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娘娘!”


    眾妃見了薑昕玥,全都湧了上來,卻在半路上被侍衛們攔下,隻能義憤填膺的討伐她:“皇上受傷了,臣妾等人不清楚皇上的傷勢,都很憂心,難道不能進去看望一下皇上嗎?”


    “是啊!娘娘,你讓我們進去看看皇上吧?沒有見到皇上,我們這心裏總是惴惴不安的,看過了也就安心了不是嗎?”


    “不行。”


    薑昕玥直接拒絕:“你們一個兩個的,一會兒見到皇上哭哭啼啼的,晦氣得很,皇上本就疲乏,你們明知道他可能在睡覺,卻還在這門口大吵大鬧,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顧忌皇上的傷勢,想要把皇上吵醒來為你們做主,這番作態也敢說是擔心皇上,簡直可笑!”


    還不如直接說,是怕皇帝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怕她掌控皇帝,逼著皇帝禪位給六皇子。


    裴家的手段也真夠快的,才一天的時間,朝野上下,就連後宮都流傳著她要弑君上位的謠言。


    可惜了,就算全天下都這麽覺得,皇帝也不會懷疑她。


    畢竟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帝活著而努力的。


    裴家做了什麽?


    皇帝都還沒病得起不來床呢!他們就到處散播流言,那不就是詛咒皇帝去死嗎?


    兩相比較,誰才是真正的關心皇帝,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薑昕玥這番話是說給有心之人聽的,但餘嬪是真的擔心皇帝的傷勢,她這麽說,就讓餘嬪非常不高興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不要以為整個後宮就隻有你對皇上是真心的,這裏入宮時間最短的就是你,姐妹們比你都更早陪在皇上身邊。”


    程婕妤和柳貴人那些就不用說了,都是和薑昕玥同年入宮的,時間並不比她短。


    “咳咳咳……”


    門口,皇帝清瘦高挑的身姿出現,他身上披著一件絳紫色常服外衣,眸光深沉看向餘嬪,目光在她身後的幾個嬪妃身上頓了頓:“是不是朕對你們太仁慈了,導致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敢來挑釁皇貴妃?朕早就說過,後宮無皇後,皇貴妃就位同副後,你們都不滿朕的旨意,在這裏為難皇貴妃嗎?”


    皇上!


    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算好,不像傳聞中被挾持了的樣子。


    “皇上!”


    餘嬪欣喜的笑了起來,想推開侍衛,卻發現根本推不動,隻能隔著距離喊道:“皇上,臣妾……臣妾等人願意侍疾,請皇上恩準姐妹們過來好不好?”


    功勞總不能讓皇貴妃一個人占去了,不然等皇上痊愈,還有她們什麽事啊?


    “朕不需要。”


    皇帝又吼了一聲:“朕這裏有王得全和皇貴妃就夠了,伺候的下人那麽多,不缺你們這幾個,都給朕乖乖待在你們的園子裏,少來朕這裏吵鬧。”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這些養尊處優的嬌滴滴的娘娘們會伺候什麽人?


    他宮中的太監宮女難道都是擺設?


    皇帝都發脾氣了,眾人也沒辦法,隻能氣衝衝的來,更加氣衝衝的離開。


    她們以為是皇貴妃軟禁了皇帝,想借此上位,沒想到是皇帝自己的意思,他受傷後,誰也不想見,隻想皇貴妃陪著他。


    大公主真的都氣笑了:“我就一會兒沒看著你,你就又跑出去惹事生非了,那程婕妤就是個攪事精,她說的話你也信?”


    “那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嘛!皇貴妃手裏有三個皇子,三皇子又是個不會說話的,皇上若是駕崩,那她的兒子就可以做皇帝了,她能抵擋得住這個誘惑嗎?”


    “就算是珍娘娘的兒子將來登基,和你有什麽關係?”


    大公主雙手叉腰,臉都漲紅了:“你膝下有子嗎?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他們任何一個人做皇帝,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對哦!


    她沒有皇子,要急也是德妃應該著急啊!


    “還有,珍娘娘心地善良,是你們總用最惡意的方式去揣測她的心理,你們都不知道,軒兒他已經會說話了,是珍娘娘每天跟他玩,跟他談心,才解開了他的心結。”


    “會說話了?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是薑昕玥的功勞?


    難道她不知道,隻要三皇子一輩子不開口說話,皇位就是六皇子唾手可得之物嗎?


    “怎麽不可能?”


    大公主打破她的疑慮:“軒兒親口跟我們說的。”


    餘嬪知道自己又被當槍使了,立刻怒火中燒起來:“本宮去撕了程婕妤的嘴。”


    “你站住!”


    大公主又氣又很沒有辦法:“程婕妤的父親程遠立了功,剛被提拔為刑部郎中,父皇因著此事少不得要給程婕妤體麵,你這時候過去鬧,不是又給了她在父皇麵前裝可憐的機會?她就是算準了你這衝動的性子,才找你說那些話的,你又要上去給別人遞刀子捅自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任由別人欺負了?


    大公主看出她的憋悶:“你聽聽父皇的話,就在院子裏乖乖待著,這口氣,我會幫你出的。”


    免得程婕妤以為,利用了她的母妃,還能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珍娘娘那裏,她又得去解釋,希望珍娘娘看在她母妃跟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的對手而放過母妃吧!


    皇帝喝下一大碗驅蟲的黑乎乎的中藥,薑昕玥立刻塞了一顆蜜棗在他嘴裏。


    皇帝並不怕苦,但有人擔心他怕苦,願意分給他一些甜,讓他也可以卸下堅硬的偽裝,露出脆弱柔軟的一麵,他還是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小時候沒能擁有的,好像在這一刻,出現了一個他愛的人,把這一切都填補了。


    “皇上,父親那邊要分出三隊人馬來,人手實在不足,他想讓臣妾求求皇上,把唐公公借給他用一段時間。”


    這裏不是京城,刑部也不是所有官員都能來行宮避暑的。


    薑堰昆的心腹就帶了那麽一兩個,明顯是不夠的。


    而去尋苗疆善巫蠱的族群又與皇帝的性命息息相關,更不能假手於人。


    唐士良和王得全是最好的人選。


    可王得全近來身體欠安,肯定是不能如此高強度的長途跋涉,那就隻能是唐士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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