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知道的你看他的眼神呀……”剛進後台,孟鈺澤陰陽怪氣的聲音頓時傳來。話不說完,他又是“嘖嘖嘖”地感歎了好幾聲。


    “怎麽啦?”我站在那兒瞪他,眼神中透露出:“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定要你後悔”的決絕之意。


    “呃……”孟鈺澤連忙急刹車,強行將話鋒一轉,“就是……你的眼神和現場的觀眾沒什麽兩樣呢……你這麽個混跡娛樂圈見慣帥哥美女的人,怎麽不比他們冷靜點兒呢?”


    我擺擺手,說道:“我到現在為止沒見過比他帥的。”


    “別這麽誇張好嗎?是不是看上他了,啊?妹妹,情人眼裏出西施啊。”孟鈺澤踱步過來,賤笑著說道。


    “爬開!”我一手拎起厚重的裙擺,直接飛起一腳。


    孟鈺澤靈活地蹦跳著躲開,嘴上不停,說道:“優雅,您的優雅呢?孟小姐。我記得,您在祈穆影麵前可不是這樣暴躁的呀。”


    “我的優雅程度與你的顏值成正比。”我懶得再與他廢話,甩下一句話,便徑直向著自己地化妝間走去。


    這身行頭實在是太重了,每走一步都有一種負重徒步的感覺。而且不止是行走,吃東西、拿東西也都很費勁。因此縱使這衣服無比美麗,我也不想承受一秒這份“美麗的負擔”了。


    “你快點兒,小爺我馬上上台了。”孟鈺澤衝著我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我答應一聲。


    這應該可以算是孟鈺澤第一次在國內的演唱會。雖然是蹭的祈穆影的,但也算是孟鈺澤一個曆史性的邁步了。我定然是要在觀眾席上為他捧場的。


    換上常服,我飛快了地往嘴裏塞了兩塊麵包,戴上口罩,邊咀嚼著邊快步從後台走上二樓。演出服的腰收得實在是太緊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中午都沒敢多吃幾口。現在實在是餓得很。


    從後台上二樓之後,可以直接繞到二層觀眾席。


    在二樓觀眾席找了個角落裏的空位坐下,我將目光投向舞台。祈穆影剛剛下場,孟鈺澤已經站上了舞台。


    舞台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舞台中央一束白光打在他的身上。孟鈺澤此時站在舞台中央,微微低著頭,雙手搭在麥架上,全場寂靜,我望著他的身影,一時間竟看出了幾分孤寂之感。


    孟鈺澤現在上身身著墨藍西裝,純黑內搭,下身是筆挺的黑色西裝長褲,未帶那些零零碎碎的飾品。這一副裝扮顯得他整個人既有著少年的活力,又有這一絲穩重的氣息。


    孟鈺澤從小受音樂的熏陶,若是想優雅端莊起來,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以前祁叔叔還誇過孟鈺澤氣質好,但聽到我耳朵裏,便全當祁叔叔在誇孟鈺澤裝模作樣的天賦好。


    孟鈺澤是自帶貴氣的,長相上也兼具少年感與成熟感。當然,這些的前提都是他不解放天性、放飛自我。簡單來說就是,隻要他別把跟我聊天的時候不著調的樣子暴露出來,他這憂鬱帥哥的形象就能一直撐著。


    正所謂:翩翩公子與瘋癲炸毛雞的切換隻在孟鈺澤的一念之間。


    伴奏響起,孟鈺澤開始演唱。若說祈穆影的聲音猶如山間清泉,孟鈺澤的聲音便似千年醇釀,讓人聽著有種獨特的舒暢的感覺,迴味無窮。


    他的聲音似是要將人帶入深夜,在寂靜漆黑的夜晚,溫柔地與你訴說未來的生活與美好的理想……


    不得不說,這一曲聽完,我get到了孟鈺澤的帥氣與魅力。


    說實在的,孟鈺澤在我心中的地位與大哥和二哥相同,但我從前其實從未將他當做兄長看待。他在我眼中就是個幼稚鬼,我對他沒有半點對兄長的尊敬。


    emmmm……我對孟鈺峰和孟鈺霆真的是有尊敬的。


    隻是……有,但不多。


    孟鈺澤隻與我相差四歲,我又心智成熟得早,他又總是幼稚無比。我們倆的相處模式便是陰陽怪氣拌嘴、肆意妄為互吹、不過腦子胡說八道……


    總之極少向彼此展示過自己正經的樣子。


    我時常覺得他就是個小屁孩兒,心理年齡還沒我大。這會兒看到他認真的樣子,我倒是覺得分外新奇。


    我舉起手機,錄了一段孟鈺澤的演唱視頻。


    “嗡嗡!”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有電話打來,顯示聯係人:林梟龍。


    我連忙拿著手機小跑著離開觀眾席,到位外邊走廊裏接起電話。


    “咋了,黑哥?”我問道。一般沒有什麽要緊事,老黑都是給我發信息的。這迴是出了什麽事?


    “小星,營裏突然出現了一種病毒,中招了好幾個兄弟,老吳他們解決不了,你啥時候能過來?”老黑語速很快,說得很急,足以聽出他的的焦急心態。


    老吳名叫吳權印,是軍營中資曆極老的醫師,醫術自然毋庸置疑。他原本在中央軍團軍醫院工作,後來中央派出西北戍邊小隊,建立西北軍營後,他就主動前往西北軍營,成為了那裏的軍醫。


    吳老都治不了的病……那多半是毒了……


    “我隨時待命。”我毫不猶豫地說到。中毒的兄弟晚一刻便危險一分,我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西北軍營之中,為他們做檢查。


    “好!”老黑聲音頓時揚了起來,“定位發我,我派軍機去接你。”


    我迅速答應,也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我將定位發給林梟龍,快步走向後台休息間。我的一些隨身行李還在休息間和酒店,這會兒得快速收拾一下。


    孟鈺澤還在台上演唱他的第二首歌曲,祈穆影在備場,等孟鈺澤唱完,他便要重返舞台繼續演出。我沒去打擾他們,隻在化妝間留了字條簡單表達了去向,便匆匆迴了酒店。


    西北軍營與這裏相距一千多公裏,但若是軍用直升飛機,也就五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酒店樓頂就可以停機,我需要在飛機到達之前做好一切準備,提前在酒店樓頂做好標記等待飛機到達。


    時間過得飛快,待我在樓頂靜待飛機抵達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此時演唱會已經結束了一個小時,孟鈺澤並沒有看到我留在化妝間的字條,他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詢問我在哪裏。我與他說“我響應黑哥召集,緊急趕往西北軍營進行醫藥研究工作”,他便理解了,隻叫我不要太過沉迷醫學研究,悠著點兒自己的身體。


    隨後,他又同我誇耀了半天他自己下半場在台上唱得有多好,我沒有聽到有多可惜種種……我心中有愧於他與祈穆影,畢竟榮幸受邀,卻連演唱會一半都沒聽完就跑了,想想實在是有些失禮的。於是我耐心地聽著他一句句的自誇,一點兒都沒有與他拌嘴,倒是弄的孟鈺澤還有些不適應了。


    祈穆影並未聯係我,我想他許是心中不大愉快,畢竟有點實力的人多少都有點脾氣。我這草草告別實在有些拂了他的麵子,他一怒之下不搭理我了也合情合理。


    “有緣再見吧。”我心中想到,“若這便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那便也不必與祈穆影解釋什麽了。若是有緣再見,那便到時在同他致歉。”


    祈穆影與孟鈺澤晚上還有工作,直到我坐上飛機飛離這座城市之時,也沒同他們見上一麵。


    不過又不是我這輩子與他們相見的最後一麵,我心中也不怎麽介懷。


    開直升機來接我的人我熟的很,是飛鷹隊的副隊長劉哥——劉佑國。他為人嚴謹,辦事可靠,深受隊員的愛戴。劉哥平時做事、訓練時總是不苟言笑,但在我們訓練中途休息,插科打諢的時候,他卻是最能接話的,常一句話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可謂是幽默與靠譜兼並,極具人格魅力。


    林梟龍讓劉哥親自開飛機接我,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見了我,劉佑國並未多做寒暄,他同我打了聲招唿,幹淨利落地拎起我的行李,放上了飛機。


    我緊隨他的身後上了直升機。見我帶好頭盔後,他便徑直啟動飛機。


    “同我說說情況,劉哥。”我說到。這一路上幾個小時,足夠我簡單提前了解一下情況,並進行初步的毒藥分析了。


    “隊長初步判斷,還是那批走私物品出了問題。”劉佑國說到,神色很凝重,“大家剛收繳完那些物品的一周裏,一切如常,大家身體都沒出現什麽異樣。但就昨天,營裏半夜突然有人頭暈惡心,一個勁兒地吐。他舍友將他抬去軍醫院之後,也開始嘔吐。後來今早上,竟然有大半個營的人都開始吐了。起初他們還是吐食物,今天中午就有人開始嘔血了,我看那架勢,再止不住,他就要將胃吐出來了。”


    胃吐出來倒是不太可能,但嘔血已經很嚴重了,恐怕是胃粘膜受損甚至胃穿孔了。


    “是食物中毒?”我問道,“查沒查最近大家的食物?”


    “吳老查過了,飯菜都沒問題的。”劉佑國說到,“炊事班的跟咱們也都是好幾年的兄弟了,肯定不能害咱們。而且炊事班裏也有好幾個中毒的,說不定就是我們給他們傳染了……”


    嘔吐能傳染?


    我疑惑至極。


    以我的常識來看,一般病理性嘔吐都會伴隨腹瀉,而且通過人與人接觸是很難傳染的,多半是通過嘔吐物和排泄物傳染。


    並且嘔吐無論是反射性的、中樞性的還是前庭障礙性的,都多是自身係統的問題,不是傳染性的病毒。若是傳染性的病毒,那必然會有其他症狀伴隨。


    “還有別的症狀嗎?”我問道。這病毒要是通過傳染散播開的,那嘔吐必然隻是其中的一個症狀。一般還會伴有發燒、咳嗽之類的一係列症狀。


    誰知劉佑國仔細想了半天,認真地說到:“沒有了,他們隻是一直在吐,林隊給大斌和二彪子量過體溫了,並不燒。”


    “大斌哥和彪哥也中招了!”我眉頭緊鎖。


    “大斌今早說頭疼,林隊便讓他迴宿舍休息。二彪子是剛跑完兩公裏後突然打報告說想吐。我們起初還嘲笑他退步了,結果他吐的架勢賊嚇人,我和林隊就說要把他送去吳老那兒。他忒好麵子,非不去。我們隻好把他架迴宿舍,結果迴去一看,大斌也在吐。他是早上迴去就開始難受了,已經吐了一上午了。林隊和我把他們倆背去軍醫院,結果軍醫院全是人。我們這才知道有這麽多兄弟都中毒了。好在大斌和二彪子他們倆比起那群從昨天夜裏就開始吐的,程度還算輕一點。吳老讓我們先將他們帶到臨時的隔離區安置,他先去救那些開始嘔血的兄弟。”劉佑國說到,“本想著將病人隔離就能控製發病人數,結果現在中毒人數根本控製不住,一直在增加。呂營已經聯係總部,請求醫療支援了。但醫療隊那邊向來磨磨唧唧,最早也得每天才能到。林隊知道你忙,本想著能不打擾你就不打擾你了,但眼下再找不到治療辦法,兄弟們性命堪憂啊……”


    不聽劉佑國將還好,聽過他這番話,我才清晰地了解到,原來軍營裏地情況已經這麽嚴重。可他們居然等情況這麽嚴重了才同我說!


    我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把我當兄弟,我自然也將你們視作兄弟。有了困難、需要我幫忙直接與我說便好,我定是會全力相助的,怕什麽打擾到我?你們對我這般客氣,倒是將我當外人了。”


    劉佑國一隻手拍了拍我肩膀,哈哈笑道:“沒變,你果然沒變!還這樣兒。”


    我抓著劉佑國的袖口拎起他的胳膊,把他地手扔迴操作台上,瞪了他一眼,道:“專心開你的飛機去。”


    劉佑國“嘿嘿”一笑,也不惱。皺了一路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我確實有些生氣。從醫學治療上看,當然是越早救治治愈率越高,現在拖了這麽久,我也沒有完全地把握抵達之後可以迅速找到致病原因並且立即製定出有效的治療方案;從情感上看,他們這般同我報喜不報憂,也著實讓我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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