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措後麵跟著我阿爸以前的部下,他們諂媚而又卑躬屈膝的笑著。


    我見他們的嘴臉便明白了,他們已經背叛了我的阿爸阿媽。


    木措看著我開口道:“聽說你現在叫白瑪,我記得你是我們西康家的奴隸,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阿共噶和桑尼家我還吞不下。”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給我在阿爸阿媽家宣判了死刑。


    我不知道為何達勒變成白瑪了,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達勒,名稱而已無所謂。


    可惜我的那個傻弟弟紮西卻不這樣的認為,他縮在角落,仇恨的看著我,我想與他解釋,可是我說不了話了。


    我心裏盤算著,既然無法說話,聽力也有點問題,為何不裝著聾啞人?這樣也許可以保命,於是我裝著聽不到,迷茫的樣子看著木措。


    木措見我的樣子很是奇怪,旁邊那個狗腿子以為木措對我不滿意,他上來就先是給了我一個耳光,我被打的措手不及,直愣愣的看著狗腿子。


    一旁的木措不爽的皺起了眉頭,狗腿子也是懂得察言觀色,他見木措不滿意,堆起了笑臉,跪在木措的旁邊,木措見他的樣子蔑視的看了一眼。


    “阿三,去曼巴給白瑪看看。”


    阿三聽了木措的話去曼巴來看我,而我腦子裏麵盤算著怎麽逃跑,紮西腦子裏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他居然又開始講起清心經文。


    “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麵頂禮七俱胝。。。。。。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木措聽了後果然人放鬆了不少,他的眼牟變得明亮了起來,我看著木措的變化,懸著的心一下放鬆了。


    不一會兒曼巴背著醫藥箱來,他給我檢查了一番後,頗為驚訝,我從他的眼神裏麵看到了不可置信,也不是很理解。


    “老爺,她的耳膜和聲帶都壞了,沒有治療好的可能。”


    “你確定?她可是你的親侄女,你難道都不想想辦法治好她?”


    “迴姥爺的話,我這也是無能為力,也許這也是她的造化。”


    木措看著紮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我道:“以後,你還是我們家的奴隸,我將你送去牧場,以後就在牧場好好給我幹活。”


    我現在是聽不到的,我看著木措,又看了看曼達,我那親叔叔(阿古拉)多吉。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想,她應該要學會用手說話,這樣才好與主子溝通。”


    木措看了看我道:“那就交給你了。”說完木措就離開了。


    跪在地上的狗腿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的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內容,我一時沒有明白。


    等人都離開了,叔叔(阿古拉心疼的看著我,他用手比劃著,他想要說的話。


    我想起來了,我這位叔叔(阿古拉)是一個聽不見的人,這是我和他知道的秘密,我和他私下都是這樣交流的。


    “我不是將你和你父母一起送出去了嗎?讓你們去人人平等的地方嗎?你為何一個人又迴來了?”


    我也條件反射的對叔叔(阿古拉)比劃道:“我阿爸阿媽沒了,哪個人人平等的地方也沒有了,角落裏麵的小孩子就是他們的兒子,他們是被木措殺了。”


    叔叔(阿古拉)聽後十分驚訝,他看了一眼紮西,一縷光照在了紮西身上,紮西變得聖潔,無人可侵犯。


    我看著叔叔(阿古拉)看紮西的表情,他的眼睛裏麵流露出的是害怕,他的手微微發著抖。


    紮西看著叔叔(阿古拉),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讓我都覺得瘮得慌。


    叔叔(阿古拉)失魂的一樣,向著外麵走去,狗舍裏麵的狗,一直夾著尾巴不敢與紮西待在一起,反而擁擠到了的身邊。


    我不明白一個屁大一點的小孩,身上會有如此讓人害怕的點,我一直盯著紮西看,紮西十分厭惡的向我扔東西。


    我安慰自己,他還是一個孩子,又剛失去雙親的孩子,我不能動怒。


    一天清晨一個噩耗在狗舍外響起:“多吉曼達死了,聽說自己上吊在屋子裏,都有5天了。”


    “他是怎麽了?好好的為什麽要上吊?”


    “不知道,隻是聽說他到處說什麽,黑暗中的光明是待宰的羔羊,而後就沒有了身影。”


    “那是什時候發現他死了的?”


    “就是今天,木措老爺準備將他侄女送去牧場,讓他去看一眼他侄女,結果人已經死了。”


    我聽見他們的對話,心拔涼拔涼的,叔叔(阿古拉)居然死了,5天前他不是剛好在這裏嗎?我不明白他看到了什麽?


    我看了看紮西,紮西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隻有對上我的視線時,他寫滿了憤怒與仇恨。


    在我看紮西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他笑的是那麽的奸滑,他上下打量著我和紮西,開口吩咐道:


    “把這兩個給我帶走,他們從今天起到牧場,替老爺放羊。”


    對於他們的這個決定我早就知道了,我和紮西被像狗一樣牽著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看見了叔叔(阿古拉)的屍體。


    他的屍體很是奇怪,周身的經脈變成黑色的了,眼睛充滿了血色,驚恐的看著一個方向。


    我順著叔叔(阿古拉)的方向看去,我發現是狗舍,紮西待的角落,而現在每走一步,我感覺叔叔(阿古拉)的眼睛便跟著轉動著。


    我害怕的抓緊了我的衣角,紮西對著叔叔(阿古拉)念起了超度的經文。


    叔叔(阿古拉)的眼睛便定格在了紮西身上,然後眼睛在眼眶裏麵流著血淚爆開了。


    當時所有的人嚇了一跳,我也被嚇到了,我下意識的將紮西拉到了身邊,我用手遮住了紮西的眼睛。


    我的手感受到了萬蟻啃食的疼,我低頭看著紮西,紮西無辜的眼睛看著我,從他的眼神裏隻有純真。


    就這樣在悲傷的時刻我們離開了木措的莊園,被帶到了牧場,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由的冷笑。


    帶我們來的人,見我的樣子很是不滿,拿出鞭子打向了我和紮西。


    紮西嫩嫩的手被鞭子打出一道血痕,我心疼的護住了紮西,紮西在我的懷裏默默的流著淚,我也默默的忍受著鞭打。


    他打夠了我門後,就指派我們去放羊,我抱著年幼的紮西開始放羊。


    我看著一群羊,不知道怎麽辦,羊群也很是不聽話,到處亂跑,我跟著羊群後麵使勁的追,磕磕絆絆不知道多少的傷在身上。


    好不容易夜幕了,羊群應該迴圈了,可是羊群完全脫離了管理,怎麽也趕不迴去,四周響起了狼叫,我緊緊的抱著紮西。


    我害怕呀,害怕的全身都在哆嗦,狼群衝入了羊群,它們肆虐的捕殺著羊,轉眼間就少了好幾十隻的羊,我嚇得呆坐在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狗衝了出來,它們衝向了狼群與狼群展開了撕咬,還有一群拿著鞭子的人驅趕著狼群。


    狼群被趕走了,羊群也安靜了,可惜我和紮西沒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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