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現在應該……先去醫院拍個片子,再去深山樹林裏找“蛋”?


    合理。我決定就這個安排了。


    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想來劇組的封閉訓練,應該是很難完成了,而劇組出了這麽多離譜事兒,拍攝也不太可能照常繼續下去,或多或少也會向後推遲。


    這倒是給我查明身體問題真相的時間裏。


    我從容地保持樂觀。


    “我明天就去拍片。”我說道。


    錢老戰術後仰,道:“今天就去唄,一會兒天亮了就去,磨嘰個啥勁兒啊。”


    他打心底是看不起西醫的,但現在他作為中醫束手無策,本著從業醫德,又不能騙我“中醫能治”,強行把我留下了。而且我中醫醫術不亞於他,自己什麽情況,心裏也很清楚。我要去醫院照ct,他內心深處雖然不怎麽情願,但依舊是催著我去。


    “這不,屋裏還有一個嗎?唔……我去!!!!這味兒這麽濃!!!!!”我本是淡定地衝著屋內努力努嘴,表示想留個一天,處理一下屋裏那人,結果話剛說完,一股濃鬱的“爛桃子”味道,就衝進了我的鼻腔,直擊靈魂……


    好事——我的嗅覺恢複了……


    但……是現在……


    我兩眼一翻,差點兒被這味道弄得昏厥過去。縱使我的心中,已經對這藥水最終會散發出來的“爛桃子”味道有了一定的“防備心理”,但依舊被它猝不及防的攻擊,整得“破防”了。


    我本以為關上門,這味道基本上就會“難以察覺”……但事實上,與“是金子總會發光”道理相同,這東西“是臭氣總會讓人發現”……


    真要命啊……


    不知道隔壁的劉老和祁穆影現在還好不好,會不會也被這一股詭異的味道熏起來……像錢老一樣……


    “你聞到了???!!!!”錢老一聽我這話,眼睛一亮。就是那種“惡作劇成功”的感覺,又像是帶著“報複性的快感”……


    “嗯……”我緩緩點頭。我現在但凡腦袋點的再快一點兒,就要直接“撅過去”了……


    這臭氣在我腦袋之中縈繞不散,熏的我大腦暈乎乎的,隱隱約約又要有“缺氧”的感覺了……


    “我嗅覺暫時恢複了。”我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突然感覺,嗅覺這東西,也可以選擇性拿掉……並不是時時刻刻,嗅覺靈敏都是一件好事。


    “能恢複多久?”錢老問道。這倒是本著“醫學研究”方向問的。


    我搖搖頭,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這嗅覺總是恢複得猝不及防的,消失得也是猝不及防的……但我的生活中,似乎也沒有什麽非用嗅覺不可的地方。我終歸不是從事什麽“聞香師”之類的工作,間接性失去嗅覺,倒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更何況,我有信心,一定能將自己的嗅覺治好的。這就讓我現在表現得更淡定了。


    甚至……甚至還希望自己根本聞不到這股“爛桃子”味道。


    錢老拿捏著他那撮胡子,思量了半晌,說道:“你就沒有研究什麽,祛除臭味的藥方嗎?”


    我:“??????”


    這世界上還有祛除臭味的……藥方???????


    藥方這個東西是可以千變萬化,治療的東西也可以各種各樣,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啊!!!!!


    該交給活性炭的工作,咱們就老老實實交給活性炭行嗎……


    也可能是因為我的思想,被固有思維禁錮住了吧……


    那麽就希望厲害的錢老,可以研究出化學上用於除臭的藥粉、藥水了……


    “年輕人,沒有創造力。”錢老對我的一臉疑惑,嗤之以鼻。


    我:“……”


    好的。


    “您不困了嗎?”我真誠發問。


    寂靜的夜晚,讓我一個人陷入沉靜就好。實在沒必要拉著錢老一起保持沉默。主要是……有錢老在,這世界保持不了沉默……


    “困?”錢老眼睛一瞪,語調立刻就起來了,叉著腰準備開始發表講演。然而當他深吸一口氣之後……他的氣勢戛然而止……


    沒有人可以在“爛桃子味”的環繞之下,用力吸氣。沒有人!!!


    錢老也不行。


    就連我,自認為自己一向忍耐力超強,依舊無法自如唿吸。我現在隻盼著這難聞的味道快點兒散去,或者我這突如其來的嗅覺消失了好……


    後悔……我現在非常後悔……


    當時,我即使遠程飛針,也不該用這藥水啊……當時仗著自己嗅覺消失……現在,終究還是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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