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體感覺怎麽樣?自己覺得有哪不對勁記得要說。”零榆坐在床邊問著,臉色十分平靜。


    蘇山奈性子就是如此,對於自己厭惡的人,一個不小心衝撞到她就直接上手,根本不會浪費口舌在那爭個不停。


    傅予卿和陸久對於病房中剛剛響起的兩個巴掌聲置若罔聞。


    陸久隻是抬眸看了一眼。


    她是全九幽情緒最穩定的人,也是最講道理的人,隨便換個人,陸嫣然根本活不到現在。


    除了床尾處,被驚嚇到怔住原地的陸衾,和雙手捂著臉不可置信的陸嫣然。


    這幅場景,儼然是兩幅不同的天地。


    蘇山奈甩了甩手,哼了一聲。


    “臉皮果然厚,打的我手心疼。”


    陸嫣然淚水在烏青色坑坑窪窪的臉上緩緩流下,臉上又麻又疼,耳朵嗡嗡的響著。


    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怎麽一言不合就開打?


    “三哥哥……嗚嗚嗚……她們都欺負我……”陸嫣然雙眼含淚朝著陸衾跑過去。


    這個場麵看來隻有陸衾是最關心她的了,不像其他人,對這種暴力事件看都不看一眼,簡直就是沒人性。


    “你別過來!”


    陸衾往後退了兩步,也幸好這病房裏間空間大,不然他退無可退。


    他看著陸嫣然那張黑臉又看看自己的手,想了想還是搬起一張椅子對著陸嫣然,阻止她靠近自己。


    先不說他早就看清了陸嫣然是個怎樣的人就不會幫她討公道,就現在這張臉,他一點都不可憐陸嫣然。


    內心除了害怕就隻有害怕。


    陸嫣然停住腳步,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憐,沒人會幫她,她就像是一個孤兒一般。


    她哭的更厲害了。


    “三哥哥……嗚嗚嗚……你也不喜歡我了嗎……我現在這樣都是陸久害的啊……你們為什麽都站在她那邊……嗚嗚嗚……”


    陸衾皺眉,依舊保持著舉凳子的姿勢。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小久這樣怎麽害你?你腦子怎麽跟被漿糊糊住了一樣?”


    “好吵。”


    陸久被陸嫣然哭的心煩,皺眉淡淡說了句。


    “丟出去。”傅予卿聞言,對著陸衾說道。


    陸衾舉著椅子,一步步逼近陸嫣然。


    “出去出去,別打擾小久休息,你怎麽上來的我都沒找你算賬呢。”


    陸嫣然的親奶奶害得小久現在這樣,他沒有去找她麻煩都是看在前十幾年的兄妹感情上了。


    陸嫣然怕自己被傷到,哭著往後退,她倒是想罵點什麽,但看到剛才打她的女人一臉傲慢,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就罵不出來。


    她被逼退到外麵,就馬上被兩個保鏢拉下去了。


    傅予卿又待了幾分鍾也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她們。


    “這男的看起來對你倒是好。”蘇山奈洗了手從衛生間出來。


    上次她們才開車走沒多遠也看到了那場煙花盛宴,確實是個對小久肯用心的男人。


    但是她心裏就是莫名的吃醋。


    “嗯,還行吧。”


    反正會帶她吃飯,不幹涉她的事情,相處的挺舒服。


    “哎呦呦,還行吧~”蘇山奈學著陸久說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陸久:“……”


    叩叩——


    裏間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一道男聲。


    “小姐,有個自稱是撞了您的司機妻子的女人找了過來,說有事找您。”


    病房裏的歡笑聲停下。


    零榆和蘇山奈還以為那個女人知道了國內的事情跑了,沒想到是迴國找陸久來了。


    “讓她進來吧。”陸久淡淡出聲。


    “是。”


    話落,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袖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手上拿著一個木盒子,身後還跟一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的男孩,一雙大眼睛很是好奇的張望著。


    女人一張黝黑的臉,眼窩深陷,雙眼紅腫,雙目灰暗沒有一絲光亮,眸子裏還布滿了紅血絲。


    女人肉眼可見的緊張和手足無措,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又快速低下頭看著自己有些泥濘的鞋子上,和地板上幹淨白色毛茸茸的地毯有著巨大的差別。


    “小姐你好,我要脫鞋嗎?”女人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顫抖著雙唇問出這句話。


    陸久搖頭,淡淡道:“不用,你坐著吧。”


    “不……不用,我……我站著就好。”女人結結巴巴的開口,又走上前了兩步。


    陸久沒有強求,隻是看著她,等著她說出自己的來意。


    女人嘴巴張張合合,好半晌才十分羞愧的開口:“我是把您撞成這樣的貨車司機的妻子。”


    她握緊了手中的木匣子,黝黑的臉因為自己接下來的話而羞愧的紅了臉。


    “我從小是孤兒,因為是女孩在我剛剛記事的時候就被家裏人帶到外麵丟掉了,後來被一位拾荒的奶奶撿到,她養了我幾年也就去世了,我也隻能撿垃圾長大,沒讀過什麽書。”


    陸久三人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些事情,但也隻是默默的聽著。


    “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遇見了我的丈夫,被他撿迴去養著,他那個時候還是一個開著摩托拉客的司機。”女人像是在迴憶自己的一生,想起和丈夫的點點滴滴,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供我讀完初中,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學習的苗子,便出來打工了,成年之後為了報答他就和他結婚了。”


    “我們的日子也在慢慢的變好,誰知道……誰知道兒子剛上小學他就查出癌症去世了嗚嗚嗚……”


    女人很想放聲大哭,但麵前的有錢人家的小姐還在等著她說話,也不敢吵到這位小姐,隻能用力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陸久也耐著性子,等著她平複好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的丈夫為什麽突然有了這麽多錢,還讓我帶著兒子去國外旅遊,我什麽都不懂,人生地不熟的,但是他隻要我去國外,我那時候不知道嗚嗚嗚……”


    “直到警察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他已經去世了,才知道他做了這麽壞的事情嗚嗚嗚……才知道那錢是他的買命錢嗚嗚嗚……”


    她帶著兒子迴國,看到空蕩蕩的家才相信丈夫是真的去世了。


    迴國之後四處打聽才知道丈夫是做了什麽事情,她怕禍及他們的兒子,便拿著剩餘的錢去警局打聽,才知道現在他們是在找那個把錢給丈夫的女人。


    聽說那個女人背後也有勢力,她不怕自己去坐牢給丈夫贖罪,她就怕他們有錢人之間的恩怨會傷害到她的兒子,會拿她的兒子來泄氣。


    現在的情況就是要找到那個女人指使自己丈夫開車去撞麵前這個小姐的證據。


    她在他們那個小小的家待了一下午,兒子無意的翻找中在床頭櫃翻出了一個裝著金鐲子的木盒子,裏麵還放著一部丈夫以前使用過的舊手機。


    她不知道丈夫為什麽把手機放在裏麵,也不知道丈夫為什麽要買一個金鐲子給她,但她總覺得丈夫這樣做是別有用意。


    她便打聽陸久住院的地方,想要拿著這個莫須有的念頭來‘威脅’陸久護著她的兒子。


    女人哭著哭著突然就跪下了,她還扯著小男孩也要他跪下,但小男孩不願意,他不知道自己的媽媽這是在幹什麽。


    但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媽媽哭,他不喜歡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喜歡媽媽對麵前躺在床上的姐姐跪下。


    “媽媽,不要跪,你起來,你起來啊……我不跪……”小男孩哭著想要拉起自己母親。


    人沒拉起來,他自己不願意跪倒是挨打了,最後他麵含屈辱的跪下,邊哭著邊瞪陸久。


    結果就是又挨了一個巴掌。


    陸久、蘇山奈和零榆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是鬧哪樣?


    “小姐,我有證據!”


    陸久聽出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心虛,底氣十分不足。


    “什麽證據?”陸久問。


    “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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