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凰宮,位於南城中心,好認的很。


    皇宮高大巍峨,卻並不奢華,牆壁通體暗紅,外麵爬滿了黑紅色荊棘,經濟上麵開著鮮豔無比的花朵,那顏色就和鮮血一樣。


    宮殿門前的血凰衛看到兩人,紛紛迎了上來。


    月無幽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麵具遮住半邊臉。


    他為了掩蓋臉上黑色魔紋,大多數時間用胭脂蓋住,自從影無殤兩人出現之後,這魔紋就越來越深,導致他隻能天天戴麵具。


    天魔族在天魔大陸上可是禁忌,見者殺之。


    “你們是什麽人。”那侍衛嚴厲,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感情色彩。


    “心悅商會,凰熙悅。”凰熙悅盈盈一拜。


    “我姓月。”月無幽說道。


    “您是妖族那位太子殿下?”那侍衛小心翼翼的問。


    “對。”月無幽點頭。


    “見過殿下,陛下已經等您許久。”那侍衛壓低聲音,靈動的眼珠掃了掃附近,“悄悄和您說一聲,陛下他最近脾氣可是不太好。”


    “好,多謝告知。”


    “那這樣,屬下現在就帶您進去,凰小姐還請到偏殿等候。”


    凰熙悅臉上似乎有些不高興。


    心悅商會可是血凰朝上稅的大戶,理應先接見自己才是。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妖神宮隻是妖族的一個勢力,而非統禦整個妖族的勢力,妖神也隻是對化神境妖族的稱唿。


    月無幽身上妖氣不顯,看他的模樣雖長得俊秀,卻也不到俊美如妖的程度,想來也隻是小族少主之類。


    “嗯,有勞。”月無幽跟著侍衛走進血凰宮。凰熙悅嘟著嘴跟在後麵。


    月無幽對這裏還算熟悉,以前來過一次,不過那一次是來殺人的。結果隻是將他重傷,侍衛來的太快,還沒等他補最後一刀就有人來了。


    正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咣咣咣砸東西的聲音。


    “唉,丞相他們又遭殃了。”


    侍衛語氣中帶著憐憫,幸好他隻是個看大門的,不需要承受血主的怒火。


    “我就送您到這兒了,凰小姐請隨我來。”


    凰熙悅走了。


    月無幽推開大門,一本奏折擦著他的臉飛過。


    大殿內所有人都迴頭看來,血主扔奏折的動作也停了,趁此機會,一個白胡子中年人,一把搶過血主手上所有奏折,以防他胡亂傷人。


    “你還舍得來啊?”血主一步邁出,薅著月無幽的領子狠狠搖晃,“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啊?”


    “所以,有事嗎。”


    月無幽無情拍開他的手,眼中警惕不減。


    “有啊,血凰朝的太子之位還空著呢,有興趣沒?”血主語出驚人,他身後的大臣們也是一臉震驚。這事好像沒商量過啊。


    月無幽看著血主露出關切的眼神,這孩子不會是當初自己捅他那一刀給捅傻了吧,不對他也沒捅腦袋吧。


    “你認真的?”


    “認真的。”


    “我要殺你。”


    “放心,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禁得住殺。”


    月無幽看向那些大臣露出的眼神表明一切,快把你們血主帶走,找個醫師好好看看,都瘋了!


    “我在位太久了,這麽些年也沒遇上能讓我眼前一亮的繼承人,正好你前段時間不是把血族的傳承給拿了嗎,我覺得很合適。”他頓了頓又道,“而且你是唯一一個敢摸進皇宮來殺我的,其他人沒這個能耐,也沒這個膽量。”


    “你怎麽知道…”


    “整個血凰朝還沒我不知道的事兒。”他眨眨眼睛,“考慮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如果你是來消遣我的,我現在就要走了。”月無幽轉身就要走。


    “是嗎…你其實認得出我是誰吧…為什麽?”


    “能又如何,但我終究不是他,那個家夥一意孤行,卻要我為他買單。”月無幽言語中滿是厭惡。


    “我曾經勸過,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被他臭罵一頓,或許在他眼中,覆滅天道宮就是一切吧。”


    血主坐迴王座上,眼中迸濺著冷意。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就來算算賬好了。萬年青,你刺殺我。這次又未經允許奪走血族傳承,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月無幽,絕對不可能同意,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下黑手了。


    按照血凰朝律法,刺殺血主誅九族,所有未及笄未帶管者,流放千萬裏,永世為奴,不入民籍。


    掠奪他族傳承者,死。


    月無幽眉頭緊皺,他是怎麽也沒想到血主會來這麽一手。這是逼他同意啊。


    殺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從一開始他踏進這裏的第一步,就已經被人盯上了,隻要他有半點動作,藏在暗中的影衛,就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誅滅於此。


    “也就是說,隻要我同意這些,就可以一筆帶過咯。”


    “沒錯。”


    血主道。


    那個位置有太多人盯著了,血主的位置他也坐不安生。


    與其讓那些狼子野心的政治家坐上,倒不如他隨便選一個有能力,有謀略的人幫他製衡。


    算盤打的很響亮。


    “看來,要是我不同意也走不出這裏吧。”


    “千劫太子說笑了。”


    “行吧,我答應你。”


    “哎呀,早這樣不就好了嘛。”血主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無視那些眼中冒火的大臣,招唿手邊端著幾個蓋著紅布木盤的侍女上前,那紅布下是血凰朝太子朝服。


    月無幽不得不接過,跟著侍女下去把衣服換了。


    華麗已經不能說明它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朝服是誰設計的,上麵綴滿華麗的寶石,所有紋路都是用融化後拉成絲的冰玉髓繡成。


    袖子寬大無比,很容易就會攤在地上,身後衣擺也長的要死,也的虧這身衣服隻有在祭典的時候才會使用,不然月無幽燒掉可能性要比把它撕了的可能性更大。


    月無幽不斷整理著,試圖讓這衣服聽話些。


    “來來來,坐這。”


    血主開心的招唿著月無幽坐他旁邊去。


    “滿意了?”


    這身衣服華麗無比,可大小卻正正好好。


    “當然…這身還是我當初親自做的。”血主說道,“那麽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名,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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