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趙麟一行人齊聚一堂。


    一是慶祝濟世堂躲過一劫。


    二則是商議反擊計劃。


    “沒想到這通縣張家竟是如此罪惡滔天,真是該殺。”


    魏王朱麒聽完趙家與那張家的仇怨之後,憤憤不平道:“今日就讓張家先付出一點利息,那張韜活不過今天。”


    趙麟聽了之後,微微一愣,而後便是拱手感謝。


    朱二竟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要知道他本來的計劃,也是先從那張韜下手,讓那張坊、張澤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


    讓他們知道被人殘害,是什麽滋味。


    “可那張澤怎麽拿下?”張茂詢問道:“此人是按察司的巡察,身份特殊,首先要把他斬下馬,不然以其官職,說不定又要搞出什麽幺蛾子呢。”


    趙麟聽了,點頭附和道:“這也是府尊蒲大人猶豫的原因,他說那張澤既有按察司官職做掩護,也有內閣次輔楊必成做靠山。”


    “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拿下他有點難度。”


    誰曾想,祁謙聽了卻是朗笑道:“嗬嗬,這個簡單。既然已確定那通縣張家就是幕後主使,明麵查不到證據,我們就暗地來搜集。”


    “暗地收集?”


    趙麟、朱麒、張茂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


    “廷益這個主意好,那就暗中來。”


    說起做這種事,誰能強得過白眉劍俠展白?


    說做就做,趙麟招來展白之後,就向布置了這個任務。


    而這位豪俠,毫不猶豫,僅僅隻迴應了一個字:“好。”


    “還用我派人協助你嗎?”張茂笑著詢問道。


    “不用,我一人足矣。”展白自信笑道,而後拱手便離開了。


    至於如何實施計劃,這根本不用趙麟去為他參謀,做這樣見不得光的事,展白可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經驗豐富。


    一夜無話。


    翌日,剛從通縣搬到府城的張家,出了一樁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就是他們府上,一個管事失蹤了。


    張澤聽聞之後,神色間隱現驚容,同時又心存一絲的僥幸。


    要知道自己那狗頭軍師,一向陰險狡詐的。


    因為壞事做的多,他行事向來十分小心謹慎的,怎麽就失蹤了呢?


    也許在哪裏逍遙快活?還是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下來?


    直到中午,當張澤從按察司迴來,得知那個心腹竟還未迴來後,這次終於急了。


    張澤當然不是擔心自家管事,有性命之憂。


    甚至,他隱隱約約,還希望他真的是意外身亡了。


    要知道這些年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都是他幫自己去做的。


    若他……死了,自己反而輕鬆不少。


    可張澤最為擔心的是,他沒有死,而是被人……給抓走了。


    這才是他最為惶恐不安的地方。


    “不行,必須得找老頭子商量。”


    驚慌失措的張澤,不敢耽擱,立即去找了自家的老頭子。


    張氏家主張坊,得知此事後,也是吃驚不已:“從昨天都沒有來府上嗎?”


    “沒有,他也沒有迴家。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張澤神色有些蒼白:“爹,您說他會不會有可能被抓了?”


    張坊捋著胡須,冷冷地看著兒子:“他知道多少事?”


    “很多……兒子幾乎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大部分都是經過他的手做的。”張澤不敢隱瞞分毫,老實交代道。


    張坊聽後,也開始驚慌了起來,再也不複剛才的穩重。


    不過,正當他們父子思慮對策之時,另一個噩耗也傳了過來。


    “老爺不好了。”


    府上的管家,神色淒淒,奔進來後,便道:“小公子在王陵服勞役運石頭時,不幸……被砸在了巨石下。”


    張坊、張澤父子二人,聽到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臉色更為蒼白。


    張韜雖不成氣,時常令他們失望,可他終歸是他們張家的嫡子嫡孫啊。


    本以為服個兩三年的勞役,就能安然迴來。


    可沒想的是,這才沒幾天,竟……出事了。


    此時,張家父子二人都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僥幸,也頓時消失了。


    他家的那個管事,所料不差的話,定也是被人給擄走了。


    這兩件事都發生在同一天,而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而是真正的人為。


    他張家的嫡子嫡孫,被巨石砸死,不是意外,而是報複。


    是誰報複他們張家的?


    答案簡直唿之欲出。


    是的,定是那個該死的小子趙麟。


    他們父子知道他的人脈廣,有手段,可沒想到他竟如此的狠辣。


    事不過夜,當即報複就來了。


    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雙管齊下,直接打的他們父子二人措手不及。


    “爹,怎麽辦?兒子那些事若透露出去,就算有十條命,那也活不了啊。”


    張澤徹底的慌了,直接跪倒在地,哀求父親搭救他。


    “混賬,現在你知道慌了?知道被人捉住了把柄,你以前怎麽不想想後果?”


    今日接二連三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張坊急火攻心,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胸口似堵著一塊巨石一般難受。


    不過,怒斥一番之後,他終於還是恢複了一絲的理智。


    “我已失去了一個嫡孫了,不能再失去一個嫡子了。”


    他感歎結束,便吩咐道:“走,我帶你去行苑,讓翟進庇護你。再加上新到的靖王、太後使者,就算你犯的罪再大,也沒人敢闖欽差所住的行苑。”


    張澤一聽,頓時大喜過望,迫不及待道:“還是爹想的周到,我們這就去吧。”


    “收拾一下,我送你去。”


    張坊一下子像老了幾十歲一般,眼神也黯淡無光了。


    他們張家剛出手對付那小子,誰知,不但被小子輕易化解了,還被其直接扼住了命脈。


    讓他們張家不但折損了一個嫡孫,甚至,還要折損一個七品的官員。


    如此慘痛的損失,對他張家簡直是致命一擊。


    汴州,府衙。


    府尊蒲存義威嚴喝問:“這些可都屬實?”


    那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張家管事,肝膽俱碎,不住地磕頭道:“大人,這些都是那張澤逼著小人幹的。小人家中,藏有一個秘事本,詳細記載了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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