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家浩浩蕩蕩的隊伍中,還有趙麟的好友田瑞。


    他本就是祁縣有名的孝子,聞名遐邇,人稱田孝廉。


    此次請他一起返鄉主持祭祀,簡直再恰當不過了。


    得到邀請後,田瑞也是欣然應允,正好他也返鄉祭拜一下雙親。


    隨著隊伍緩緩行進,趙麟與田瑞並肩騎行在隊伍的前方。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為這歸鄉之路增添了幾分暖意。


    “田兄,此次請你同行,真是麻煩你了。”


    趙麟微笑著對田瑞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田瑞擺擺手,笑道:“麟弟客氣了,能為你們趙家主持祭祀,也是我的榮幸。再說,我也很久沒迴老家了,正好借此機會迴去看看。”


    趙麟點頭,目光望向遠方:“是啊,這次迴去,我們不僅要祭祀先祖,還要讓鄉親們看看,咱們趙家和田家,都是不忘本的人。。”


    田瑞聞言,神色變得莊重起來:“趙兄說得對。這次迴去,我一定要好好拜拜祖宗,告訴他們,我田瑞沒有給他們丟臉。”


    當趙麟與田瑞交談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王大石一臉喜色地匆匆趕來,氣喘籲籲地說道:“麟哥兒,前方十裏長亭,有一隊人馬正候著呢,說是要來送咱們。你猜猜是誰?”


    趙麟聞言,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感動。


    他深知這突如其來的送別定非尋常,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名字,最終定格在兩位至交好友身上——魏王朱麒、祁謙。


    他轉頭看向田瑞,笑道:“田兄,看來咱們這趟迴鄉之旅,還真是熱鬧非凡啊。我猜,定是殿下與祁謙兄來為我們送行了。”


    田瑞也是一愣,隨即笑道:“趙兄麵子大,這魏王與祁兄平日裏繁忙,竟還能抽空來送,真是難得。”


    趙麟感慨道:“是啊,我與魏王雖身份有別,但情誼深厚;祁兄更是我良師益友。但他們能如此掛念,我心甚慰。”


    說話間,隊伍已漸漸接近十裏長亭。


    遠遠望去,長亭外,一隊人馬整裝待發,旌旗飄揚,氣勢非凡。


    待隊伍停穩,趙麟與田瑞等人下馬,快步走向長亭。


    長亭內,魏王朱麒、祁謙正襟危坐,見趙麟一行到來,兩人同時起身,麵帶笑容,迎了上來。


    “趙兄,一路順風啊!”魏王朱麒首先開口,聲音洪亮,滿是誠摯。


    他和祁謙臉色凍的通紅,很顯然在這等的有一段時間了。


    趙麟見此,心中又多了幾分感動。


    祁謙緊隨其後,笑嗬嗬道:“趙兄弟此次迴鄉祭祖,定能光耀門楣。我等雖不能同行,但心與你們同在。”


    趙麟感動不已,連忙迴禮:“殿下,祁兄,你們能來送我,麟何德何能,能讓你們如此掛念?”


    朱麒拍了拍趙麟的肩膀,笑道:“趙兄,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此次你迴鄉祭祖,如此重要的大事,我怎能不來送一送?”


    祁謙也點頭附和:“是啊,趙兄,你可不能一去不複還啊,那樣我可就獨自麵對大梁書院那些家夥了。”


    趙麟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這份情誼,這份認可,比任何功名利祿都要珍貴。


    他看向兩人,幾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長亭外,風聲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這場深情的送別奏響樂章。


    趙麟深吸一口氣,轉身向朱麒與祁謙打趣:“我此次迴鄉祭祖,接了恩師就迴來,我才不是害怕許公才跑路的。”


    朱麒與祁謙聽了大笑不已。


    “來人,上酒。”


    魏王朱麒從太監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酒壺,笑道。


    “趙兄,此行雖不遠,但也得有些儀式感。我特地為你準備了這壺溫好的美酒,一來為你們送行,二來也想借此機會,請你再展詩才,為我們這場離別添上幾分詩意。”


    趙麟聞言,苦笑一聲,你想要本才子的詩作就說嘛。


    當然,朱麒不僅是個豪爽的王爺,更是個懂得生活情趣的人。


    此次離別,雖有不舍,但能有這樣的送別,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趙麟佯裝無奈道:“殿下,祁兄,你們如此盛情,我怎能推辭?不過,這詩嘛,可得讓我先飲一口這美酒,找找靈感。”


    說罷,趙麟接過酒壺,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酒液瞬間在舌尖化開,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將這離別的愁緒與對未來的期許都融入了這一口酒中。


    片刻後,趙麟睜開眼,目光如炬,看向朱麒:“殿下,筆墨可曾備好?”


    朱麒一笑,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立刻示意侍從將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呈上。


    那宣紙潔白如雪,墨汁濃鬱如夜,仿佛正等著趙麟的妙筆生花。


    趙麟也不客氣,走上前,提起筆,略一思索,便揮毫潑墨。


    他的筆法流暢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深深的情感與意境。隨著筆尖在紙上跳躍,一首離別詩逐漸成形:


    霜風冽冽斷蓬飛,古驛長亭覆雪幃。


    爐火將殘添酒冷,征鞍初係勸君遲。


    梅枝顫落離人淚,雁影遙牽別夢思。


    瘦馬馱愁行漸遠,冰心獨守待春期。


    詩成,趙麟放下筆,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後笑著看向朱麒:“殿下,這首詩可還滿意?”


    朱麒早已看得入神,此刻聞言,才恍然迴神,大笑道。


    “滿意!太滿意了!你這詩才,真是讓人佩服。這詩,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日後定要好好珍藏。”


    說著,朱麒便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宣紙卷起,收入懷中,仿佛得到了什麽稀世珍寶。


    一旁的祁謙、田瑞都是羨慕連連,又一首絕響詩詞。


    趙麟見狀,也是一笑。


    他知道,這首詩不僅是對這場離別的紀念,更是他們之間深厚情誼的見證。


    他看向朱麒,拱手道:“殿下,祁兄,那我們就此別過,後天我迴來後再聚。”


    魏王朱麒點頭,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舍。


    但他知道,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他拍了拍趙麟的肩膀,笑道:“好,後天我們等你飲酒賦詩,共話桑麻。”


    隨著趙麟一行人的馬隊緩緩啟程,朱麒、祁謙站在長亭外,目送他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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