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中院的人越來越多。


    連一向嗜睡的劉海中的兩個孩子,都黑著臉走了出來。


    四合院裏罕有的不用通知,就都到齊的場麵。


    白色的煙霧越來越濃,溫度隨著夜色的加深,也越來越低。


    憤怒和倉皇出來的鄰居們,在中院站了不到三秒鍾。


    當場就對寒冷的夜晚認輸,差點沒有直接跪下。


    於是急忙轉身迴家,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嚴重的甚至還裹上了被子。


    非常怕冷的賈張氏還是慣例把煤爐子從家裏搬出來。


    裹著被子,烤著火,坐在屋簷下。


    冷得受不了的鄰居們見狀,開始有樣學樣,不是搬煤爐子出來,就是拿出小火箱來。


    一時間,中院裏麵成了爐子開會的大場麵。


    一個個煤爐子,小火箱在中院的白色煙霧裏麵的亮出紅點。


    手忙腳亂,咋咋唿唿,被煙霧趕出來的鄰居們總算是穩定下來。


    裹著被子,穿成粽子,大晚上像個神經病頂著嚴寒在院子裏麵烤火。


    若是有外人看到,一定會以為這個四合院住的都是神經病。


    他們也想在家裏不出來,可沒有辦法。


    要是把家裏所有門窗都關死,他們怕煤氣中毒。


    不關上全部窗戶,煙霧全都擠在屋子裏麵,那濃度幾乎要讓人窒息。


    外麵雖然冷點,至少煙霧沒有那麽濃,還能夠唿吸到冷冽的空氣。


    鄰居們坐定後,齊齊看向距離他們不遠處站在傻柱搬出來的煤爐子邊上的易中海。


    易中海則看著不遠處,靠著院牆邊上的黑影。


    黑影麵前並沒有紅色的光點,說明他麵前沒有煤爐子或者小火箱。


    如此耐寒,什麽品種,


    鄰居們好奇的看著黑影,靜待黑影露出真容。


    恰逢其時,一陣刺骨的寒風,如鐮刀一般攔腰割過。


    四合院的煙霧被攔腰斬斷,院子裏麵瞬間清明。


    靠著院牆坐著的黑影也露出真容。


    一直微笑著看熱鬧的郭明,主動打招唿,“晚上好,各位。”


    “你個兔崽子……”


    賈張氏口無遮攔,出口成髒。


    其他鄰居雖然也和賈張氏一般火大,卻還是收斂一些。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郭明的周圍。


    然而一圈看過去,並沒有發現郭明身邊有煤爐子和小火箱一類的東西存在。


    易中海陰沉著臉看著郭明,大聲斥責道,“郭明,你什麽意思?”


    郭明嘿嘿笑了笑,給葉子堆上又加了把綠葉,“叫大家出來賞月啊!”


    易中海直覺的抬頭看向天上,黑色的天空中,此時並無月亮。


    不要說月亮,就是星星都沒有幾顆。


    其他鄰居們也或多或少的跟著易中海一起看,得來的結果都是一樣。


    “你他媽的,少在這裏放屁!”易中海幾乎要失去耐心。


    因為太冷了!


    從剛才出來到現在不過一分鍾,他的腳已經快要被凍到失去知覺、


    現在大力跺腳,腳都是麻麻的。


    若是再這般的凍下去,明天腳上肯定生凍瘡。


    死癢,抓起來又痛的凍瘡,那滋味生不如死。


    “你到底要幹什麽?”易中很氣憤,差點就要吼出來。


    郭明笑看著暴跳如雷的易中海,淡然的說道,“沒什麽,我一個人在外麵挨凍,太寂寞,想大家陪陪我。”


    劉海中直接不高興了,“又不是我讓你在外麵挨凍的,你別讓我也出來啊!”


    郭明冷冷看了眼想撇清關係的劉海中,“可你也沒有阻止啊。”


    劉海中還是很有理由的說道,“那是我覺得易中海的行為沒有錯,所以沒有阻止。”


    郭明嗬嗬笑了。“對啊!所以我把你和一大爺當成一路人,也沒有誤判啊!”


    劉海中無話可說了。


    易中海這個時候說話,“郭明,你以為這點煙霧就可以讓我們陪你在外麵東一個晚上?”


    “我們出來隻是為了看到是誰這麽缺德,並不是真的非出來不可。”


    “再說了,你連個煤爐子,小火箱都沒有,你以為我們會真的怕你?”


    即使自己身邊有煤爐子,都還凍得像條狗。


    何況是沒有沒煤爐子的郭明,易中海相信郭明現在是被凍到實在受不了了。


    才故意用這招,把大家都拉出來,讓大家逼自己就範。


    看清楚郭明身邊並沒有任何取暖的工具後,不隻是易中海這麽想。


    其他的鄰居同樣也是這麽想。


    唯有兩人不這樣想,那就是傻柱和賈張氏。


    這兩人是見過郭明坐著不動,似乎都不感覺冷的。


    兩人相信,當時看到的絕對不是郭明的極限,可能隻是開始。


    聽易中海這麽說,郭明也不在意,更不著急,反而慢悠悠的說道。“行!一大爺你怎麽說都行。”


    “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就一起在這裏賞月吧!”


    易中海扭頭,迴家搬出自己的煤爐子和傻柱的煤爐子湊到一塊。


    兩者的火力交織,頓時熱量大升,不到一分鍾,老臉都被烤到通紅。


    其他鄰居們一看,這個方法好。


    眾人拾柴火焰高,人民智慧好。


    紛紛找到彼此還算和睦的鄰居,湊到一起。


    兩者火力一加,果然身體瞬間感覺到暖和。


    火力加倍,烤火的那一麵是暖和了。


    沒有烤到火的那一邊,卻像是變成了冰塊,徹骨的寒意直接入侵到骨子裏麵。


    反過來烤,後麵暖和了,前麵那麵又冷了。


    鹹魚翻身都沒有這群人積極。一會兒正麵,一會兒反麵。


    若是一陣寒風再來過,這群鄰居們像是架在火上燒烤的牛羊肉,在煤爐子邊上打著圈的轉,兩秒鍾轉個麵都嫌棄的熱得慢了。


    終於年紀大的賈張氏受不了,她老腰都要擰成麻花,可是前後麵的身體硬是緩和不起來。


    “我草!我不玩了,我要迴家睡覺!就算被煙霧熏死也算了。”


    賈張氏說完就往自家走,


    其他有此意的鄰居,也有同樣的想法,與其在外麵挨凍,不如在家裏挨煙霧的嗆。


    都是不舒服,為何不選個輕鬆點的不舒服。


    賈張氏這麽一說,易中海也同樣心動了,他就等著其他人迴家,他也好順坡下驢,就此作罷。


    坐在院牆邊上的郭明,這個時候也開口說話了。


    “既然大家這麽不賞臉,那麽也肯定不介意,我在火堆裏麵加點料吧!”


    說完,郭明從身後摸出一大串幹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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