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祁同偉把兒子送到高育良家裏,讓他們幫忙照看一晚。


    然後和王子衿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出門,沙瑞金卻突然來了。


    “同偉省長,你們拿著行李箱,這是要去哪啊?”


    “瑞金書記。”祁同偉實話實說道:


    “家父病故的事情您也知道,我打算連夜將他的遺體,運迴金山縣老家。”


    沙瑞金說道:“令尊因病不幸去世,大家都很難過,還望你能節哀順變。”


    “要不這樣吧,你這幾天就不要上班了,安心料理完令尊的後事,再迴來工作。”


    祁同偉想都沒想,就直接迴絕了。


    “謝謝您的體諒,但真沒那個必要,我把家父的遺體送迴老家後,明天早上就會趕迴來。”


    “同偉省長,你對工作認真是好事,但令尊去世是頭等大事,一定要妥善料理。


    若是放在封建時代,如果官員喪父喪母,需要丁憂三年時間呢,你又何必在意這幾天?”


    祁同偉心道,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著什麽。


    巴不得像封建時代,讓我辭官迴家守孝三年,那樣的話,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瑞金書記,這不是時代不同了嘛。


    我身為一省之長,有數不清的公務要處理,又怎麽能長期不在崗位上。


    更何況,我老家有一個村的親戚,這次子衿和母親也會留在那裏,她們可以幫我把該辦的事情全都辦妥。


    再過幾天,我請個喪假,迴去送家父出殯就行了。”


    “也對。”沙瑞金是故意來試探祁同偉的,索性就坡下驢,點頭說道:


    “這種事情,如果有親戚幫襯的話,確實好辦多了……”


    目送祁同偉夫婦上車離開後,沙瑞金趕緊迴到斜對門的自己家裏,拿起電話打給秦廣華。


    “廣華,我見過祁同偉了,他父親剛剛去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而且不願意暫時停止工作。


    最近這段時間,你要盡可能配合他的工作,尤其是月牙湖的環境汙染治理問題,千萬別撞到他的槍口上。


    另外,把我的意思轉告給劉修寧與江桂和,讓他們也注意一點……”


    ……


    沙瑞金所料不錯。


    此時的祁同偉,正打算化悲痛為力量,要對那些在月牙湖環保問題上,陽奉陰違的幹部,痛下殺手了。


    他把祁長貴的遺體送到石塘村,認真細致的交待一番之後,第二天早上直接趕迴省政府。


    然後找來李響,下達了自己的指令:


    “李響,立刻加派人手,采用技術偵查設備,對江桂和、邱關平和羅寧,還有印染廠的老板,進行全方麵監聽。


    一旦發現可疑犯罪線索,立刻向我匯報……”


    緊接著,祁同偉又找來了易學習。


    “老易,你去調閱卷宗檔案,把所有關於宜州市黨政領導的舉報材料,全部找出來。


    從中挑選內容比較紮實,可信度較高的,想辦法聯係舉報人,逐一進行核實……”


    最後,祁同偉讓陳海迴來了一趟。


    “陳海,去跟何組長說,把你們督導組的同誌,兵分兩路。


    你帶著幾個人,繼續盯死那兩家印染廠,對臨湖縣委縣政府政府加大催促力度,要求必須在十天之內,拆除機器設備。


    何組長他們,直接進駐宜州市環保局,對轄區內所有汙染企業展開普查,按照汙染嚴重程度,進行編號……”


    就在易學習、李響和陳海按照祁同偉的指令,全力以赴的開展工作的時候。


    葉飛那邊,突然傳來了好消息。


    “哥,我發現重要證據了。”


    “趕緊說來聽聽。”


    “我安排技術大拿,黑掉了那個環保學者的私人電腦,並且把他電腦硬盤裏的所有資料全部拷貝下來了。


    經過篩查發現,他和臨湖縣恆強印染廠的老板楊恆強的聊天記錄。


    楊恆強花了三十五萬,讓他發表反對月牙湖清淤疏浚工程的公開言論。”


    葉飛說到這裏,把一個檔案袋放在祁同偉麵前。


    “哥,這是打印好的聊天記錄,以及他們之間的資金往來憑據。”


    祁同偉沒有打開檔案袋,而是問道:“這個姓董的,和宜州市黨政幹部沒有聯係?”


    “暫時沒有發現,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需要搞到他的手機和電話通信錄音,才可以確定。


    但他的手機是功能機,我們無法直接破解,除非去找通信運營商調取。


    這事有點麻煩,而且也不知道他的通話錄音,是否被保留下來了。”


    “不會吧,你和那些通信運營商是深度合作夥伴,連這點事都辦不到?”


    “真要去辦,那肯定能辦到,隻不過這事涉嫌違反相關法規。


    你以前跟我說過,要嚴守不觸犯法律法規的底線。”


    “倆碼事,現在是那個姓董的先違法了,可以對他采取一點非常手段。”


    祁同偉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道:


    “還是算了,此事我讓公安部門去處理吧,另外那個姓王的媒體評論員查了沒有。”


    葉飛迴道:“他的私人電腦資料也拷貝下來了,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此人非常謹慎,把那些涉嫌違法犯罪的證據全都刪除了。”


    “如果真的刪除了,能不能通過技術手段恢複?”祁同偉問道。


    “理論上可以,但遠程無法辦到,除非能把他的私人電腦和手機搞到手,才有可能恢複。”


    “那你就想辦法,把電腦和手機搞到手。


    憑借我之前搞紀檢和公安的經驗,這個人肯定不幹淨。


    如果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麽便隻有一種可能,他把所有疑似證據都銷毀了。


    這更能說明,他心裏很明白自己有涉嫌違法犯罪的行為,否則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對於這種人,就應該上一些特殊手段,出了問題我來收拾殘局。”


    “沒那麽嚴重。”葉飛擺擺手,說道:


    “現在這年頭,隻要肯花錢,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有人願意擔著,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哥,盡管放心,我會把事情辦得萬無一失,絕對不麻煩你……”


    ……


    按照石塘村的習俗,除了夭折的孩子、未婚的女子,以及作奸犯科者,死後不得進祖墳之外。


    其他死者可以祠堂裏設置靈堂,由直係親屬守靈,接受村民祭拜,過完頭七之後,再運往祖墳所在地埋葬。


    祁長貴享年六十四,活的不算久,卻經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年輕的時候,他的人緣很好,娶了個俊俏標致的媳婦,又生了個劍眉星目、聰明伶俐的兒子,在村裏也算一號響當當的人物。


    沒想到三十出頭,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祁長貴夫婦雙雙成為殘疾人,從此家道中落,全靠鄉親們接濟,才能苟活下來。


    好在兒子祁同偉有本事,考上了名牌大學,又當了國家幹部,一路飛黃騰達。


    祁長貴也苦盡甘來,轉眼間便成了石潭村的“太上皇”,前擁後簇,一言九鼎,那是何等的威風。


    即便如今撒手人寰,也能享受到村裏獨一份的至高榮耀……


    出殯那天,祁長貴的遺像、靈位和骨灰盒,擺在祠堂大門口的桌案上。


    石塘村全體一千多村民,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身在何地,全部趕迴了村裏。


    除了輩分和年齡高於祁長貴的人之外,都要叩頭跪拜。


    要知道,叩頭跪拜是最大禮。


    正常情況下,隻有近親後輩,才需要這麽做,而年齡較小的平輩和其他後輩,隻要跪拜即可,無需叩頭。


    現實中,不僅他們這麽做了。


    甚至還有幾名年長於祁長貴的平輩村民,因為受過祁同偉的恩惠,也主動跪下,行了叩頭大禮……


    村民們對祁長貴的祭拜方式過於莊重,其實並不算什麽,畢竟這是石塘村的家務事,隻要大家覺得可以就行。


    真正誇張的是,祠堂外麵的廣場上,還站著幾十名政府官員,而且級別都不低。


    有海東省委書記劉和光,漢東省委副書記高育良,省紀委書記易學習,呂州市委書記張萍。


    以及高義、陳海、李響、安欣、張偉、於濤、項黨育、程度等人。


    不好意思,差點把我們可愛的達康書記給漏掉了……


    同誌們,自從前幾天被審核後,雖然沒有進小黑屋,但明顯被限流了。


    這兩天推薦量幾乎沒有了,所以還望大家多看點廣告支持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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