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大門外,來了兩輛九五坦克,上麵白色記號標明了九三四和九三五號,炮樓上雪白的按照燈照在兩輛坦克上,有士兵喝令停止前進。..


    趙虎打開頂蓋,對上麵說道:“我是壽陽自動車隊安倍小三,路過趙莊時聽到橋頭有槍炮聲,特來支援!”


    負責詢問的一個曹長連忙迴頭命令手下向岩本中佐匯報,然後和這個安倍開始討論戰情:“你們一路來有沒有發現什麽戰況?”


    “戰況?”安倍聽聞後,又大聲說道:“戰況倒是遇到兩處,先是路上發現四輛帝國戰車,陷入敵人挖開的陷阱裏麵,已被焚毀,我們聽到前麵有槍炮聲,趕到賽魚炮樓時,發現有土八路正在進攻,於是我們就參戰了,沒用多久就打跑了土八路。”


    “哦,這麽說來,賽魚炮樓還在?那你們有沒有看到鐵路上的裝甲戰車?”


    “哦,你是說那輛九一兩用車啊?川口他們和炮樓上的士兵在山田軍曹的帶領下,一起追擊八路去了,讓我們過來報信,順便加點油彈。”


    趙虎心中暗自得意,幸虧鬼子的軍官證和士兵證還留下幾本,不然這個慌可不容易圓。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間,岩本已悄悄來到炮樓,他見這個坦克兵說的跟工兵隊川岸說的不一致,很可能有一方在說慌,當然,再借他一個心思也不可能想到土八路會說日語,還能開帝國坦克,因為這根本沒有先例。


    小心起見,他還是命令炮小隊把兩門九二步炮推出來,就藏在炮樓和兵營的夾巷裏,並吩咐他們,隻要一發覺不對,就對兩輛坦克開炮!


    疑神疑鬼的岩本見一切都準備好後,才讓軍曹命令下麵的兩輛坦克,炮口向後,開進大門加油裝彈。..


    趙虎和陳大山在探照燈下不好交流,隻能用手語暗自做了幾個動作,然後縮進坦克,發動機器。


    兩扇大鐵門緩緩開啟,兩輛坦克一先一後,呈左右交錯開進了大門。


    進入大門前,探照燈被圍牆擋了一下,借著院內昏暗的燈光,趙虎眼尖地看到了前麵不遠處,竟然有炮口在閃著寒光,心裏大叫不好,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進入大門後,探照燈再次轉了過來,明亮的燈光晃得人眼花,身後哐當一聲,大鐵門被再次關閉起來。


    這時,院內的大喇叭突然響了起來:“戰車內的士兵,請立即報出你們的姓名、籍貫、職務、年齡、曾服兵役所在學校,校長的名字,還有誰是你們的同事……”


    趙虎心中暗叫倒黴,人家這哪是懷疑自己啊?完是準備甕中捉鱉來了。


    迴答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能背下來,後麵陳大山一開口就得露相,何況鬼子的士兵證搞得跟檔案似的,誰能記得住那麽多?


    趙虎決定拚力一搏,他猛地加大油門,用力推檔,坦克怒吼著就開始提速,另一邊陳大山早就知道要暴起了,起步速度比他還快了一分。


    正在喊話的岩本一見兩輛坦克果然不肯就範,連忙在喇叭裏大吼道:“炮小隊,楞著幹什麽?開炮,快開炮啊!”


    就在炮小隊一楞神的空當,趙虎半踩刹車,坦克猛地向右前方竄出一個身位,而陳大山則同時向左猛竄,試圖擋在趙虎的麵前。..


    就在此時,對麵突然亮了一下,“轟轟”兩聲炮響傳來,兩枚帶著紅光的榴彈劃破夜空,堪堪從兩輛坦克側後擦身而過,在大鐵門上陡然炸開!


    “開炮!”


    趙虎再次提速,炮管向後的坦克已對準大門邊的門軸射出一發穿甲彈,原本已被九二炮炸出兩個大洞的鐵門在這次轟擊下,半邊鐵門已不堪重擊,在刺耳的嘎吱聲中掛了下來。


    “換榴彈!”趙虎一個急停,然後拚命掛上倒檔,這該死的坦克,掛個檔要使出身的力氣,真不知各國的坦克兵是如何適應的。


    與此同時,陳大山的九三五號也對著另一邊門軸射出了穿甲彈,隻是大鐵門仍然沒有倒塌。陳大山的坦克在炮塔瘋狂轉向的同時,也向炮膛內裝上了榴彈。


    這也是趙虎他們開始前的失誤,原本準備計誘不成,就用穿甲彈強攻的,誰知鬼子竟然放他們進來,那穿甲彈也就不想讓廢了。


    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誌在轉移,當他們發現陷阱的時候,再想換彈還不如直接轟開大門呢。


    兩車在大院裏劃了半個圈,又是轉炮塔,以是倒車的,把地麵的塵土都掀了起來,簡直就是天然的煙幕彈,兵營巷口的小炮兵一看炮塔轉向,有的準備轉移,但在炮兵指揮的強令下,還得再發一炮,隻不過,他們的炮可不是三七炮,打移動目標並不在行,漫天的塵煙下,兩攻炮彈從霍然分開的兩輛坦克中間一閃而過,轟然撞在了殘破不堪的大鐵門上。


    “咯咯咯、咯咯”炮樓上的重機槍在怒吼,打得兩輛坦克火星直冒,但裏麵的人員對此毫不在意,瞄準了巷口,就射出了參戰以來的第二炮。


    “轟轟”兩枚三七榴彈一先一後,在狹小的巷內炸開,透過桔紅色的火光,清楚地看見一門九二炮被掀翻,另一門旁邊的炮兵被彈片掃倒一片,剩下幾個在硝煙中匆匆逃離,最大的威協就此清除。


    大門口的鬼子早就在兩方炮戰的時候死傷一片,兩輛坦克一邊向門外倒車,一邊用三七炮和機槍對著院內狂轟濫掃,凡是射角所到之處,無不被打得磚石紛飛、玻璃四濺!


    探照燈一直追著兩輛坦克的行蹤,卻不知,對麵火車道路基下,已悄悄探出一雙雙閃著仇恨的目光。


    “嗵嗵嗵”張有發帶著幾個戰士對準鬼子狂射的機槍口就是四發直瞄榴彈,五六十米的距離下,閃著槍口焰的射擊口正是黑暗中最好的靶子,雖然不能擊穿厚實的牆壁,但崩出的碎片卻把正在射擊的槍槍手打倒一片。


    “嘭嘭”兩聲,徐宏遠的炮小隊再次見功,兩發迫擊炮彈高高地拋起,帶著攝人的嘯音落在了炮樓頂上,把打探照燈的鬼子和幾個剛準備發射的擲彈兵炸得支離破碎,更有兩具屍體帶著半聲慘叫,被氣浪吹得掉下炮樓。


    “嗵嗵嗵”何政委旁邊的幾個擲彈兵也在此時,射出了一枚枚擲榴彈,雖然準頭不大,但前麵院子目標很大,隻要把榴彈打進去就行,卻不知,此時院內正有一個班的鬼子抱著炸藥包準備出擊,被亂入的擲榴彈一炸,頓時引爆了好幾個炸藥包,一時間,院內火光衝天,硝煙彌漫,連發布命令的岩本中佐都被氣浪吹得倒飛進炮樓,生死不知!


    兩輛坦克一退到鐵路邊,從對麵路基上就竄出十幾個戰士,每個人都裝備著湯普森或二十響,形成兩個戰鬥小組,躲在坦克右側,再次向大院內撲去。


    炮樓裏的鬼子發覺不對,開始拚命往坦克打槍,子彈打在鋼板上叮當作響,李連長看到敵人火力強勁,也大吼一聲:“火力掩護!”


    幾挺歪把子和百十支三八槍也對著炮樓掃射起來,雙方火紅的彈道交錯而過,在夜空中竟顯得份外妖異!


    趙虎的坦克衝進了院中,有四五個殘餘的抱著炸藥包,狂吼著衝了過來,瘋狂的目光和猙獰的胡須在明滅的火光下,顯得格外嚇人。


    然而,炮樓的豬隊友著實害了他們,明知子彈打不透裝甲,還在拚命射擊,使得這些鬼子最好的左路衝擊線被封,隻能選擇正麵和右翼進攻。


    於是,在正麵兩挺機槍,側麵十幾支衝鋒槍和二十響的掃射下,遠遠沒能近身,就被一蓬蓬彈雨掃倒!


    趙虎一開到炮樓東麵的進口,就把坦克停了下來,對開炮的戰士大吼道:“換辣椒彈,把鬼子趕出來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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