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淮的聲音裏染上幾分醉意,可大腦卻是清晰無比,“求求你,別離開我了,我真的好想你,想你到發瘋,阿名,你看一看我,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木子淮訴說著自己滿腔的愛意,任憑這樣的情感侵蝕自己整個人,他想,大概他是中毒了吧,中了一種名叫季無名的毒。


    世間痛苦,不過愛而不得四個字,他總覺得抓不住季無名,“阿名,求求你,留在我身邊吧,師兄真的好久都沒見到你了,別再消失了————”


    季無名睡得沉,並未醒來,可是夢裏卻多了些聲音,那是季無名一直渴望的被愛。


    木子淮年幼時便知道自己的父皇母後是對徹頭徹尾的怨偶,母後時常歎息,父皇卻擁有一整個後宮,今天這個嬪妃,明天那個妃子,他對男女之愛,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可是季無名卻給了他生命中最可望不可及的偏愛,讓他在這冰冷的皇宮之中找到了慰藉,他起初隻覺得季無名是那個小妹妹,可是在季無名小時的那些歲月裏,他才知道,原來那些莫名而又熱烈的情感是愛。


    後來季無名迴來的時候,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大人,擺脫了稚嫩,變得更像一個女人了,再到如今快及笄的年紀,就像母後說得那樣,季無名的容貌隻會比她這個四國第一美人更加出色。


    木子淮很確定,自己想讓季無名成為自己黨的皇後,自己的妻子,同她一起看這盛世繁華。


    “阿名,你也喜歡師兄好不好————”


    卿泠和木子江進去的時候,木子淮已經睡倒在了季無名的床旁,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季無名的手不放,卿泠上前,“師兄品勢的酒量不差啊,怎的今日這幾杯酒就喝成這樣?”


    木子江撇撇嘴,“月光醉人吧!”


    兩人合力將木子淮扶著到床鋪上,中途木子淮還是緊抓著季無名的手不放,還是木子江使了勁才鬆開的。


    “你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最可怕嗎?”


    卿泠疑惑地看向木子江,木子江鬼鬼祟祟的說道,“滿腔相思之情的男子最可怕。”


    卿泠嗔了木子江一眼,又看向已經水下的兩人,“如果阿名真的能和師兄好好地在一起就好了。”


    聽出卿泠話裏的失意,木子江趕忙上前到,“想什麽呢!怎會不能好好地在一起,不止阿名和師兄,咱們,我們四個,都會好好的在一起。”


    卿泠這時才笑起來,“嗯。”


    秋山的夜還長,足以容納下眾多的思緒。


    “夫君,你說,陛下對阿月,是不是————”迴到了營帳,楊若柳的腦子裏還迴放著今日季無名和木子淮的親密,同樣的默契,眼裏的愛意,親密的動作,總是讓人不禁聯想。


    梁正賢此刻也注意到了妻子的情緒,坐下來,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別亂想,阿月從小與陛下一同長大,又是同門師兄妹,自然是親密了些。”


    可梁正賢的這番話並沒能安慰楊若柳,“你我都是過來人,阿月同陛下的關係————”


    眼見著楊若柳又要談到男女之情上頭,梁正賢連忙說,“你看你,咱們現在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讓阿月迴到我們的身邊。”


    楊若柳這才從方才的迴想中停下來,卻聽梁正賢又說,“這是在秋山,不比在京城想見都見不著,咱們得抓緊好機會————”


    楊若柳重重的點點頭。


    而同一時刻,大業的營帳之內————


    “真是放肆!她季無名算個什麽東西!竟也敢這麽對我!”十一皇子大發雷霆,對宴席上所受的屈辱,簡直是要氣瘋了。


    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忘了當日下跪請求季無名休戰時的場景。


    越黎在一旁打著哈哈,“咱們畢竟是來和談的,大盛是戰勝國,咱們是————”


    這話又惹得那十一皇子不快,“所以就要這麽羞辱人嗎!不是說好了先假裝————”


    “殿下慎言!”還沒說出口的話被越黎一把攔住,心中暗道,真是個蠢貨!


    十一皇子眼裏有不悅,但到底是忍住了,於是也不再說話,隻是暗自在一旁生悶氣。


    而同樣覺得憋屈的,還有大離和大成,隻是顧忌著這是大盛的地盤,所以即使在營帳裏也是一言未發。


    謹慎些總是好的,入了夜以後,夜色下的一道道黑影隱匿進無邊的黑暗,若非是武藝高強之人,又怎會察覺。


    “杜將軍,明天就是騎馬狩獵了,聽聞那凰語將軍可是受了傷,-想來出點什麽事也沒人會察覺到吧!”


    “玉閣主高見,隻要能事成就好。”


    “將軍放心,明日人多,流劍也多,再是武功高強也防不住!”


    “那杜某就恭候好消息了!”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窗外的黑影動了動。


    日光高照時,營帳裏的人也都出來了,忙忙碌碌的聲音從未停止過,季無名昨夜睡得最早,宴席上也並沒有飲酒,當其餘三人醒來時,季無名早就已經捧著書坐在了外頭的凳子上了。


    “那麽早?”木子江伸了個懶腰。


    “嗯。”季無名在看書,懶懶的迴了一聲。


    緊接著,卿泠出來了,“還不快洗漱洗漱,一會太陽就要照屁股了!”


    木子淮是最後出來的,頭倒也沒有多疼,就是出來後緊緊地盯著季無名看。


    季無名被看得都有些發毛,腦子裏卻想著昨夜的夢,木子淮一聲一聲的————


    季無名臉都紅了,抬頭想問木子淮盯著她做什麽時,卻正好看見木子淮點點頭,而後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嗯?


    疑惑地看向正在鬥嘴的兩人,“師兄這是,酒還沒醒?”


    木子江和卿泠麵麵相覷,眼裏都是明顯的拒絕,自然是不能告訴季無名做完的事。


    “沒,師兄這是剛起床,還沒清醒過來!”眼神卻飄向木子江,木子江點點頭,正要找其他的借口,卻看見季無名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嗯?信了?


    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你在這看書,師兄師姐去洗漱好嗎,一會早膳端來了,你就先吃,好嗎?”卿泠溫柔的說道。


    季無名點了點頭,就看著卿泠和木子江也走了出去,她無奈地搖搖頭,不是非要出去的,讓宮人們端進來就好了。


    營帳裏隻剩下季無名一個人了,她也活動了因為久坐而有些發麻的身體,在這營帳裏轉了起來。


    隻是她還沒走完一圈蘇公公便就進來了,手裏握著一張紙條,“將軍,這是昨夜呈上來的。”


    就這一張?雖有疑惑,但是季無名還是伸手拿過了紙條。


    蘇公公並不知道紙條裏資額的什麽,隻是季無名看紙條的眼神逐漸從疑惑到冷峻,讓他也不由得好奇。


    “蘇公公,早膳來了!”蘇公公看著早膳,又看向季無名,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隨後自己也悄無聲息的退下。


    卿泠他們洗漱好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早膳,卿泠喜愛是的皺眉,“不是說了嗎,你先吃,不用等我們,這都涼了。你————”


    季無名還是和方才蘇公公臨走時一樣的姿勢,卿泠抬眼時就愣住了。木子江和木子淮此時也徹底清醒了,意識到了不對勁,


    “阿名,怎麽了?”木子淮走到季無名的身旁。


    季無名抬眼,黑眸裏似有萬丈深淵,讓人不寒而栗。將紙條遞出去,木子淮一臉疑問,木子江和卿泠走了過去。


    此刻,季無名才坐下,將粥端過來,已經不像剛端來時冒著熱氣了,溫溫的,正好入口,隻是那眼底的冷意,怎麽也散不去。


    “這群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良久,卿泠的聲音傳出。


    “他們想的倒是齊全,暗殺不成,又來這一招。”木子江輕笑,“若是真能得逞,還真是笑話了。”


    “阿名身子不好,不若————”木子淮知道季無名不會被這樣的手段給傷到,隻是他不想,不想將季無名置於任何一個危險的環境裏。


    季無名眼裏微微露出訝色,隨後看向木子淮,“師兄,你知道的,我不會被傷到的。”


    木子淮微微一笑,“師兄相信你不會被這樣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傷到,隻是你仍需要時刻小心,保持警惕對不對?”


    是啊,不會被傷到隻是因為季無名小心翼翼的自保之術罷了。


    卿泠這時也領會了木子淮的意思,“師兄說的對,阿名你現在還有傷在身呢!還是不要去打獵了,鄧師兄師姐給你打東西迴來。”


    季無名不禁覺得好笑,“可是這樣的場合,我若是不同你們一起去,隻怕會讓人說閑話。”


    “誰敢說閑話,小爺我剁了他!”木子江如此說道。


    季無名點點頭,也罷,何必特地去逢迎他人呢?就當是休息吧!


    事情好像就這麽定下來了,隻是木子淮心裏止不住的跳動,總覺得還有些什麽事要發生。


    吃完了這頓早膳,幾人就往打獵場區,秋山幾乎這一片所有的都被皇家納進去了,所謂打獵區,指的是那一片樹林和一片草地,草地上設有笑得觀景台,也是可以坐人開席的,不過不像昨日開宴席的地方四方的圍了起來,隻有三麵是圍起來的。


    四人今日穿的依舊是一樣的眼色,白色,花紋也如昨日的如出一轍,衣服都出自孔嬤嬤之手,年幼時四人練舞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所以孔嬤嬤就愛做一樣的衣裳給四人穿,那場景有趣的很。


    如今雖然大了,但孔嬤嬤還是喜歡這麽做,也是趕巧了,秋山之行是孔嬤嬤受得衣裳,帶的是這樣的一套一套的,索性四人都覺得專業養的衣裳甚好,故而也不刻意的換套穿,而是選擇穿一套一套的。


    而在其他人的眼裏,便是師門之情當真是情深義重,連衣服都要穿相似的,四人都是人中龍鳳,容貌也是個頂個的優秀。


    走在一起,當真是一種衣服穿出了四種味道,就像一道優美的風景線一般令人不禁感歎女媧造人時的不公。


    不過驚歎歸驚歎,狩獵才是今日的主題。


    底下,木子淮正想宣布開始時,蘇子勒卻高聲道,“昨日陛下說今日得頭名者便許一個請求,可還作數!”


    木子淮還未迴話,便又有聲音出來,“蘇世子不會是想求聖旨早日將梁大小姐娶進門吧!”


    調笑聲淹沒了整個秋山,梁卿雅的臉都紅了,看那蘇子勒也是臉紅紅的。


    就連台上的木子淮季無名他們也笑了起來。


    木子淮高聲道,“自然作數!”


    眾人向上看去,不過目光卻定格在了季無名的身上,季無名一直都是以一副清冷的姿態世人,方才這一笑,臉上帶著微微的笑,眼底也滿是笑意,千金難買美人笑,當真是如此。


    卿泠看到眾人都盯著季無名看,笑著說道,“這一個願望可不包括咱們季元帥啊————”


    又是一陣笑聲,可是誰都知道,卿泠的話雖然是玩笑著說出來的,可是這話裏的內容,目光瞥到木子淮身上,按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他們這位凰語將軍就是未來的皇後娘娘,把主意打到季無名的身上,不要命了!


    杜有為也在看著季無名,眼底一片陰鷙,笑吧,再過一會,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笑夠了,木子淮鏗鏘有力的聲音也傳出來了,“狩獵,開始————”


    場上變得愈發的吵鬧了,宮人們將馬廄裏的馬都牽來了,季無名雖說不騎馬,卻也跟著去看了,還有不少看熱鬧的。


    木子淮和木子江還有卿泠都有自己的馬,自然不用費心挑,其他人倒是真的在哪裏挑,


    “你們小心些,別跑進林子深處,那裏頭還沒清幹淨,指不定有什麽猛獸呢!”季無名自己不去,就開始擔心了。


    卿泠輕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人群站的有些密集,顯然這話被人聽見了,“怎麽,季將軍不去嗎?”


    這一聲說得有些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季無名輕笑,卿泠卻說道,“你們季將軍啊,今日不舒服,就不跟著咱們去了!”


    “得虧季將軍不去,不然又多一個人來搶頭名!”木子江挑眉看向季無名,補充道。


    眾人都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這麽說了,還能怎麽樣。


    梁家人的臉色都變了,看向季無名的方向,可有心人又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凰語將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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