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個文件的時候,他的心情並不比君景疏好上多少。


    於公,她是剛剛才為國捐軀的元帥閣下親女,如今軍`部當家人少帥閣下的親妹妹,於私,穆盡歡跟在君景疏身邊這麽多年,也相當於為她看了君景初這麽多年,心裏要說沒有點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說句可能會受到抨擊的話——他對她上心程度堪比自己的妹妹了。


    “你也覺得我錯了嗎。”受刑前,祁正燁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穆盡歡神色不變:“你是想告訴我,你覺得自己沒有錯?”


    祁正燁隻是笑,笑得急了就從喉嚨咳出了一口血來:“有什麽對的錯的,不過就是因為她是君小姐罷了。”


    弱肉強食,他弱所以他沒有說他對的能力。


    正如同,他強大時,“尹似君”隻能對他唯唯諾諾。


    “不管你暗地裏是什麽人,也不管你暗地裏做什麽事情,你別犯到少帥閣下麵前來什麽都好說。”穆盡歡居然上前了幾步,直到隔著幾個人的位置他才接著開口,“到現在,種種一切,咎由自取,你又有什麽好怪的?”


    這位副官在除了個別人之外,威嚴都是無法挑釁的。


    包括現在教訓人的樣子也是義正言辭,厲害得不得了。


    祁正燁收了聲,目光卻有些幽幽,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當皮肉被鞭子卷起時他竟然是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好一個硬漢。穆盡歡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來,來日方長不是麽,他也該見識見識,這個硬漢的底線到底是在哪裏的。


    昏暗的光線裏仍然能夠看得出來鮮血飛濺的場麵。


    穆盡歡下手不是太狠,隻不過是把君景初受過的傷都加倍還了迴去罷了。不管是力道還是次數,加倍而已。


    不是因為他是男生,君景初是女生,隻不過是因為他出手在先,真想要補償的話,沒有點誠意又如何能行……


    君景初仍然是止不住的顫抖。君景疏迴去的時候沈醉正死死把她箍在懷裏,一動不動。


    “愣著幹什麽呀,過來啊。”沈醉焦頭爛額,不過就是一個小學徒嗎,也招惹得她這個模樣。


    見沈醉這樣一說,君景疏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上前兩步將君景初搶到自己的懷裏柔聲安撫:“怎麽了,沒事沒事,別咬自己……”話說著,她把手伸進君景初的嘴裏去,任憑那鮮血從她牙關流出也毫不改色。


    似乎是鮮血的味道安撫到了君景初躁動的心,漸漸的,她竟然是慢慢地緩了一口氣,而後竟像是氣絕了一樣,白眼翻出直直地往後躺了過去。


    趕在君景疏開口之前師一連忙開口道:“沒事,沒什麽大事,就是鬧得厲害了,脫力了而已。”


    這話說出來之後君景疏還沒有什麽反應,沈醉冷冷的目光就已經是看了過來。大有一種“你還有臉說”的微妙感。


    如果不是他帶了個學徒,事情能弄成這樣?


    師一心虛了,默默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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