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難以忍受的絞痛著,身上的冷汗從四肢百骸傳來,心髒也開始規律性的疼痛,一種要失去什麽的恐懼襲向顏末,她想唿救,可是說出的話語卻是那麽無力,“不要……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幫幫我,幫幫……”


    “孩子已經腦死亡了……請節哀……”搶救室裏的儀器響起了悲鳴的聲音。


    顏末看著開車撞向他的兩人。


    開車的正是她的丈夫,而他此時正笑著望向副駕駛的許朵朵,此刻的許朵朵眼裏滿是得意。


    看著許朵朵和宋翊哲走下車站在自己麵前,顏末伸手想要抓住宋翊哲的褲腳,讓他救救自己的孩子。


    “姐姐不會死了吧,她……的狀態看起來好差啊,我們要不要打救護車啊!”許朵朵站在我的麵前,手捂著嘴,驚恐地說道。


    “死了賴誰,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紅糖還想讓我救他,可笑。”宋翊哲淡漠的聲音飄進顏末的耳朵裏。


    宋翊哲蹲在地上,眸光微暗,恨恨的伸出手撫摸在顏末的臉上,“可惜了,你的孩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痛……


    小腹傳來的陣陣疼痛,讓顏末連唿救的力氣都沒有,下身傳來的黏膩觸感和濃重的血腥味,讓她滿心恐懼。


    為什麽沒有人路過這裏來救救她?


    ”翊哲……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啊……“說完顏末就昏了過去。


    ”救……救救我“


    顏末的聲音,是那樣的絕望而淒厲。


    身體突然抖動,顏末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內心許久平靜不下來。


    原來隻是一場夢啊,夢見了孩子離開的時刻。


    身下傳來真實的黏膩觸感,小腹的陣痛也是那麽明顯。


    顏末起身看見床單上的血跡,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姨媽到訪了。伴隨著個夢境,真是的感覺,讓自己置身於失去孩子的那個時刻。


    原來孩子的離開對顏末的打擊真的很大。


    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自己竟然會夢見我的寶寶。


    是我的寶寶在唿喚我了嗎?


    一個人的等待是寒冷孤單的吧!


    寶寶,不要怕。媽媽馬上就可以來陪你了。


    再給媽媽一些時間,媽媽看看這最後的世界。


    等媽媽去找你的時候,好給你講媽媽的一生。


    寶寶,別急,再等等媽媽。


    ……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停了。


    顏末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


    ”許弋“


    宋翊哲的發小。


    不知道許弋找自己有什麽事情,還是迴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


    嘈雜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伴隨的是男生低沉的嗓音。


    “嫂子,哲哥喝多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能來接他迴家嗎?”許弋走到一個沒人地方說道:“嫂子,要是太晚不方便,我就給哲哥送迴去。”


    “許弋,你打錯電話了,我們兩個離婚了”顏末打斷了許弋的話。


    ……


    電話那端的許弋頓時覺得很尷尬,宋翊哲離婚的事情還沒有公布。


    顏末能猜到他為什麽不和家裏人說,可是不知道他沒有和身邊的朋友說,這是她意料之外的。


    “許弋,你給許朵朵打電話吧,問一下她住在哪裏,他們現在在一起”顏末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問好了,給他送迴去吧,許朵朵暫時是不方便去接的。”說完顏末沒有等待迴複就掛斷了電話。


    ……


    電話那端的許弋看著醉酒的宋翊哲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搞不懂你在折騰什麽?那個許朵朵你怎麽就看不清呢?


    不知道之後的你會不會後悔,希望你還來得及看清自己的內心。


    想起剛剛電話裏顏末接聽電話的太多,給自己的兄弟祈禱吧。不要讓她愛上別人。


    許弋不知道的是。


    顏末這輩子也沒機會愛上別人了。


    看著醉熏熏倒在沙發上的男人,襯衫扣子因為太熱被扯開,領帶也不知道被扔到了那個角落,嘴裏還在念叨著顏末的名字。


    許弋沒有勇氣給許朵朵打電話。


    畢竟此時的宋翊哲迴家就是隨時能夠點的炸彈,到時候殃及的可是他這個池魚。


    顏末掛斷電話之後就在思考這個電話的真實性。


    畢竟以前他們也是開過這種玩笑的。


    剛結婚的第一年,宋翊哲的朋友就給顏末打過電話,也是喝多無法迴家。


    顏末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的雪下的很大,下了一天的大雪,此刻已經沒過了腳脖,顏末走了半個小時才打到車,凍得渾身發抖,雪地靴也濕透了。


    剛推開包房的門,就看見一屋子的人正圍著許朵朵和宋翊哲打趣。


    看見顏末狼狽的樣子,宋翊哲沒有一絲的歉意,俊顏上反而生出一絲嫌棄的神色。


    坐在宋翊哲身邊的許朵朵更是像開屏的孔雀,滿身都是炫耀和得瑟。


    顏末也不是傻瓜,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原來喝多了不過是借口,看她笑話才是真的。


    沒有過多停留,轉身離開。


    關上門後,顏末發抖的雙手強撐著門把站起身。


    包廂裏打趣的聲音是那麽的刺耳,顏末不想聽,可以來的路上大雪濕透的衣鞋,讓她此刻無法快速離開。


    ”翊哲哥哥, 這麽逗姐姐,姐姐不會生氣吧?“許朵朵撒嬌的依靠在宋翊哲的懷裏:”要是以後他們這樣開我的玩笑,翊哲哥哥,你可得替我報仇“說完還不忘小拳拳錘他胸口。


    ”翊哲,你這個小青梅,還真是在乎你啊,這麽大的雪,我看她的鞋子都濕透了“他們其中的一人壞笑地說道。


    ”可不,這個小青梅可是喜歡我們翊哲多少年呢!“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說末姐姐,”許朵朵端起酒杯打斷說話的兩人。


    “喝酒吧,不要再討論無關緊要的人了”說完就把杯裏的就一口而盡。


    顏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迴到家的。


    隻記得那晚之後,發了三天的高燒,還是第二天家政阿姨來打掃房子的時候發現的。


    給她及時的送到醫院,才沒有造成什麽不可挽迴的影響。


    看呀!


    迴憶總是那麽傷人,徒留自己一個人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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