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鮮少有這樣纏綿悱惻的吻,像是兩顆靠近的心最小心翼翼的觸碰。


    一吻畢,孟懷璟將人抱在懷裏,微蜷的指背緩慢而又結實地貼在葉晚腰側,上下摩挲。


    微癢的肌膚接觸讓葉晚不由自主地朝一側彎了彎,她臉頰帶著緋紅,眉眼彎彎,“你別撓我。”


    孟懷璟手上使了點勁,開口的嗓音微微沙啞,“沒撓,就摸摸你。”


    葉晚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裏,感受著來自他說話時胸膛的震動,以及他身體的動情反應。


    她抿著唇,眼尾的桃色迷人。


    孟懷璟忍不住低頭,和她額頭相抵,嗓音低迷,“害羞什麽?不動你。”


    嘴上是這麽說,葉晚卻覺得腿上坐著的地方被惡劣地頂了一下。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你……!”


    孟懷璟又靠過來重新吻住了她的唇,濕濡相貼。


    葉晚微仰著頭,眼眸濕潤,睫毛輕顫,眼眶裏被逼出幾滴淚水,浸濕了眼睫。


    孟懷璟格外熱衷於親吻,每次都要將葉晚吻得喘不過氣來才肯罷休。


    這次兩人的唿吸都徹底淩亂,葉晚輕哼了一聲,推開孟懷璟作惡的手。


    孟懷璟老老實實沒再動,腦袋垂在她的頸窩,唿吸間的熱氣噴灑在葉晚耳後。


    葉晚眼裏泛著淚光,眼神朦朧水霧。


    孟懷璟抱著她起身往臥室走,“要不要午睡一會兒?”


    除了在劇組很忙的時候,葉晚通常都有睡午覺的習慣。


    自她迴家後,孟懷璟也漸漸開始睡午覺了,開始的時候還隻是抱著葉晚躺在床上,後來也閉上眼小睡一會兒。


    今天葉晚卻一直都沒有睡著,可能是今天起得遲,也可能是她心裏有事。


    她皺著眉思考一個問題,以前是不是和孟懷璟見過?


    因為知道了離開葉家時車上坐著的人就是孟懷璟,葉晚越想,越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


    尤其是他戴著口罩隻露出眉眼的模樣。


    孟懷璟的眉眼辨識度很高,上挑的眉尾和眼角自帶冷情痞氣。


    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很久以前,比他們在一中裏的第一次見麵還要早。


    可是,是什麽時候呢?


    葉晚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噠噠噠地給徐繪發消息,她和徐繪是初中就認識的,兩人之間一直都是知無不言。


    葉晚:【我以前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孟懷璟,就是在我上高中之前】


    徐繪工作一直秉承著隻要完成了任務,剩下的時間都可以摸魚。


    她很快就給葉晚迴了信息,【沒啊,雖然我和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但是我腦子沒他倆好使,初中沒在一個學校】


    徐繪:【我初中那會兒也沒跟你提過孟懷璟吧,你怎麽會見過他?】


    徐繪:【你跟他不一直都是歡喜冤家,要不然我怎麽說你倆有緣分呢?你剛上一中就和人結仇了,人還是我認識的】


    葉晚看著聊天框裏的信息,翻了個身,還是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是她和徐繪都不知道的。


    孟懷璟午覺本就淺,葉晚睡不著,翻來覆去幾下,他就醒了。


    身旁的人似乎一直在焦躁。


    孟懷璟輕輕歎息一聲,轉過身去,手從葉晚腰下穿過,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


    “今天不困?”


    葉晚怔住,搖搖頭,小聲開口,“我吵醒你了嗎?”


    孟懷璟的手在她後背輕輕撫摸,似某種安慰,“沒有,還沒睡著,就發現你在翻來覆去的,有事?”


    她眼裏充滿糾結,似乎在為什麽事情所困。


    孟懷璟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葉晚抿著唇,眉心蹙起,支支吾吾地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孟懷璟被她這個問題問到,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表情。


    葉晚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在我考上一中之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那得是九年前十年前的事情了。


    孟懷璟的思緒被拉迴到那個下著雨的夏天。


    葉晚那會兒的個子剛抽條,渾身上下沒幾兩肉,骨節細長突出,白皙的肌膚薄薄地貼在骨頭上,細細瘦瘦的一個人坐在公交車站牌底下,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心疼。


    葉晚抬頭看了一眼天,不巧有風吹過,細密地雨霧飄進她的眼睛裏。


    她瘦得可憐,一雙眼睛顯得更大。


    孟懷璟就是這時候看見她的。


    清澈明亮的一雙桃花眼,透著一點倔,一點委屈,抬頭望天的時候,冷得發白的唇張張合合,似乎說了幾句什麽。


    孟懷璟叫張叔停了車。


    張叔也注意到了路邊淋雨的小孩,多嘴念叨了一句,“剛來的時候,那邊路塌方了,公交車過不來,這小姑娘不知道得等多久呢,這麽大雨……”


    孟懷璟把口罩戴上,在張叔詫異的目光中下了車。


    迴想起來,孟懷璟那一刻是被葉晚的眼神觸動到,他從來不是什麽愛做好人好事的人,隻是鬼使神差地,就想著,別讓她再淋雨就好了。


    後來再在學校裏見到葉晚就是完全的意外了。


    葉晚沒認出來他,他也覺得很正常。


    隻是不知道時隔這麽多年,葉晚竟然提起了這件事。


    孟懷璟垂眼,纖長的睫毛下是漆黑的瞳孔,眸光中帶著某種懷念。


    他輕笑,“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意思就是有這件事了。


    葉晚訥訥開口:“……就是想到你剛才說的,我離開葉家的時候,車上坐的是你,覺得你戴著口罩的樣子很熟悉,好像我很久之前就見過你。”


    孟懷璟長臂用力,把她更緊地抱住,按在自己懷裏。


    伴隨著胸腔的震動,葉晚耳畔落下男人一句沉沉的“嗯。”


    刹那間,葉晚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完全就是憑著本能意識地問出口,“什麽時候?”


    孟懷璟思索了一下,“應該是你中考完的那個暑假,八月的某一天。”


    葉晚卷翹的長睫微閃。


    中考完,她在家老老實實待了一個多月,葉母給她請了鋼琴老師,說是要她學。


    葉晚在音樂方麵的藝術細胞實在少得可憐,她學了一個多月還是彈得磕磕巴巴,連最簡單的曲子都不能完整彈下來。


    那時候,家裏還給葉城請了家教老師,讓他提前學習高中的課程。


    她和葉城一直被比較著長大,眼看著葉城的學習進度超過自己,她更難心靜。


    某一天,這個矛盾終於在她又彈錯一個音之後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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