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很信任霍淩飛的情報,但這次實在是太離譜了,我實在難以接受。


    “祈穆影是禦龍社的社長,有什麽證據嗎?”我直接打通霍淩飛的電話,向霍淩飛問道。一點一點發消息與霍淩飛交流情報,簡直像擠牙膏一樣費勁兒。


    “禦龍社現任社長今年二十四歲,姐。”霍淩飛說道。


    年齡倒是對的上,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年齡對於這種成天戴著麵具活著的人根本不算什麽,他們想對外宣布自己多少歲,就對外宣布自己多少歲,根本不能作為什麽身份證據。


    “姐,三年前禦龍社新任社長繼位時,未祭祖祠。”霍淩飛繼續說道。


    我皺眉沉思著,這倒是個疑點。像禦龍社這種幫派其實更類似皇權社會。“新皇”繼位,必然是要祭祖的,這不僅是代表對列祖列宗的敬畏,也是祈求祖宗保佑後代繁榮昌盛。


    這位禦龍社的新社長繼位並未祭祖一事,我當時不怎麽在意,但在道上確實是引起了一番議論。有說他數典忘祖的,也有傳言他不是禦龍社老社長的兒子,而是從旁過繼來的……總之什麽樣離譜的傳言都有,後來這位新社長雷霆手段,抓到散布流言的全都殺了,這下便無人再嚼他的舌根了。


    霍淩飛耳聽八方,自然也聽過這個傳言,說到:“姐,有傳聞,禦龍社新任社長並非武家血脈,而是趁亂奪位者,因此不祭祖。”


    “但前禦龍社社長確實有兩個兒子。”我說到,“二十四年前武進喜得長子這事兒,他當時昭告天下。他這兒子可不是三年前突然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而且這些年武進的長子武天麟在武進活著地時候,時不時也會出現在眾人眼前,為武進辦事。若是突然換了個人,很難不被人發現。


    況且,祈穆影與我三哥成日待在一起,他有什麽事,我三哥能不知道嗎?


    那既然這樣……


    那我為什麽不直接問孟鈺澤啊喂!!!!!


    但他若是問我毒王廟和神醫閣的事,我又該如何說?


    我扶額,心中分外後悔:“早知道就不該為了裝13,把毒王廟和神醫閣的事情說出去了……”


    啊!煩……


    “姐,武天麟的性格在繼位後是有一些變化的。”霍淩飛說到,“分析他以往行事作風,武天麟是個剛愎自用又有勇無謀之人,而他在繼位後無論是整頓幫內,還是對外擴張都井井有條,這不合理。”


    我越聽越覺得霍淩飛的分析合理……


    “麻煩將武天麟具體資料發給我,著重調查他繼位前後的相貌、行事作風、活動範圍等方麵的區別。”我說到。


    “好的,姐。”霍淩飛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我盯著手機發呆……


    不是,大哥,另一件事呢?那三輛車呢?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果然,下一秒,霍淩飛把電話又打迴來了……


    “抱歉,姐。”霍淩飛仿佛人工智能的聲音響起,“忘記與您說h國軍方車輛進入我國國境一事。”


    “……”


    我一手撐著腦袋,沉默著繼續聽他說。他這仿佛程序設定般的一句帶一個“姐”,聽得我一個腦袋兩個大。


    “姐,入境人員屬於h國軍方士兵五人,入境車輛為西南黑道提供。”霍淩飛說到,“五人攜帶打量槍支、手榴彈等軍用武器,行動前與西南黑道有打量金錢交易,疑似聽從西南黑道命令竊取軍械後,出境進行軍械倒賣。”


    倒賣軍械?這倒也是西南黑道一直做的聲生意。但是……他們就賣這點兒?


    我疑惑,大腦極速思考,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西南黑道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就為了倒賣了三車的軍械。


    就三車的軍械,這點兒收益,連迴研究“毒草籽”的本錢都賺不迴來吧?而且西南黑道橫行這麽多年,早有了一條自己的走私軍械的線路,這會兒突然大動幹戈找人竊取軍械出境倒賣?這不是閑的嗎?


    我怎麽也不相信,西南黑道廢了這麽大勁兒,又是研究出“毒草籽”令西北軍營將士中毒,又是買通了h國軍方士兵,硬闖我國邊界,就為了倒賣三車的軍用武器。


    擱這兒玩行為藝術呢?


    “查到交易對象了嗎?”我問道。


    “褚氏集團,褚鄆擎。姐。”霍淩飛說到,“目前五人已被褚鄆擎殺害,拋屍褚氏集團礦山。”


    我仔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褚鄆擎的名字,印象中是……褚家二少爺?這麽沒有江湖道義,要貨不要人,直接把人都給殺了……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啊!


    與褚家三少爺那個人盡皆知的荒唐紈絝子弟相比,褚家二少爺可謂是褚家未來之光。相傳褚鄆擎五歲就對褚氏集團發展有著獨到的見解,七歲就著手管理褚家旗下的公司,若不是為了完成學業出了國,憑借他的能力,不出五年就能吞並孟氏集團……


    哈,想笑。


    好牛的褚二爺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已經三十一了,怎麽還沒大一統呢?是不想嗎?


    “想辦法把警方引去褚氏礦山,讓他們發現這五人的屍體。”我吩咐到,“注意隱藏身份。”


    這件事裏,無論是神醫閣、毒王廟還是孟氏都是出現的越少越好。褚氏處於風口浪尖時,孟氏集團必然是首當其衝的被懷疑對象,這時候,唯有低調地迅速將褚氏無暇顧及的資源接盤才是硬道理。


    “好的,姐。”霍淩飛迴應。


    “再去查,褚鄆擎要武器做什麽。”我說到。褚鄆擎這人在我看來就是能力僅屬於中等,還偏要把自己吹成天上有地下無的神仙的廢物,我瞧不上的很。但不可否認,他行事陰險瘋癲,做事不擇手段,我還真需要用心防著點他。


    “好的,姐。”霍淩飛說到。


    “……”我無語。


    我是徹底摸清楚了。仿生人霍淩飛的執行程序:聽到指令迴複:“好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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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我過慣了忙碌的生活,突然閑了下來,竟然有些不習慣。經過吳老的化驗確認胡楊樹葉沒有毒,最近軍營也沒有二次投毒的情況發生,我也就沒了待下去的必要。


    和兄弟們待在一起的時光著實美好,但終究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實驗室中研究毒藥。於是在西北軍營中待了半個月後,我還是打算離開,去十七宮待幾天,跟進一下最近的研究項目。


    西北黑戈壁中凡是帶毒的生物之前就都被我研究個遍了。這迴在軍營中待著,那七八條小蛇的蛇毒我也全都分析了一遍,倒還真找到了個良好的神經麻痹毒素。


    那是一條通體土黃,帶著黑斑的小蛇。檢驗出他的蛇毒可以麻痹神經,我欣喜若狂,本想著帶它去十七宮養著,仔細一想,以我這居無定所的生活,即便將它帶走了,這條小蛇不僅是否能適應十七宮的環境難說,而且到時候也是給祝嵐閆添麻煩。於是還是作罷,我隻帶走了一瓶小蛇的蛇毒。


    與來時一樣,劉佑國開飛機送我迴去。


    兄弟們送我走的時候都是依依不舍,呂營親至,著實是讓我倍感榮幸。自從西北軍營遭遇“毒草籽”事件後,呂營忙碌程度日益增長,原來偶爾還能看到他在辦公室中眉頭緊鎖,後來連尋到他人都費勁兒了。想來是在為追查“毒草籽”幕後元兇,與為調查闖入國界的那三輛車勞力傷神。


    雖說呂營長這迴特地來送我,其實也隻是與我見了一麵,鼓勵我兩句便急匆匆離去了。聽到他臨走前與不知道誰打電話,提到了褚家礦山,我心中清楚,看來霍淩飛已經將警方的人成功引到褚家礦山了。至於那幾具屍體多半也已經發現了,不然不會提到“口供”之類的詞。


    乘坐直升機離開軍營,這迴我終於有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了。劉哥接我來是在深夜,透過機窗向下望去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當時我心中惦記著兄弟們的中毒情況,也沒有心思欣賞什麽景色。這會兒是白天,飛機機窗外茫茫戈壁一望無際,天地渾然一體,白雲碎落在身旁,仿佛觸手可及。河流不過是幾道細線,放眼望去盡是灰白之色,裸岩連綿不絕。


    “倒是沒什麽變化。”我同劉佑國說道,“還是我記憶裏那樣。”


    劉佑國笑得得意,道:“你別急著下定論,等會兒就有新鮮的了。”


    我扒著窗戶道:“什麽新鮮的?要不一會兒看見美景咱倆跳個傘?”


    劉佑國震驚於我的腦迴路,無語道:“咱倆都跳傘了,飛機給誰開?讓它自己開迴去?”


    哦,也是……


    “而且……”劉佑國拍著大腿,衝我喊:“爺沒降落傘!爺沒有降落傘!誰家軍用機駕駛員有降落傘!”


    “……”我沉默。


    是哦,忘記了。(~_~;)。


    飛機又向前開了十幾分鍾,前方地麵上逐漸出現點滴綠色,漸漸地,綠色小點越發密集,最終匯成一片茂然生長樹林,一眼望去竟是望不見盡頭。


    戈壁上青蔥翠綠起來,黃沙轉為綠色林地湧入眼中,我呆呆地望著那片林地,一時間不知道是震驚更多,還是欣喜更盛。


    “這是綠化!已經到這種程度了!”我驚喜地說到。


    “哈,震驚吧。”劉佑國驕傲地說到,“這裏的建設咱西北戍邊軍也參與了,不錯吧?未來,咱軍營那邊一定也能種滿花草樹木,整個西北黑戈壁都不會再黃沙漫天。”


    我緩緩點頭,欽佩他的理想,也敬佩大家為環境的付出。


    西北軍營裏的兄弟們許多都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是從國內各個地方前來的。曾經,他們見過藍天白雲,紅花碧草,涓涓溪流,泉水叮咚。如今在這黃沙遍地盡是裸岩的地方,努力讓這裏的環境也變美、變好。


    我暗暗下決心,迴十七宮以後,一定要研究出適宜戈壁環境生長的花草樹木,助綠化戈壁一臂之力。


    就在我心中感慨萬千之時,“嗡!嗡!”警報之聲猛然將我拉迴現實。


    直升機紅外導彈逼近警告!我們被攻擊了!


    什麽情況?我與劉佑國相視一眼,目光中都帶著不可思議。


    劉佑國反應迅速,立即提升直升機飛行速度,飛機全速向前衝去。


    然而紅外導彈逼近警告依舊在嗡嗡作響,我們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什麽人會在國境之內向軍用直升機開炮?!


    我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一個名字:褚鄆擎。這個瘋子!!!


    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原來這群人真正的目標是我!


    用“毒草籽”將我引到西北軍營,再在我離營路上埋伏攻擊,他們真正想除掉的人是我。


    這盤棋參與的人可真多啊……西南黑幫研究“毒草籽”,h國軍方提供的武器,褚鄆擎在國內負責動手……


    “劉哥,連累到你了……”我苦笑。若是在地麵拳腳相搏,我與劉佑國尚不會這般狼狽。這會兒卻隻能開著飛機逃竄,屬實讓人難受得很。


    “別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你劉哥我開飛機技術好得很,不會有事的……”劉佑國話音未落,“轟”得一聲巨響,飛機猛地晃動起來。


    直升機螺旋槳被擊中了!


    直升機開始不受控製地旋轉起來,劉佑國抿緊嘴唇,咬緊牙關,全神貫注地控製飛機機身的穩定。


    “轟!”又是一聲巨響,整個直升機不受控製地瘋狂自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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