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到小印子說話的同時,木子淮的臉上也變得逐漸冷峻,木子淮就轉頭,“你們也累了,先迴去休息吧!”


    方才好好的,眾人好奇的看向小印子,到底是什麽事,竟然讓一向穩重如山的木子淮變了臉色。


    木子江站在不遠處,也是神色嚴峻,從小印子氣喘籲籲地跑來,他就懷疑是不是季無名那裏出事了,直到看見木子淮的反應,她才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看著木子淮匆匆離開,木子江穩了穩心神,繼續同旁人說笑,目光卻不自覺地看向木子淮的離去的方向。


    木子淮腳步飛快,蘇公公和小印子甚至都追不上他,若不是這裏尚有外人在,估計連輕功都用上來了。


    “阿名!醒醒!快醒醒!你別嚇師姐啊!”卿泠金黃的聲音季無名在靠近營帳的時候便聽到了,心裏的慌亂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煩躁。


    沒有絲毫猶豫的進入簾帳,木子淮大多數都是冷靜的,可這一次,他的眼裏都出現了無措。


    季無名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的床鋪上,潔白的床鋪上是一抹鮮紅,季無名的整張臉都是慘白慘白的,鬢角和額頭都是汗珠,卿泠不敢動她,隻是輕輕地推著季無名,希望她能醒來。


    木子淮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發抖,“去叫太醫,快!”


    卿泠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木子淮上前,將季無名抱上了床榻,微微顫抖著伸出手,放在季無名的人中,還有氣!


    於是輕輕拍打著季無名的臉,“阿名,醒醒!醒過來!”


    季無名毫無反應,整個人都毫無生氣,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木子淮的眼眶已經紅了個徹底。


    太醫很快就來了,木子淮趕忙給太醫田城讓位,田城到底是憑本事考進太醫院的太醫,即使心中慌亂,手中也是穩得,輕輕覆上季無名的脈搏,心中大驚,


    木子淮隻看了一眼田城的臉色就覺得不對勁,田城摸了好一會才放下手,


    “怎麽樣?”


    “怎麽樣?”


    兩道相同的聲音響起,田城看向木子淮和卿泠,這要是迴答不好,自己大概就要被滅口了,“迴稟陛下,將軍舊傷未愈,身子虛弱,今日又受了風寒,所以才會突發高熱暈倒。”


    木子淮看向他,“還有呢?”


    田城不敢欺騙木子淮,隻能如實相告,“依脈象來看,季將軍本來就在戰場上受過傷,睡眠也不好,從前是有股子氣壓製著,所以那些隱患的在身體裏不發,可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又受傷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身子虛,還沒完全好,今日大約是又受了風寒,將以前藏在身體裏的隱患的激發了出來,所以才突發高熱,吐血暈倒。”


    木子淮平靜的聽完這些,內心卻早已經是翻江倒海,他看向季無名,眼裏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


    “那怎麽辦?”卿泠焦急的問道。


    田城思考了片刻,“眼下隻能先開幾服藥退了將軍的高熱,再給開些補藥補身子,雖說數病齊發看著嚇人,可若是能趁此機會將將軍的身子養好,以後身子裏就沒有隱患了。”


    “那你趕緊去抓藥。”田城聽著木子淮的話,不敢有片刻耽誤,立馬就退下了。


    還沒走到,門口,田城又折迴來,“將軍還受了些刺激,不然也不至於吐血,將軍現在還是該以靜養為主。”這才真的走了。


    卿泠和木子淮麵麵相覷,“刺激?”


    卿泠很疑惑,難道是殺了樓玉這件事?


    “我的錯。”木子淮低下頭,都怪他魯莽,明知道季無名傷還未好,就讓她騎馬圍獵,還殺了樓玉。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另一隻手準備抬起來,卻被卿泠給攔住了,“師兄!”


    卿泠急了,木子淮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自責,“都怪我,都怪我!”


    木子淮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卿泠也流淚了,“不是的,阿名若真是受了刺激,也不該是因為樓玉!”


    木子淮愣了,卿泠繼續道,“師兄,因為殺了樓玉,阿名就受刺激了,師兄覺得可能嗎?”


    正想說話,季無名突然嘟囔了一聲,“好熱!”


    卿泠連忙轉去看季無名,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季無名,“哪裏難受?師姐幫你。”說著也摸上季無名的額頭,燙!


    卿泠看向木子淮,“我給阿名擦擦身子,師兄,你————”


    “我先出去。我一會讓人把浴桶拿來,師叔的藥浴,讓阿名泡泡去發發汗。”


    卿泠點點頭,木子淮看著季無名,握了握她的手走了出去。


    卻不想正撞上迴營帳的大臣們,木子江早就站在了外頭,小印子知道事情瞞不住,也不想瞞,更何況田城在裏頭說季無名受了刺激的時候,他就知道不能聽著季無名的話,將事情就這麽瞞下去,於是就順勢將事情告訴了木子江。


    好巧不巧,木子淮出來的時候正好老梁王帶著雷氏經過,老梁王隻是點了點頭就走了,木子淮沒注意,直接走到木子江的身邊,


    木子江已經知道了季無名的情況,眼眶因為心疼也變得有些紅紅的,開口是連嗓子都是啞的,“師兄,我也有件事要說。”


    木子淮本來就因為擔心季無名而心煩意亂,眼下他隻想季無名趕緊好起來,對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沒心思,


    木子江又道,“關於阿名受刺激的。”


    木子淮皺眉,“到底怎麽迴事?”


    木子江三言兩語就將季無名遇見梁卿雅和楊婷還有梁卿雅和楊婷對季無名說得那些話交代了個一幹二淨。


    木子淮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印子,小印子連忙說,“奴才是親眼看見的!陛下若不信可以問侍衛。梁姑娘和楊姑娘叫住將軍的時候,將軍已經不舒服了,整個人臉色都不對,偏生兩位姑娘一點都沒發現,一個勁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倒了將軍的身上,責怪將軍不顧忌人倫綱常,不懂得養育之恩。”


    木子淮聽得心裏一陣一陣的疼。


    “皇兄,我問過了,侍衛和暗衛都說的和小印子都一樣。”


    “陛下,將軍暈倒前還要我將此事瞞住呢!”蘇公公在旁拉了一下小印子,隻是木子淮已經不在乎了,他看向簾幕,季無名又病了,簡直比挖了他的心還難受。


    閉了閉眼睛,“先看阿名。”


    此話一出,小印子和蘇公公都有些震驚,難道不該是先去找人算賬嗎?


    可是木子淮隻是簡單的吩咐了一下,就去找田城了,想去看看季無名的藥煎的怎麽樣了。


    木子江並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沒什麽比季無名更重要的了,不管是木子淮,還是卿泠,又或是他,首先是讓季無名的身體穩定下來,之後再去算其他的事情。


    卿泠在裏間,輕輕擦拭著季無名的身體,季無名許是燒的,嘴裏一直念叨著,“不要,我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卿泠聽得金豆子往下直掉。


    似乎是做了噩夢,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驚恐,卿泠係好最後一顆盤扣,就將季無名摟在了懷裏,輕輕地哄著,季無名猛地睜眼,就是卿泠溫柔的臉龐,她清醒過來了,眼底卻是陣陣後怕,


    方才的夢就像是真的一樣,讓人害怕,不自覺地就陷進去了。


    卿泠驚喜的說道,“醒了?”


    季無名正要點頭,外頭卻傳來了聲音,“藥浴桶好了!”


    卿泠“唉”了一聲,隨後看向季無名,“你現在正燒著,泡個藥浴發發汗可好?”


    季無名想起那難聞的味道,下意識的想拒絕,最後卻還是掙紮一番答應了。


    依舊是卿泠服侍她,卿泠在季無名的背後,“阿名,你今日除了殺樓玉這件事,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對於季無名,卿泠從來都不用可以偽裝試探,季無名想了想梁卿雅和楊婷,隨後還是要了搖頭。


    她聽見卿泠無奈地歎氣聲,“你現在大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世界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師姐尊重你,可是阿名,如果是為了旁人才隱瞞我,你真的大可不必,傷害人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隻會將錯誤推倒受害者的身上,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誰騙我,可是阿名,人不能傻。”


    卿泠話說得明白,季無名也不禁嘲笑起自己來,自己可不就是傻嗎?自討苦吃。


    季無名的身子虛弱,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師姐,我沒想過替別人瞞什麽,我是怕你們知道之後為我同別的不相幹的人生氣,懷了自己的心情。”


    卿泠輕笑,“不會的。我們隻會心疼你,你要知道,師兄師姐對你的唉就是給你自由,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成為你的後盾。”


    季無名嘴角勾起,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語氣中有些愧疚,“師姐,讓你們擔心了。”


    卿泠摸著那微卷的長發,“瞎說什麽呢!你先養好身子才是最緊要的。以後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胡鬧了。”


    說道自己的身子,季無名自己都有些疑惑,“明明在西北的時候都好好的,怎的一迴京城,身子就如此的弱不禁風!”


    季無名撇撇嘴,當真是奇怪的很。


    卿泠苦笑,“方才太醫說,你是風寒將身體裏頭的隱患都激出來了,當下隻有將身子養好,或許能將這些隱患都消除。”


    季無名笑,“師叔怎麽沒說?”


    卿泠搖了搖頭,“說了的,隻是沒說那麽明白,大抵是怕我們慌亂,所以沒有明說。”


    季無名點了點頭,是該好好養身子了,身子不好,當真是什麽都毀了。


    卿泠拿過早就方才一旁涼著的藥,已經溫了,遞給季無名,季無名聞到那苦澀的味道,就有些想吐,可在卿泠的監視下還是捏著鼻子給喝了下去。


    嘴裏還有心裏,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苦,卿泠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顆蜜餞到季無名的嘴裏。


    “師兄給你備的,早知道你會嫌苦。”刹那間,一股甜甜的暖流席卷前身,何其有幸。


    眾人早在木子淮匆匆離去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而這樣的疑慮在看見藥浴桶還有木子淮和木子江都站在營帳外頭的時候才真正的確定了就是季無名出事了。


    聯想到季無名早就離場的事的到了確認,楊若柳愁眉不解,雖說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說季無名怎麽樣,可是誰都不是傻子。


    她多想去親自看看季無名啊,梁正賢也是一臉愁容,今日的事情發生的太多,打得他措手不及,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咱們去看看阿月吧!”終究還是沒忍住,楊若柳提議道,梁正賢看著帶著一臉期盼的楊若柳,


    “走吧!”出乎意料的迴答,楊若柳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梁正賢自己也想知道,季無名現在怎麽樣了,他迴來的早,看見了田城走出營帳。


    季無名的身子是在梁王府那十鞭子開始生病的,他想知道,現在季無名救濟金如何了。


    楊若柳和梁正賢到的時候,季無名還在藥浴呢!木子淮和木子江兩個都站在外頭,兩人都低著頭想事情。


    等到楊若柳和梁正賢行禮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木子淮在看見兩人的時候就暗了下去,梁家人,總是出現的那麽不合時宜。


    木子江出聲諷刺,“這不是梁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嗎?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木子淮隻是微微抬眼,並未出聲阻止,隻是這兩句話多少是讓梁正賢和楊若柳有些意外,


    “臣和夫人,隻是想來看看凰語將軍如何了!”梁正賢的恭敬讓木子江更覺得可笑。


    “如何?是來看看她死沒死的吧!”


    “不敢!”梁正賢和楊若柳和梁正賢大驚,以往木子江講話雖然帶著些不滿,可終歸是客氣的,今日怎麽?


    “怎麽,沒話說了?小的欺負完人,再換大的?不折騰死她你們心裏不舒服是不是?”


    梁正賢嚇得幾乎都想跪下了,可是眼裏依舊是不解和疑惑,木子江都快氣笑了,“梁王殿下,本王勸你先管好自己家的事再來看阿名,不然就別來主動找不待見!”


    這又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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