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最後一戰,神明紛紛隕落,天地翻轉,萬物從死亡到複蘇,人類進入了另一個時代。”姬軒轅輕聲為他們道來。


    除了謝非,所有人都醒來了,耳邊迴蕩著他平靜的聲音。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部落的族長,我的父親想要收攬附近的部落,我領命帶著部落的人去附近探查,卻意外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座看不見山頂的雪山,一位少年從山上走了下來,他名為耀,自稱是一位人類,但他卻擁有唿風喚雨,移山填海的力量。”姬軒轅看著周幸懷裏的謝非,垂下的眸子蓋住了眼底的黯淡之色,繼續道:“我與他當過兩三年的好友。”


    這句好友說出來有些哽咽,姬軒轅臨危不懼的麵色上多了幾分悲楚。


    “耀下山不過三年,就死了。”


    周幸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別說是他了,就連作為旁聽者的陳玄他們都沒想到。


    陳玄壓低了聲音,問道:“他為什麽會死的這麽早?”


    這個問題姬軒轅沒有迴答,因為他不知道,但有另一個人卻知道。


    孟拂歌的聲音響起:“因為在蒼山上,永恆凍結了耀的時間,但隻要離開了蒼山,他的時間就會進入加速狀態,會快速死去。”


    “風裏希當年知道這個,卻還要讓耀下山,是為什麽?”周幸還記得在上古蒼山看到的記憶,耀下山是因為風裏希的勸說。


    “為什麽呢?”孟拂歌輕喃了一句,“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風裏希已經神隕了。”


    “我知道。”


    周幸懷裏的謝非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睜著眼有些無神,剛剛那句話就是他說的。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已經散去,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話,他隻聽到了最後幾句。


    “暮那舍和風裏希有過交易,他雖然將蒼山以永恆之力凍結了,但並不想把耀一直困在那裏,他無法離開永恆之境,隻能拜托風裏希去將耀帶下蒼山。而耀身為人類,即便死後,也會有轉世,而他也同時創建了無數個人偶,為他降臨做準備。”


    謝非勾住了周幸一縷長發,想要從他懷裏出去,卻被周幸抱得更緊了,男人將旁人忽略,強勢的在他後頸咬了一口。


    “嘶。”謝非吃痛,用目光問他怎麽了。


    周幸用手揉了揉他後頸的咬痕,抬眸問姬軒轅:“後來呢?”


    姬軒轅歎了口氣道:“耀離世的十年後,各部落之間的戰爭就開始了,係統也降臨了。那個時候的它還不叫係統,作為接手地球的第一代係統,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昊天’。\"


    “十大神器裏的昊天塔?”陳玄覺得這個名字隻有那麽耳熟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嗯。”姬軒轅點頭道:“它後來沉睡,留下的便是昊天塔,在儲存的能量用完之後,昊天塔便塌了,下一任係統就會來臨。”


    “你是因為永恆塔鏈接了時空來到這裏的,還是你原本就一直活著?”周幸拋出了一個讓人震驚得合不攏嘴的問題。


    姬軒轅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臉上帶著幾分無可奈何道:“我隻存在於永恆塔中,沒有人能活這麽久的。”


    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誰也沒有再問了。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他們繼續順著通道走。


    通道裏的空氣從幹燥變得潮濕了起來,這讓陳玄他們心悸,生怕遇到先前的情況,要麽被凍死,要麽被淹死。


    但出乎意料的是,等他們走到了新的一道門前,都是安然無恙的。


    “水門。”薑至小聲嘀咕道:“這名字還真貼切。”


    大門打開,還沒等看到裏麵有什麽,一聲槍響乍然響起。


    謝非第一時間將薑至撲倒,一枚子彈打在了牆上。


    “裏麵有人。”


    他們被裏麵的人偷襲了,應該是剛剛薑至說話的聲音暴露了位置。


    又是幾聲槍響,和姬軒轅的長刀碰在了一起,他和周幸對視了一眼,兩人微微點頭,身影快速動了起來,進入到了屋內。


    “什麽!”屋內埋伏的人沒想到他們會直接進來,慌忙的攻擊他們。


    但他們遇上的可是周幸和姬軒轅,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被兩人的長刀砍的頭身分離。


    屋內彌漫著血腥味,看來這群人在這裏埋伏了不止一波的玩家。


    “薑薑收著。”謝非將槍械類武器都給了薑至。


    這幾人身上的物資被他們搜刮幹淨後,他們又開始找新的機關了。


    這次的機關是在頭頂,數不清的琉璃燈亮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但有規律。


    謝非指揮著薑至將不同顏色的一些琉璃燈打碎,琉璃碎片四處飛散,帶著閃爍的光芒。


    “哢。”在一個白色的琉璃被打碎後,前麵的東門打開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差點閃瞎了他們的眼睛。


    謝非捂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些強光。


    頭頂還亮著的琉璃燈和東門後麵的鏡子相互輝映,整條通道的鏡子都亮了起來。


    “這通道裏居然全是鏡子。”孟拂歌試探性的走了過去,上下左右的鏡子裏都倒映著她的身影,往前走了兩步之後發現前麵也是鏡子。


    她的手在四處摸了摸,左邊的鏡子是空的。


    確定了這個通道的規律後,她對謝非他們說:“路是看不到的,我們需要慢慢找。”


    “母親小心。”周幸看到了孟拂歌旁邊那麵鏡子裏的“她”動了起來,和孟拂歌的動作不一樣,就像是單獨的一個影子,“她”從鏡子裏伸出了手,像是要把孟拂歌拉到鏡子裏去。


    孟拂歌反應很快,直接抽出鞭子將那個鏡子裏的影子纏住,然後用力將她扯了出來。


    但就在這一刻,其他鏡子裏的影子也動了,甚至手上也有和孟拂歌一樣的鞭子,甚至連動作都如此一轍。


    這些影子和孟拂歌混在一起,漸漸地,謝非他們都分不出來誰才是真的了。


    “母親。”周幸喊了一聲,其中一個人影直接從混戰裏衝了出來,跨了出來。


    “哎喲,看來這是要玩真假美猴王了。”孟拂歌將鞭子收了起來,扶著腰說:“但這兒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說的對,一整條通道都是鏡子,裏麵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影子,到時候混在一起,誤傷了都是有可能的。


    謝非低聲道:“必須想個辦法,不能把人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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