午要處理的文件。”


    孟懷璟看也不看:“放桌上吧。”


    林助理不死心:“孟總,這份文件還挺急的,要不您先處理一下,我先抱著小朋友?”


    孟懷璟抬眼。


    林助理一下子繃起來,他絕對沒別的心思,隻是好心,想幫孟總分擔一下壓力罷了。


    好在孟懷璟沒說什麽,隻是問小滿:“要不要叔叔抱?”


    小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林助理,林助理麵上不顯,實際上心都要化了。


    成功抱到小滿的林助理臉上瞬間掛滿了不值錢的笑。


    誰懂啊家人們,老板的女兒也太乖太可愛了!


    8.


    小滿小朋友第一次不乖,是在三歲上幼兒園的第一天。


    葉晚還在家裏寫劇本,接到幼兒園老師給她打來的電話,說小滿小朋友在園裏咬了別的小孩。


    咬了……


    “我馬上就到!”


    小滿小朋友彼時長得更加漂亮了,像個精致的洋娃娃一樣。


    葉晚和孟懷璟有了一個共同的愛好:打扮女兒。


    早上出門的時候,小滿還穿著漂亮的裙子,現在裙擺已經沾了灰,這會兒正坐在小板凳上哭。


    小滿小朋友一歲之後就很少哭了,葉晚乍一見到女兒掉小珍珠,心疼得不行,連忙將女兒抱在懷裏。


    “小滿怎麽了?寶寶不哭,告訴媽媽。”


    小滿抹了一把眼淚,淚眼婆娑地對葉晚說:“我想親哥哥。”


    葉晚:“……什、什麽?”


    小滿隨手一指,葉晚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藍色背帶褲的小男孩正坐著,臉色冷得不像是小朋友,看起來應該比小滿大一點。


    幼兒園老師說這是中班的一個小朋友,他們看見的時候,小滿小朋友正一口咬在小男孩臉上。


    然後小滿就哭了。


    小男孩家長的電話還沒打通,這會兒正一個人孤單地坐著,眉眼低垂。


    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葉晚問女兒:“為什麽想親哥哥?”


    小滿說:“哥哥長得好看。”


    葉晚:“……”


    “就算哥哥長得好看,也不能隨便親他,知道嗎?因為哥哥會不開心,你看哥哥現在都不高興了。”


    小滿:“才不是,他本來就不高興,我就是因為看哥哥不高興才想親親他的。”


    葉晚:“?”


    不是,她女兒這是從哪兒學來的操作?看別人不高興,就要親別人?


    正在度蜜月的孟懷鳴忽然打了個噴嚏。


    “二叔說的。”


    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小男孩的家長沒有來,葉晚帶著小滿去跟那個小朋友道歉。


    迴家後,小滿被爸爸媽媽聯合教育,改掉這個隨便親人的習慣。


    9.


    小滿小朋友漸漸長大,俏麗的小臉蛋讓她走到哪裏都是人見人愛。


    小滿的性格也好,不像葉晚,也不太像孟懷璟。


    她太會來事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八麵玲瓏左右逢源,把每個人都哄得團團轉,像個小太陽一樣。


    孟章臣說,她是個天生的商人。


    葉晚感到驚恐,孟懷璟感到惆悵。


    10.


    小滿幼兒園畢業那年,一家三口出去旅遊。


    小滿第一次見到大海,她很興奮,自己戴了個遊泳圈就往海裏衝。


    這片海是私人領域,沒什麽人,葉晚還是不敢下水,看見自己女兒大膽生猛的舉動,心跳都漏了一拍。


    “小滿!不許亂跑!”


    小滿迴頭衝她一笑,笑容明媚:“媽咪,我就在這裏玩一會兒!”


    葉晚:“……”


    她踢了一腳身邊的人:“去看著點你閨女。”


    孟懷璟放養態度:“她自己心裏有數。”


    兩人並排坐在躺椅上,樹蔭遮蔽下,海風鹹鹹地吹來,讓人舒服愜意。


    小滿自己玩得樂乎,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夫妻兩人注意到的時候,小滿小朋友牽了另一個小朋友迴來。


    可愛的一排牙齒露出來,她笑著,像是炫耀什麽一樣:“爸爸媽咪,我找到哥哥了!”


    葉晚臉上的墨鏡瞬間掉了。


    她閨女這是在幹嘛?上哪拐來的小孩?這小孩看著怎麽還有點眼熟?


    孟懷璟打了電話問,說是這片私人海域的主人家的小孩。


    葉晚放心下來。


    晚上,月光明亮,照在沙灘上。


    飯後一家三口出去散步,踩出一長串深淺大小不一的腳印。


    溫馨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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