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不斷的哀嚎著,躲在暗處放箭的人,也很是賤,他對著年幼的紮西射向了一隻箭。


    在後麵追著紮西的我,嚇得大聲喊道:“紮西,停下來躲開。”我感覺到了我喉嚨劇烈的疼痛,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沒有想太多,繼續的向著紮西而去,在那隻箭要射中紮西的時候,我跑到了紮西的身邊,箭咻的一聲穿過,我隻感覺耳膜一陣嗡嗡的。


    我緩了一下,俯身將紮西護在了我的身下,暗處的人見沒有得手,心中很是不快,他不斷的向我和紮西射來了箭。


    不知道暗處的人是在戲耍我們,還是箭術太差了,除了命中我的那一支箭,到現在都沒有箭射中我和紮西。


    箭唿嘯的唰唰唰的落在我和紮西的周圍,紮西估計還是太年幼了,他現在不再是幼年老成的模樣,他被嚇得不斷的哭泣。


    在不遠處戰鬥的阿爸聽見了紮西紮心的哭泣,他關注著紮西的方向,向著紮西看了過來。就這一個舉動,讓阿爸一時分散了注意力。


    和阿爸打鬥的人,見我把分了心,一刀將阿爸的右邊手臂砍了下來,血濺的老高了,濺到了砍阿爸手臂的那人的臉上。


    阿爸騎的馬眼睛裏麵都沾染了血,砍阿爸手臂的人,見阿爸的馬起了昂,他開心的笑了。“阿共嘎,你太天真了,你所謂的解放奴隸主義,是永遠不會實現的,你自己也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從此以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西康的了,哈哈哈哈。”


    阿爸疼痛虛脫的看著西康,他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但他無悔,隻是苦了追隨自己的人。


    身下的馬兒,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雖然它起了昂,卻沒有將阿共噶甩下去,馬兒起來昂,馬蹄直接向著西康的馬踢了過去。


    西康的馬被踢 以後,不受力,直接仰頭栽了下去,在馬上的西康沒有防備被馬壓在了地上,隻露出了頭。


    阿爸看見西康露出來的頭,他控製著馬向著西康的頭踩去,西康驚恐萬分的看著阿爸的馬揚起了馬蹄。


    隨著阿爸馬的叫聲,西康的頭被踩的稀碎,西康的兒子木措看見阿爸的頭被踩碎了,悲痛萬分的喊道:‘阿爸。。。。。’


    西康怎麽也不願意相信,他會被一匹馬踩碎了頭而死,他全身的痙攣蠕動片刻,就沒有了生機,而他的手不甘的握著劍,向著我阿爸的方向。


    木措紅著眼眶看著我阿爸,騎著馬揚長而去,和他戰鬥的人見西康死了,各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開始奮力的反抗。


    木措在悲傷一小會兒,他拿著大刀向著阿爸的人砍去,他大聲的宣示著:“我木錯從今天開始,帶領我西康一族,必將你阿貢嘎一族屠殺殆為我阿爸陪葬。”


    木措此時帶著他的人像是瘋狗一般,不斷地絞殺阿爸的部下,阿爸此時也十分的慌亂,他看了看身後的阿媽,阿媽也看著阿爸。


    “雪蓮,走,你帶著孩子先走,這裏有我來斷後。”


    阿媽哭著虛弱的站了起來,她對我們喊道:“紮西,迴來,與阿媽一同離開。”


    紮西年幼,早就已經嚇得不知所措,我此時覺得四周嘈亂,安靜,混沌一片,像是煮散架的混沌,肉皮分離。


    木措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他不斷的注意阿爸的方向,阿爸見我們沒有動彈的反應,他騎著馬向我們過來。


    我看著阿爸的樣子,心裏十分的難受,我也怨恨白瑪,在這緊要關頭,她卻消失了,害的我和紮西陷入困境。


    阿爸一直向我們而來,他沒有注意到木措,已經提著刀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了,阿媽看見了木措。


    她使上勁的喊道:“快躲開,躲開,木措在你的身後。”


    阿爸聽到後,還沒來得及迴應阿媽和躲避,木措展開了他的大刀,原本的短柄刀,變成了長柄的刀,一刀斬下了阿爸的頭顱,阿爸的頭顱從身體上麵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頭顱,在地上翻滾著,滾到了我的眼前,阿爸的眼睛就這樣死死的看著我,我的心仿佛受到了重擊一般,張著嘴巴久久不能安撫心中的怯懦。


    阿爸的身體倒在了馬背上,馬兒感覺到了主人死了,它停下了腳步,轉身什麽也不顧的向著木措撞去。


    木措恨死了阿爸和阿爸的馬,他拿起刀也向著阿爸的馬去,一刀將阿爸的身體和馬劈成了兩半,血像潑水一般,潑到了我和紮西的身上。


    濃濃的血腥味道,刺激著我,我渾身是血的抱起紮西,嘶吼的向著阿媽跑去,阿媽此時已經雙眼無神了。


    她看著我和紮西滿身阿爸的血,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其他的人在與我們匯合時,被在暗處的人用箭全部射殺而死。


    一路上我踏著他們的屍體,奔向了阿媽,後麵的木措像一個活閻王追著我,我迴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山是殷紅殷紅的,像是寒冬盛開的紅梅,堅韌不拔。


    我努力的跑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去阿媽的身邊。


    後麵的木措狂妄的笑著,他拿出了鞭子抽到我的後背,我被疼的齜牙咧嘴。


    懷裏麵的紮西哭的撕心裂肺,紮西露出血淋淋的腦袋看著木措。


    他對木措說起來大般涅粲經:‘菩薩摩柯薩於惡像等心無怖懼,於惡知識生畏懼心,何以故?是惡像等唯能壞身,不能壞心。。。’


    後麵的木措聽見紮西的話,愣在了原地,他看著紮西,對紮西鞠躬,便停止了對我的追擊。


    當時的我緊張的要死,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紮西居然能擺平木措的怒火,我相對紮西說些什麽,我發現我口能言語了。


    而紮西雙目緊閉,口中念著我聽不懂的經文,阿媽見到血淋漓的我和紮西,跑到了她的身邊,她哭著從我懷裏接過來紮西。


    她撫摸著紮西的臉龐,紮西睜開了眼睛看著阿媽,紮西清澈的眸子看著阿媽,阿媽將紮西放了下來,紮西盤腿的坐在地上。


    我心中有些許不痛快,我也是阿媽的兒子,為什麽阿媽沒有關心我,她隻關心了紮西,我不理解的看著阿媽。


    阿媽拉著我的手,她將她手裏的鐲子取下來,帶在了我的手上,她眼含淚水的看著我道:“你是個好孩子,能不能叫我一聲阿媽?”


    我看著阿媽,艱難開口的喊了聲“阿媽、”


    阿媽流下了淚水,滿意的看著我答應道:“誒,我的好孩子。”


    阿媽苦笑的看著我,我不知為何有點感恩,感覺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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