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音英從思考這個問題的初期就已經知道,這個答案是早就選定的,隻看自己什麽時候接受。


    既然愛一個人,為什麽要讓這個人白白經受痛苦?


    愛一個人,不是要讓他過得更好嗎?


    雖然這個社會永遠是女人付出的更多,但畢竟就是這樣的社會。


    可能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是個人盡可夫的杯子吧!


    但這個選擇來到女人麵前的時候,卻……畢竟相對容易接受一些?


    所以一直等到了九月中旬,眼看著越信一直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已經快要到極限的時候。


    葉音英在一次暢快淋漓的事後,努力使自己迴過神來,趁著這種靡靡的氣氛,縮進越信的懷裏,鼓起勇氣問道:“老公,你在夏門會所,找到喜歡的女孩了嗎?”


    越信整個身體猛的一僵,過了兩秒鍾才恢複過來,他低下頭看著死死把臉藏進自己懷裏的女人,歎了口氣,迴答道:“有……一個。談不上喜歡,但她的體質很適合。”


    葉音英的身體也跟著一僵,不過早有思想準備的她比越信恢複的快得多,隻是一瞬間就軟了迴來,心中甚至還慶幸竟然這麽少。


    “那麽……”葉音英輕輕道:“你打算怎麽辦?長包?還是養起來?”


    “我不知道,”越信實話實說:“這種事我從前做過,當時很坦然。但現在有了你,怎麽做都覺得很喪盡天良。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有聯係過她。”


    沒等葉音英繼續問話,越信主動介紹情況:“她是北江大學的研究生,因為父親死了沒得到賠償款,母親重病急需用錢,在衛生間裏看見曹文哲的小廣告之後心一橫才這麽做。曹文哲給了她很高的價錢,據說足夠解燃眉之急。我想,就算聯係她,可能她也不再願意了。”


    葉音英努力抑製住自己的“不當”情緒,撇開雜念,就事論事得說:“有沒有托人打聽過具體情況?我公司裏有位鑒定師是北江大學的客座教授……”


    “不!”越信摟緊了她:“她的事你不要管,我做不到這麽……厚顏無恥!”


    然後他努力把葉音英從懷裏推出來,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這麽做,心裏的痛苦不下於你。”


    葉音英又鑽進他懷裏,委屈地扭了扭身子,柔聲道:“我知道,我也不想這麽一本正經地和你說。可是有些事情……其實,隻要你不瞞著我,我真的就滿足了,老公,再愛我一次……”


    於是越信就再愛了她一次。


    最後,葉音英精疲力盡地說出了這個夜裏的最後一句話:“你要知道,為了你,我也甘願油盡燈枯的去死。”


    這個“也”字,真是勾起了越信的萬千情緒。


    他不知道葉音英為什麽要用這個字,也許隻是心有靈犀的一語中的。但他心裏也真的很過意不去夏門會所裏發生的事情。


    二十幾萬塊錢,買了艾小可的第一次,還順帶拿走了她至少十年的壽命。


    越信甚至懷疑艾小可的母親做完手術後能不能多延壽十年,以便這個帳能夠算清楚。


    花錢買什麽什麽的,越信心中並沒有什麽障礙,那天做了好幾個女孩,都是第一次,並不是沒有清純程度與艾小可相當的。


    但就是這麽巧遇到了爐鼎體質,艾小可的十年壽命,越信拿的真是燙手。


    艾小可到會所去,出賣的隻是自己第一次的嬌羞以及她一直以來對傳統道德的堅持。


    但她絕對想不到,順帶附送的還有自己的壽命。


    這樣的交易就不公平了,至少雙方的信息不對等。


    所以,《淩心訣》已經修煉到將近三個大周天的越信,某個方麵再次到了忍受極限的越信,派出了專用後勤支援人員曹文哲。


    艾小可最近很忙,9月20日是個周五,但她不可能在周六休息。


    她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兩天去用。


    因為導師快不行了,實驗雖然做完,但還沒有上報結題。


    從那個夢魘般的8月15日到現在,她一直感到自己活得很累。


    那個魔鬼般的客人給她留下的是遠超其他女孩的疼痛和空虛,導致她接下來的整整三天都魂不守舍,嚴重的神經衰弱,而且那個部位簡直疼進了骨髓。


    會所因為擔心出人命,足足留了她兩天才在她的堅定要求以及再次簽訂了後果自負的協議後才肯放她走。


    在這兩天裏,會所的醫生看過了,甚至還請了本省的著名的婦科、神經科、內分泌科和疼痛科大夫來看過。總體結論就是這個是相當特殊的個例,沒能作出任何的針對性治療方案,隻能吃一些聊勝於無的止疼藥。


    因為她對其他所有部位的疼痛刺激都會作出與正常的甚至還略勝於一般人的耐受反應,唯獨這個特殊的受傷部位。


    各種檢查都表明:第一,小可姑娘不是裝的;第二,小可姑娘的疼痛真的不是出於心理因素。


    檢查的場所當然不是在會所內,聯係人也不是曹洪親自派出的其他人,所有醫生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做過什麽,但在做完了詢問和評估後,都對她的綜合素質評價很高。


    就這麽度過了夢魘般的兩天,第三天迴家後,稍稍恢複了一些的艾小可用盡所有精力,在同學的幫助下到醫院交錢和做了家屬簽字,然後就再也撐不住了,母親的所有事情都隻能交給醫院。


    然後,是母親一周後出院迴家的一幕。


    進門之前,艾小可向母親坦白了父親的遭遇,母親表示她已經隱約猜到了。


    但進門後看到那張擺在單獨小桌上的黑白照片和後麵的骨灰盒,母親還是如她預料的那樣暈倒了。


    照顧著身體虛弱、精神同樣虛弱的母親,這對艾小可不是什麽困難的地方。因為這是她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


    但她自己,卻遲遲沒有從那種來自靈魂的虛弱中恢複過來。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艾小可活得很累。


    就連已經無法離開病榻的導師,都已經看得出來艾小可的疲憊。


    她區區一個碩士研究生,一直在帶隊做著一般博士生才能完成的工作。


    因為導師多年來的身體原因,他手下已經沒有博士生了。


    如果不是培養出了艾小可這個得心應手的助手,他根本不會接這個課題。


    艾小可從病房裏匯報完今天的進度,看著沉沉入睡的導師,默默走出去,關上了門。


    門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婦女,是導師的夫人張美英。


    “小可。”張美英的心態很好,她早就接受了這個早晚會來的現實,她努力擠出笑容,柔和地看著艾小可道:“我看你這些天一直很累,還魂不守舍的,今天好了些嗎?”


    “好了很多,阿姨,您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先把自己累倒了。”艾小可抿嘴一笑。


    兩人很快就進行完了簡直是格式化的日常對話,畢竟導師這樣已經很久了。


    最後,張美英道:“你老師昨晚安排我,說有同學告訴他,你母親生病住院,沒有錢看病,還有你家裏的其他事情。他很內疚自己對學生不夠關心,竟然連這麽重大的情況都沒有發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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