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推了一個膽子大的出來,將酒壺放在穆芊芊手裏:“皇上正在裏頭發脾氣,我們幾個都不敢進去,你身份與咱們不同,不如你送進去吧!”


    那句“身份與咱們不同”還是大大的取悅了穆芊芊,她靦腆地笑了笑:“都是伺候皇上的,有什麽不同?不過既然你們都不敢去,那我進去試試。”


    “呸!”


    她進去後,其中一個宮女朝著門口揮了揮小拳頭:“你們看看她那小人得誌的猖狂模樣,哪有天後娘娘半分高雅?還妄想取代咱們娘娘,真是跳梁小醜。”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皇上看上了她什麽?形似神不似,也不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她也挺能忍的,跟咱們在一塊那麽久,都藏巧於拙,掩蓋了自己的美貌,結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


    黑沉沉的夜空掛滿了繁星,沒有被汙染過的天空,群星格外閃耀,被簇擁著的彎月也更顯柔和。


    穆芊芊再次留宿承乾宮的消息,通過宮人們的口口相傳,一夜之間就飛遍了皇宮的每個角落。


    許多大臣也收到消息,白日裏下了朝就找了借口,都到承乾宮來求見皇上,實際上就是想看看這位能勾得皇帝“紅杏出牆”的高人究竟是誰?


    在看過穆芊芊的容貌後,又都紛紛表示失望。


    這不就是找了個天後娘娘的西貝貨嗎?


    皇上遲早還是要迴歸天後娘娘的懷抱的。


    但有的大臣不這樣認為,他們覺得皇上是給他們傳遞出了一個信號,可以多多搜羅長得像天後娘娘的女子送進宮來。


    皇上就喜歡這一款的絕色美人。


    一時間,民間為皇帝搜羅絕色美人的事情屢見不鮮,畢竟誰都想培養一個像薑昕玥這麽厲害的天後娘娘出來。


    但這也都是後話了。


    就光是薑昕玥這張臉,天下已是難尋,更何況那些人還別有用心,想培養出第二個薑昕玥來。


    更是難上加難。


    薑堰昆剛下了朝,還沒走下金鑾殿,就聽見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仿佛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所以說啊!這個做女子的,野心還是不要太大了,男人不喜歡。”


    “皇上可是九五之尊,淩駕於所有人之上,有的人沒那個本事,還想哄得皇上團團轉,這下可好了,不但權力即將逝去,連恩寵都沒了。”


    “皇上寧願找個贗品,也不願意再去找天後娘娘,可見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咱們都是男人,睡女人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食髓知味嘛!”


    “哈哈哈哈……某些人那麽高調,罵遍朝堂無對手,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大家都是看在皇上的份上,不與他計較而已,真罵起來,誰怕誰呢?”


    “砰!”


    “砰!”


    薑堰昆沒說話,而是迴頭就是兩拳,把緊挨著自己說閑話的兩個大臣打倒在地,一個多餘的眼神,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甩甩衣袖就揚長而去。


    他現在不跟人打嘴仗了,不服就是幹。


    反正他的風評在反對派的口中就不好,再差一點也沒關係。


    蔣合圍本來與他同行,他走後,那兩人憤怒的瞪著蔣合圍,嚇得他連忙擺手:“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往旁邊挪,在那兩個官員還沒爬起來之前,腳下生風的跑掉了。


    禦書房——


    皇帝低低笑了兩聲,指著兩本參奏對唐士良和王得全道:“你們看看,朕就說薑愛卿還是那個嫉惡如仇,心直口快的薑愛卿。外祖揪著他的耳朵和他說了不許與人起衝突,他打了人就跑,人家告狀都告到朕這裏來了。”


    唐士良也跟著笑:“薑大人是真性情,天後娘娘有乃父之風。”


    這小子……


    真是皇帝肚子裏的蛔蟲。


    王得全將兩本奏折合上,疊在一起:“皇上,那些折子……”


    “燒了,別讓皇後看見。”


    玥兒正在坐月子,若是讓她知道薑堰昆打了人,必會究其原因,那就不可避免的要聽那些閑言碎語。


    他不願意。


    第二天一早,兩個被打的官員還沒來得及在金鑾殿上哭訴,就被禦史台的言官參了一本,說這二人為官不關心百姓,不做實事,卻一天到晚議論天後娘娘。


    結黨營私,排擠朝臣,妄議後妃,哪一條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皇上,臣有事要奏。”


    “馬上就是先帝的冥誕,皇上要攜哪些朝臣去祭奠先祖皇帝?名單可擬好了?內務府和鴻臚寺該著手準備了。”


    皇帝目光微閃:“名單已經交給內務府,鴻臚寺和內務府交接便可。”


    說完,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把天後娘娘加到名單裏去。”


    “這……”


    鴻臚寺寺丞看了薑堰昆一眼,猶豫道:“天後娘娘剛剛生下七皇子和三公主,這還未出月,按著規矩是……”


    “什麽規矩?”


    皇帝不悅地時候,聲音就會尤其冷硬:“朕想帶朕的皇後,朕的妻子去見朕的皇祖父和父皇,有什麽規矩不允許?”


    鴻臚寺丞猶猶豫豫的,想說又不敢說。


    女子生產乃汙穢,生完之後汙穢不淨連各種祭祀活動都不可以參加,免得衝撞先祖與神靈。


    這先帝冥誕這麽大的事,惡露未除的婦人怎能參加?


    但皇上不高興,他就不敢說了。


    也的確,這天下的規矩,都是皇帝說了算,他說去得就去得,他說去不得就去不得。


    皇帝破除規矩,要帶剛生產完的天後娘娘去東山皇陵祭祖的事,又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看來皇上還是最寵愛天後娘娘,替代品始終是替代品,無法與真正的白月光相比擬。


    穆芊芊剛值完班,渾身酸痛沒有半點減輕,反而因為沒有好好休息而更加疼痛難忍。


    可身上雖然疼痛,心裏卻甜蜜蜜的。


    皇上今日又送了一支金步搖給她,說是尚宮局最新出的款式,連天後娘娘都沒有呢!


    天後娘娘沒有的她要有,天後娘娘有的,她也要搶過來。


    “叩、叩、叩……”


    “穆姑娘,奴才奉皇上的令,來給穆姑娘送衣裳來了。”


    又有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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