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迴來後,他就一直在這兒發呆?”


    謝非看著坐在錦鯉庭屋頂上的謝之星,問薑至他們。


    薑至點頭道:“沒錯,迴來之後就跑上麵去了,看起來十分不對勁,我才肯定是在宮裏發生了什麽。”


    “我上去問問。”謝非直接竄上了屋頂,走到了謝之星的身邊,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北陸先生?”謝之星雙眸帶著水霧,像是要哭了一樣。


    謝非心裏一個咯噔,不會是周謹厲又犯什麽病了吧?


    “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傾訴。”謝非覺得這個時候需要點酒,就讓周幸給他們送了兩壇上來。


    這人上來也不下去了,坐在謝非旁邊聽謝之星說。


    “哥…太子說他想娶我。”謝之星抱著雙膝,耳朵已經紅透了。


    “咳咳咳!”謝非剛剛喝了一口酒,直接被嗆的咳了出來。


    周幸將他手裏的酒壇接過去,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背,淡淡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謝之星連連搖頭道:“但他是太子,而且我們兩個都是男子,若是以後他成為了皇帝……”


    其實不行的原因還有很多,但謝之星更偏向於世人的看法。


    謝非曲著一隻腿,半靠著周幸說:“有什麽大不了的。”


    謝之星看著他們的眼裏帶著些許羨慕, 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的,悶聲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們的。”


    因為他的這句話,謝非和周幸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謝非垂眸道:“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曾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換來的。”


    “誒,什麽意思?”謝之星有些沒聽懂。


    “哢。”不遠處傳來了瓦片被踩中的聲音,三人同時望去,發現那隻小狐狸踩著優雅的步伐朝他們走來,身後的尾巴一搖一晃的。


    “他的意思是說,他們以前比你還要慘。”


    “啊?”


    狐狸的聲音隻有謝之星能聽到,但謝非他們看著他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狐狸跟他說了下什麽。


    謝非像極了一個惡人,直接抓住了狐狸尾巴,將它抓在手裏揉搓著。


    “放開我放開我!”狐狸四肢掙紮著。


    “吱吱吱。”它的聲音在謝非耳中就是正常的狐狸叫聲。


    謝非直接去問謝之星:“它都和你說什麽了?”


    夏之星支支吾吾道:“它說你們以前過的……很不順。”


    “他沒說錯。”謝非將狐狸崽扔到了謝之星懷裏,語氣平淡道:“想要得到什麽就必定會付出代價,誰都不例外。”


    “不過你得記住,命是天定,人是自己的,想要什麽去爭取不就好了嗎。”謝非揉了揉謝之星的腦袋,笑道:“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謝之星好像被他說通了,直接飲了一大口酒,站起身來,神色堅定道:“我明白了!”


    說完他就從房頂上跳了下去,背影堅定又勇敢。


    “哥哥,這一次,他會活下來嗎?”謝非靠在周幸肩膀上,低聲呢喃道。


    “不會。”周幸側頭,在謝非額頭上落下一吻,聲音很輕,“這裏不是真的曆史,真的曆史是無法改變的。”


    ……


    那天晚上,謝之星沒有迴到錦鯉庭來,謝非叫住了眾人開會。


    他們遊戲麵板上的各項數值,經濟發展這一塊已經快要拉滿了,剩下的就是軍事和人才教育了。


    “那就開個書院吧!”謝非直接拍板決定,說:“我們有錢還有人脈,解決教育最好的辦法就是建學校。”


    明遙說:“但不是有太學了嗎?朝廷那邊會同意嗎?”


    謝非勾唇笑道:“我們又不開像太學這樣的學校,我們就建個現代化的大學,分專業教學,從各方麵開始入手。”


    陳玄算了算人數,道:“那這樣的話,我們需要一個很大的地方才行,錢不缺,但是沒有地方可以建啊。”


    “這件事肯定要交給你了啊!”謝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而且我們還有建設小學和中學,有的城鎮和村子連學堂都沒有,我們就去中心地帶,建立小學,把周圍的孩子都匯聚在一個地方。”


    薑至舉手道:“那老師呢?”


    謝非輕笑道:“那就去找各行各業的老師傅了,這件事就交給蔣喆了,你們還有什麽想法沒?”


    “有。”薑至又舉手,連忙道:“我們還可以在大學旁邊修一條商業街,引一些商鋪來做生意,同時帶動經濟。”


    謝非打了個響指:“好,就這麽決定了。”


    明夏說:“那我提前預定一個刺繡班,到時候招收女學生。”


    謝非點頭道:“不隻是刺繡,我們將男女教學分開,但專業不分男女,隻要是感興趣的,想學的,都可以。”


    蔣喆問:“那朝廷那邊呢?”


    “那就得看我們某位大佬的啦!”謝非眼帶壞笑的去看周幸。


    “我去找周謹厲。”周幸抱著刀,冷淡道:“先做一份完整的企劃書。”


    “啊?”社畜人謝非原地死亡,有氣無力道:“為什麽還要做這東西?”


    “好歹是位太子,還是的給出有用的東西才能說服。”


    “誒?”謝非驚訝道:“你居然是打算說服他嗎?”


    周幸瞥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呢?”


    謝非嬉笑道:“我以為會跟上次一樣威脅他呢。”


    也是因為之前周幸對周謹厲說的那些話,才讓這人醒悟了過來,才沒有讓謝之星受到和前世一樣的傷害。


    周幸捏住了他的後頸,眼神變幻了一瞬,最終還是將複雜的情緒隱藏了起來。


    他在夢中不止一次看見謝非從城樓墜落下來的樣子,明明在前世自殺的謝之星,周幸看到的那張臉卻是謝非,那就像是一種對他的警示。


    明夏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覺得他肯定有什麽話要對謝非說,便主動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各項事宜吧。”


    她將其他人都叫了出去,隻留下來謝非和周幸兩人。


    “哥哥?”謝非也不傻,自然能感覺到周幸的情緒變幻,主動抱住了他的腰,仰頭看著他。


    周幸輕撫他額前的發絲,低聲道:“隻是有些害怕。”


    “嗯?”謝非有些不解,這種話很少能從他口中聽到啊。


    “寶寶,我不是周謹厲。”周幸半跪在他麵前,握著他的手,兩枚銀戒碰在了一起,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我不會向他一樣失去所愛之人,更不會讓所愛受傷,但我卻經常夢到前世那些事,它像是在警示我,我害怕失去你。”


    “啊,居然是因為這個啊。”謝非抓著他的手,低頭親吻著他中指上的銀戒,笑道:“不會的,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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