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之前搬救兵時,就發電告訴王樹兵,黃崖洞的正麵防守不必擔心,他最擔心的就是後山,這裏雖然山路崎嶇,但更適合日軍布置重兵,而且防守艱難!


    所以大老王帶隊出發後,就直奔後山而來,一路上保持無線電靜默,防止被鬼子發現。


    隻是新加入的一個營算起來都是新兵,又不能放心留在家裏,老王隻好把他們分散進部隊,以老帶新,這一次出擊時,除了留守在家的一些部隊外,兩個營全都帶出,可謂傾巢而出!


    在如此大的戰鬥中,千多人的部隊想隱蔽出擊並不容易,好在有三十多個特戰隊打頭,不時尋找出日軍的防守漏洞,從山中盡力穿插,為此,還滅掉了不少日軍偵察部隊和明暗哨,才在今天到達外圍。


    一上來,老王就派出最精銳的王開山營,以強勁的火力開道,生生打垮了鬼子兩個中隊的後衛,並象刺刀一樣深深紮進日軍的包圍線!


    其實後山防線日軍還有近兩千部隊,可是王老虎他們一上來就火力全開,通用機槍、擲彈筒、迫擊炮,以及能發射的遠程武器一個勁的往鬼子頭頂招唿,楞是用一個營打出一個整團的氣勢,生生把鬼子的反撲給壓了下去!


    如果藤堂在後山還好一點,可惜上高聯隊長作為二線部隊,並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土八路一夜之間竟然變得如此強大,一上來就是機槍火炮猛攻,再加上一營大部分官兵都用上了半自動武器,那火力,壓得他們拿栓動步槍的士兵基本喘不過氣來,這也太猛了,讓上高聯隊長不得不懷疑這是土八路主力趕到,後麵還不知有多少部隊正源源不斷開來呢。


    上高尾藏膽怯了,他一邊收縮部隊,一邊發電報向藤堂請求指導,可憐的藤堂此刻正為自己手下一大堆傷兵頭疼呢,哪還有力氣分兵救援?


    援兵要不到,戰鬥還得繼續,王老虎的打法根本不講理,先從遠處用迫擊炮轟炸,等機槍和擲彈筒壓到位,又拿出一門門飛雷炮對準敵人猛砸,鬼子何是見過這樣的打法?那炮彈跟炸?藥包好象不要錢似的下著,而且裏麵不時摻雜著最令他們害怕的白磷彈,一個中隊往往撐不了半個小時,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鬼子退了,他們不得不退,土八路的進攻簡直不要命,況且武器比他們還要先進不少,真要再撐下去,人家兩麵一夾攻,說不定連家都迴不去了。


    撤退時自然要留下斷尾的,一個個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傷兵無疑成了最好的斷後對象,他們懷裏揣著手雷,瞪著血紅的眼睛,躲在屍體堆裏,想給土八路來點血的教訓!


    剛開始,一營還真吃了點悶虧,才加入的新兵打起順風仗來跑得飛快,對鬼子的伎倆自然不太熟悉,被一枚枚手雷炸得死傷慘重。


    很快,王老虎就調整了戰法,讓老兵排頭,給這些屍體每具都補上一槍,或者拿刺刀先練習一下新兵膽量,頓時把藏在暗處的日軍傷兵全都趕了出來。


    危機解決,馮營長帶著二營追了上去,趙虎卻接到邊幹事的命令,讓他去兵工廠開會。


    “開會?這仗都快打完了,他還能翻起什麽浪花?”趙虎一邊走一邊納悶,不過他還想去看看這家夥唱的哪出戲。


    來到指揮部,隻有幾個普通幹部坐在裏麵,而兵工廠的工人領導也有兩位,大家也摸不清邊幹事這時召開會議是什麽路數,所以都有點茫然。


    見趙虎進來,邊幹事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份文件念道:“人都到齊了,大家開會,我們這次是奉上級命令,學習文件精神,首先,我們要反對八股,其實,要反對軍閥作風,這個問題很重要,特別是我們在坐的人當中,有人的軍閥作風就很嚴重……”


    趙虎聽出味道來了,這是借著雞毛當令箭啊,他嗬嗬一笑道:“我說邊幹事,好象我並不屬於這裏吧?你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放肆,既然你進了兵工廠,就要受到我們的領導,我作為這次學習代表,有權利宣布對你的處分,趙虎同誌,你的軍閥作風很嚴重,是要被關禁閉的,來人,把趙虎押下去!”


    兩個戰士過來,趙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任他們下了手槍,押向後麵的禁閉室,他倒是要看看,姓邊的準備用什麽方法拿自己開刀。


    其他幾個幹部都懵了,這是開的什麽會?三言兩語就把一團長關了禁閉,他姓邊的哪來這麽大膽量?誰給的?


    趙虎被押進禁閉室沒多久,邊幹事就匆匆結束了會議走了進來,兩個小戰士已被他支開,此時,這家夥立馬換上了一副嘴臉,一見麵就惡狠狠地說道:“趙虎,說,是不是你派人幹的好事?”


    趙虎笑道:“好事?我最近幹的好事多了去了,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


    邊幹事聲音尖細起來:“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人在兵工廠灌水搞破壞的?”


    “哦?這麽說是壞了你的好事吧?我問你邊幹事,你沒事在這禁閉室旁邊堆那麽多火藥幹什麽?不知道這上麵都是半成品材料,一碰就炸嗎?”


    邊有學突然一把拔出手槍,口中獰笑道:“事到如今,你反正也走不出去,不如我全告訴你好了,沒錯,火藥是我放的,我準備炸掉兵工廠,而你,壞了我的好事,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不能放你出去了,我手上有上級的命令,完全有權利幹掉你這個心頭大患!”


    “鬼子給了你什麽好處?如果我猜得不錯,之前那個反正的日軍炮兵也是你找借口幹掉的吧?”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根本不配當一個炮兵教官,投降了隻能去死!”


    趙虎看著邊有學變形的臉部,頓時有點明悟:“這麽說,之前那個逃跑的連長也是你策反的?”


    邊有學突然笑了:“說這些有什麽用?什麽好事都被你破壞了,這迴不殺你,我以後的工作無論如何也開展不了,要知道……”


    趙虎突然大聲道:“這麽說,你是日本人?”


    “啪啪啪”


    邊有學左手輕輕拍著拿槍的右手,邊鼓掌邊道:“果然是二郎神,對這事猜得一清二楚,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荒木,老早打入進來,一直沒有什麽建樹,不過呢,你知道得也太遲了,明年的今天,將是你的祭日!”


    趙虎看到他舉槍,突然哼起一首古老的民謠,而荒木卻陡然變色:“你把豬口怎麽了?難道他的失蹤跟你有關?”


    趙虎呸了一口道:“日本人果然是畜牲,這種不男不女的人都有人喜歡,沒錯,你那個豬口被我宰了喂狼了!”


    “我代表大日本帝國特高課,今天就槍斃你這個屠夫!”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日本的奸細有何能耐,敢在我八路軍內部殺人!”


    聲如洪鍾,並不陌生,荒木大驚失色之下,正要調轉槍口,手上卻突然一疼,二十響再也把持不住,當的一聲掉落在石板地麵,而他的手腕上,赫然插著一支閃著寒光的匕首!


    “你刀是哪來的?”


    荒木正疑問間,幾個戰士已提槍衝入,雪亮的刺刀頂住了他的胸口,而門外的首長也大踏步跨入。


    趙虎吃驚道:“老總,你怎麽來了?”


    總指揮左臂吊著繃帶,麵色不蘊地說道:“我再不來,你這個功臣就要被狗特務殺害了!”


    說完冷冷掃了癱軟在地的荒木一眼:“把這個狗東西押下去嚴加審問!”


    兩個戰士剛要上前,卻見荒木嘴角吐出一絲黑血,竟然已咬毒自盡!


    趙虎這才有空詢問道:“首長,你的手怎麽迴事?”


    “哦,小鬼子這迴學精了,派了一支小部隊裝成我們的人,被他們咬了一口!”


    趙虎大驚失色道:“啊,那左參有沒有事?他在哪兒?”


    “我們在遼縣分開了,我擔心這裏有事,就先趕過來了,怎麽,有事嗎?”


    哪知趙虎突然拔腿就跑,邊跑邊吼道:“特戰隊,全體集合!”


    一位幹部正要上前指責,卻被老總拉住:“讓他去吧,這迴小鬼子有點邪門,我也擔心老左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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