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神得太明顯,林安槿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看了過來。


    “爸爸,你想什麽呢?”林安槿疑惑的開口。


    白新瞥了一眼他們:“沒什麽,說完了我們就迴去吧。都多久沒吃東西了,不餓嗎?”


    他這麽一說,林安槿瞬間胳膊一軟:“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白新走過去把自家崽子拽起來:“那我們走吧。”


    林安槿手裏還拿著那疊紙:“可是我們還沒討論完呢。”


    白新:“不是已經確定他們想讓你或者你哥繼承k.e.了嗎?還有什麽沒發現的信息嗎?”


    林安槿撓頭:“話是這麽說啦,可是感覺知道這些也沒什麽用啊。而且還有一點沒搞懂誒,這些是我師父親手寫的,可是為什麽這些是由他來寫啊?”


    白新隨口解釋:“他不就是k.e.派去培養你的嗎?由他來寫很正常啊。”


    林安槿失望:“是哦,那我們不是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嗎?”


    “那就沒辦法了。”白新毫不在意,“反正我們已經知道k.e.那個老東西現在在哪裏了,到時候直接殺過去不就行了。”


    這個方法正合林安槿的意,所以她立馬就答應下來了:“好!”


    簫厭他們幾個人跟著走在後麵,一路上,程安卿走到他身邊,跟他對視了一眼。


    兩人皆是確定了對方的想法——看來,白新已經知道什麽了。


    他們兩個本來想晚上偷偷去找白新,問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基地裏就來了一位算不上客人的客人。


    “小叔!”林安槿和簫厭同時跟對麵的人打招唿。


    簫厲似乎有點忍不住自己眼裏的笑意:“咳咳,好。”


    他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袋子遞給林安槿:“我來之前不知道你姐姐們也在,真是抱歉,我隻帶了這一份禮物。”


    林安槿煞有其事的壓低聲音:“小叔,那你下次多帶幾份禮物吧,然後全都交給我。我願意幫姐姐承擔這些痛苦的。”


    “我也願意幫阿槿分擔零食太多的痛苦,阿槿願意嗎?”雪野嚼著一個泡泡糖,靠在旁邊懶洋洋的說著。


    林安槿:“!”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當然願意啦~”


    雪野嘁了一聲,轉身跟商煙勾肩搭背。


    林安槿幹咳兩下,又問簫厲:“小叔,你怎麽來了?”


    簫厲剛想說,又想起白新叮囑他別告訴崽子。於是他生硬的迴答:“我來……找你爸爸喝酒,我們兄弟倆敘舊嘛。”


    林安槿:“……”


    她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小叔,我爸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簫厲:“啊?是嗎?啊哈哈、哈……”


    林安槿見他這樣,也沒追問下去,隻說:“行吧行吧,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


    她抱著禮物扭頭就走,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簫厭也說:“小叔,那你去找二叔吧 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簫厲尷尬的笑:“好。”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白新和簫厲兩個人下午也沒單獨說什麽。直到晚上九點鍾左右,簫厲悄咪咪的摸到白新房間裏。


    這時候,白新正在看北美地圖。地圖上畫了好幾個圈,有些圈又被打了個叉。


    “二哥是在找那些人的老巢嗎?”簫厲在旁邊坐下,也沒過去打擾白新。


    白新手裏捏著支筆,隨意轉了兩圈後淡淡開口:“你先看看這個。”


    簫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拿起桌上那一疊有些散亂的紙張看了起來。


    “這是……那些人想在簫厭和阿槿中間選一個人繼承k.e.?”他有些不解,“可是k.e.一向都是競選出來的繼承人啊 ”


    白新垂下視線,過了許久才開口:“你說,k.e.跟我們當年參加訓練的那個基地之間有什麽聯係?”


    簫厲一愣:“難道不是……那些人聯合了k.e.的高層嗎?”


    他說著,終於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難道說,k.e.一開始就是那個基地的人創建的?那這麽說,這個繼承人根本就不隻是k.e.的繼承人,更是那個基地的繼承人嗎?”


    白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椅子的扶手,嗒嗒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簫厲震驚到語塞:“那這……”


    “別躲在外麵聽了,都進來說吧。”白新闔著眼淡淡說。


    簫厲又是一愣,扭頭才發現簫厭和程安卿兩個人正乖巧的推門走進來。


    白新站起身,走到程安卿身邊伸手,在程安卿意外的目光中,從他外套的右側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小圓柱體。


    他敲了敲這個黑色的小東西:“偷聽可是會挨揍的,要聽就過來聽。”


    他剛說完,隔壁的房間裏就發出幾聲哀嚎。幾秒鍾後,林安槿、萊恩、雪野和商煙四個人一臉乖巧的跟程安卿和簫厭站成一排。


    簫厲震驚了:“不是,你們什麽時候……”


    林安槿理直氣壯:“爸爸和小叔偷偷說話不告訴我們,我偷聽一下怎麽了?程安卿和大哥準備晚上偷偷趴門縫偷聽,而且還不帶我,那我不就隻能偷偷放竊聽器了?”


    提供竊聽器的萊恩:“沒錯沒錯!”


    程安卿:“等一下,你什麽時候把竊聽器放我身上的?”


    白新都無語了:“吃飯的時候,她使勁讓你給她夾菜,趁你站起身放你口袋裏的。”


    程安卿:“……阿槿不是坐在我左邊嗎?怎麽竊聽器在我右邊的口袋?”


    林安槿嘿嘿一笑:“因為你左手總喜歡揣兜裏,所以竊聽器放左邊有風險嘛。”


    程安卿:“……”


    她怎麽總是在這種時候變得很機靈?


    白新重新坐迴椅子上:“聽都聽了,那就一起說吧。”


    林安槿立馬得寸進尺的在白新旁邊坐下:“好,爸爸你說吧。”


    白新揉了揉她的頭發,問她:“對你師父有什麽印象嗎?”


    林安槿搖頭:“沒有,他在我麵前永遠都會偽裝好。”


    白新又看向簫厭:“你之前在簫家,有察覺到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簫厭一愣:“奇怪的地方?非要說的話……我爸好像很想控製我,他很想成為簫家的家主。不過這也算不上奇怪吧?”


    白新點頭,從電腦裏調出幾張照片:“你們覺得,這幾個人裏哪一個讓你們感覺最像阿槿的那個師父。”


    那幾張照片隻有一張正臉照,裏麵的人長相跟白新和簫厲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更為溫和文雅。


    簫厭對這個人很熟悉,這就是他的父親簫軼。


    隻不過,簫軼最不像阿槿的師父。


    至於其他幾張照片,拍攝的角度不是正臉,基本上隻有背影和側身的照片,就算拍到臉部,也隻露出半截下巴而已。


    而且這些照片的人,看上去就莫名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安槿皺著眉看了許久,終於指向右上角的一張照片。她說:“其實這些照片裏的每個人都很像我那個師父,包括中間這張正臉照片。我師父平時總是很陰森的樣子,但他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有很溫文爾雅的感覺。”


    簫厭錯愕:“那難不成……”


    白新點頭:“看來,阿槿這位神秘的師父,就是你爸了。”


    林安槿也有點震驚:“那不就是大伯?”


    白新敲了她一下:“別到處認親戚,我們跟那種人可不熟。”


    “那種人”的兒子簫厭讚同:“就是!”


    簫厲這時候已經大腦宕機了:“這這這……我我我……二、二哥……”


    白新笑了一聲:“看來,他對我的簫氏還不死心啊。既然這樣,我隻能永絕後患了。”


    簫厲一震,終於能說清話了:“二哥,難道你要對大哥下手?”


    白新冷漠的看向他:“對你來說,他是你大哥。但是對我來說,他隻是個對我女兒下手的劊子手而已,懂、嗎?”


    簫厲一慌:“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新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麽喊你過來嗎?”


    簫厲下意識喃喃道:“二哥想讓我……站隊?”


    “嗤。還不算太笨。”白新笑了一聲,但語氣依舊冰冷,“你現在就可以趕迴簫家,在我做出計劃之前提醒簫軼。但是既然你選擇站在他那邊,那我下次見麵也會殺了你。明白了嗎?”


    簫厲慌亂的搖頭:“二哥,我不是想幫他。我隻是……隻是沒想到我們也會走到這一步。明明……明明我們以前關係沒這麽差的,我沒想到大哥會做這些事……”


    白新毫不客氣的揭穿事實:“他對你好隻是因為你是個廢物而已。你威脅不到他的地位,他自然不會把精力浪費在你身上。可現在,他讓我的女兒過了那麽多年黑暗又殘忍的生活,甚至想用我女兒的命來對付我。”


    “你難道對這些都無動於衷嗎?”


    林安槿此時看著簫厲的眼神也帶著防備:“二叔,是簫軼先對付我爸爸的,難不成我爸還要這樣讓著他嗎?你要是不忍心對付他,那你也別在我爸爸麵前說這些話!”


    簫厲搖頭,眼神也堅定下來:“不,阿槿,我隻是一時間沒法接受簫軼會做這種事情而已。我相信二哥,我會永遠站在你爸爸這邊的。”


    畢竟,二哥一直都是他最崇拜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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