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蒼知道自己的話讓娘有了觸動,“娘是我說錯話了,我們也都是從小九這麽大過來的,特別是我和二姐小時候,是娘和大哥一起把我們帶大的,我也是這兩年才跟著你去地裏幹活的。”


    “是啊,你們隻有互相依靠幫襯才能越來越好,才不會被人欺負了。”


    許澤蘭知道自己的話,這幾個孩子都聽進去了,轉頭問秦茹。


    “二丫你說說小九是怎麽救了白蔻的?”


    秦茹就把今天在山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她可不知道解毒的草藥,是秦艽靠那隻喜鵲找到的。


    許澤蘭聽完後怕起來,這萬一被咬的是這兩個丫頭怎麽辦?


    “以後你們兩個就別進山裏去了,這是找到了解毒的,要是沒找到可怎麽辦……”


    許澤蘭的話還沒說完,院子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進來一個三十出頭,頭發有些淩亂,一身灰色衣褲,胳膊上挎著籃子的女人。


    “秦家他嬸子你在家呢!”女人一眼就看見了許澤蘭被幾個孩子圍在中間。


    一聽這說話的聲音,許澤蘭有種背後說人被抓包的感覺,來的人正是剛剛還說的白蔻的娘——朱杏花。


    “白大嫂,你怎麽來啦?”


    許澤蘭從木墩子上站起來,上前迎接。


    “我這不是拿點雞蛋過來謝謝你家那小丫頭的,白蔻迴家都和我說了,要不是你家小九她怕是命都保不住了,多虧了小九找到了,解毒的草藥。


    你看我們家也沒有啥東西能拿得出手,就拿了這五十個雞蛋過來,這也是我攢了二十多天的,想著趕集的時候去換點錢。”白蔻的娘朱杏花說著把裝著雞蛋籃子放在地上,吸了吸鼻子。


    “你家這是改善夥食了?我怎麽聞著像是韭菜盒子呢!”


    朱杏花嘴上這樣說著眼睛看向秦艽手裏的碗,心想我都問了秦嬸子也不好意思不給拿兩個吧,再說我拿了整整五十個雞蛋來感謝呢。


    “是啊,這不也是今天小九在山上看見割迴來的,非讓她二姐給她烙韭菜盒子吃,也沒烙幾個,就是給這丫頭解個饞。


    啊…要不你拿兩個迴去給孩子們吃!”許澤蘭說著就要向灶房走。


    “他嬸子不用了,我家也做好飯了。這雞蛋你就收下吧。”聽許澤蘭說沒烙幾個,朱杏花後退一步,“你看這雞蛋撿出來放哪,這籃子我還要用!”


    秦艽心想這位大嬸還真厲害,嘴上都是感謝,可說出來的話怎麽感覺像是在哭窮,難怪妯娌都不喜歡她。


    “娘,我要吃雞蛋。”


    秦艽心想你不是來感謝我的嗎,那這些雞蛋我就收下了,救人的時候也沒想著要迴報,既然人家上門感謝了,這雞蛋要不收下,可就浪費人家一片心意了。


    “你這孩子,咱家雞也下蛋呢,要是吃明天娘給你煮。


    白嫂子這雞蛋我們不能要,救了白蔻也不過是她爹教的好。”


    許澤蘭剛剛也問秦艽怎麽會知道紫連草能解蛇毒了,她說是平時跟爹爹學的,這時候也怕小孩子不可信,把自己老頭搬出了。


    “沒事,我就先撿出來放地上了。”朱杏花說著就把雞蛋都撿出來放在了地上,而且每次她都隻拿五個,好像故意讓許澤蘭看,我說五十個雞蛋就是五十個,可沒撒謊。


    “這…這…怎麽好意思啊!”許澤蘭開始可沒想要收下這雞蛋,可看著白蔻娘的言行就讓她感覺不舒服,也象征性的推辭了一下。


    “他嬸子,我就先迴去了,看樣子你們也是還沒吃飯呢,我就先走了。”臨走又看了眼秦家的灶房那邊。


    “我送送你。”


    許澤蘭把人送到門外,把院門關上,門又被推開了,秦衍文迴來了。


    推門看見許澤蘭站在門口,說道:“娘,以後不用站在這等我,你們都幹了一天的活,餓了就先吃,給我留口放在鍋裏,我迴來自己就吃了。”


    許澤蘭走到院子當中,“行了,都別在這杵著了,洗洗手吃飯吧。”心想先讓孩子們把飯吃了再說。


    一家人洗完手都坐在了飯桌旁。


    “對了娘,你不知道,小九還答應幫其他人做驅蛇蟲鼠蟻的香囊了呢,我看人家找來她拿什麽給他們…”


    秦茹把韭菜盒子端上飯桌坐下來,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剛剛都忘了說這事了。


    “小九,你答應他們啦!”許澤蘭問坐在她旁邊的秦艽。


    “嗯,要不然他們都不幫忙把白蔻背下山。”


    秦艽咬了一口香氣四溢的韭菜盒子。


    許澤蘭看著秦艽吃得香,盯著她看了會兒,“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二姐你做飯的手藝見長啊,這韭菜盒子烙的火候正好。”秦衍蒼這時候都吃了兩張下肚。


    “小九燒的火。”秦茹自己也覺得今天的飯特別香。


    吃過飯,許澤蘭帶著秦艽進了正屋,一臉嚴肅的看著秦艽。


    “小九,你告訴娘,你自己真會做驅蛇蟲鼠蟻的香囊嗎!”


    “香囊我不會做…但我知道香囊裏該放什麽,嘿嘿…”


    許澤蘭差點沒伸手去敲她腦殼,聽到後半句把手又放下了。


    “你可知道,這不是小事,萬一香囊不好用,戴了的人依舊會被蛇攻擊。”許澤蘭耐心的給秦艽分析著,她相信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不會隨便說話。


    “娘,你放心吧,我爹爹每次給人在家裏看病,或是配藥的時候,我不都在他身邊看著嗎?!要不然等我把東西配好了,你再問問大哥,他都跟著爹學了五六年了。”秦艽把秦衍禮搬了出來。


    在許澤蘭看來別說是秦艽了,就是大兒子也都隻是孩子,雖然有些家裏這時候都該給十四五歲的男孩女孩定親了,她總覺得他們還小。


    秦衍禮的親事都有人惦記了,問過她好幾次了,她都給推托了,說自己祖上的規矩,男孩子要等他及冠了,女孩及笄了,才能相看。


    “那你說說都需要什麽藥材,我一會兒再去問你哥,省得他偏向你。”


    “好,雄黃,艾葉、紫蘇、丁香、藿香、陳皮等這些都是可以驅蛇蟲鼠蟻的。”


    秦艽把今天想到的配方說了一遍,沒有說雄黃用不好會中毒的事。


    許澤蘭聽後,還真去找了秦衍禮確定。她與秦明遠成親快二十年了,她沒有學習岐黃之術,她擔心自己學了,二人一起行醫家裏的孩子們沒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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