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泠連忙擺手道,“師兄,我不是,那什麽,我不是看前幾日梁王帶阿名進宮時你們沒能好好見一麵嗎!再有,阿名在外兩年多,咱們竟是一麵也沒見著,莫說是師兄你,我也想阿名的緊呢!”


    “你倒是會說話。”木子淮瞥了她一眼。


    木子江道,“切,皇兄就會這麽對我和卿丫頭,有本事你這麽對名丫頭去。看名丫頭還理不理你。”


    木子淮不緊不慢道,“你這是閑的發慌了是吧,正好左丞今日來問我要人去幫他的忙,你要不.......”


    “等等,我不閑,不閑,我錯了還不成嗎,皇兄,我不要和那個老頭一起。”木子江抱頭大叫起來。


    卻見木子淮摻雜著玩笑的眼神,還有身旁卿泠憋著笑的聲音,他才又中氣十足道,“皇兄如今竟是越發的會玩笑人了,唉,這個皇帝做的,竟讓皇兄越發的淘氣。”


    木子淮倒是不以為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長輩呢!”


    “好啦!師兄如今這樣我看著挺好,小江子你還是先修煉修煉怎麽對付那個老古板吧!”卿泠這話也不知哪裏又惹到木子江了,便聽他跳腳道,“老子不是怕那老頭,尊老愛幼你懂不懂!你到底哪邊的。”


    “切,誰信,你管我哪邊的,信不信姑奶奶我抽死你!”


    “來啊,來啊,看看到底誰抽誰!”


    “.............”..........


    倒是沒想兩個人這麽容易就幹起來了,木子淮手撐下巴一副看戲的樣子,旁邊的蘇公公著急著呢,便提醒道,“皇上,正事兒還沒說呢。”


    木子淮這才正坐,輕咳了兩聲,正吵著的二人也停了下來。


    木子淮看向卿泠,“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卿泠也收起了嬉鬧的樣子,道,“兩月前,聖旨發往北疆之時,有人出萬金在暗市裏買阿名的命,隻是當時我剛整頓完江湖不久,各樓皆在整頓之中,無心暗市消息,就連我也沒有注意。故而之前查的時候遺漏了這一條。”


    木子淮沉思良久,“那也就是說,之前接下殺人令的人還是沒有找到嗎?”


    “並非如此,相反,或許我已經找到了,師兄盡可猜猜是誰。”


    木子淮笑了笑,而後肯定的說道,“閑月樓。”


    這下輪到卿泠驚訝了,“師兄知道啊!”


    木子淮解釋道,“我讓你查阿名在營帳之內被刺殺一事,阿名通過刺客的口音和手腕的繭認出是江南一帶的殺手。而後子江又根據從暗市裏的關係得知是閑月樓的人接下來的任務。


    為此你還特意去了趟閑月樓警告了樓玉。”


    “既然都已經警告了,那怎麽會再犯。”木子江有不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湖和朝堂已經勾結起來了,恐怕,他們想換的不隻是我這個皇帝。”


    “我初得到這個消息時也嚇得不輕,我料想閑月樓絕不敢再犯,可小甜說,江南有一美人被樓玉收入囊中,好巧不巧杜有為的侄子曾是那美人的入幕之賓,而後那女子雖也委身於他人,可樓玉剛迎那美人進府,杜有為的侄子杜康便得到了他的重用,其中必有貓膩。”


    木子江若有所思道,“繞了這麽一大圈,還真是費盡心機啊!”


    卿泠斟酌著道,“我雖無證據,可是這更說明樓玉他已經壞了規矩,招了別處的人進樓,與杜有為勾結,不然,以他的心機絕不會如此百無一漏。”


    “隻是樓玉到底是如何與杜有為勾結到一起的,這些還都有待商議。”木子江道。


    “哼,蛇鼠一窩罷了,都是一群不忠不義不知死活的家夥。”卿泠冷笑道。


    “這兩年阿名在外打仗,我們在內肅清朝堂和江湖,如今已經將旁的都肅清幹淨了,隻剩下杜有為這個毒瘤了。”木子淮道。


    “北疆那邊已經快結束了,阿名此次迴來就是 為了一同鏟除亂黨,這樣北疆那邊才能徹底放開了手腳。否則即使北疆事成,可亂黨勾結,朝政不寧,也依舊無法根治。更何況,他們積根已深,根本無法一網打盡。”卿泠略帶擔心道。


    “北疆那邊不日就會派使臣前來和談,萬國來朝的日子快到了,隻怕是會撞到一起啊!”木子江道。


    “無論和談結果是何,都要趁著休戰期間將杜有為鏟除。”木子淮語氣中的認真,讓剩餘兩人,甚至是一旁侍奉的蘇公公都不禁側目。


    他終究是一個帝王。出生便是太子,在那樣的情形下依舊能走上帝王之位,登位不過兩年便能肅清高祖和太宗加起來餘三十年的毒瘤。將大盛治理的井井有條,大盛也不過才建國近四十年而已。他又怎會是表麵上看得那樣雲淡風輕。


    木子江斟酌著道,“皇兄待阿名,到底是如何想的。”


    卿泠卻是驚著了,連忙道,“師兄別怪罪,他這樣慣了。”


    木子淮擺擺手,“無妨。”


    木子江歎氣道,“你擔心個什麽勁,這麽多年了,皇兄又豈會怪罪我。更何況,即便怪罪,也要問清楚了。”


    而後迎著木子淮略帶探究的目光說道,“她是梁王府的孩子,嬰孩時被偷盜,如今陰差陽錯卻成了大盛的女將軍,暗龍衛的首領,到時身份被揭,難免會有不軌之猜測。雖然她的功績已經是板上釘釘,可她的官位,她與皇家的關係又該會被猜度成什麽樣,皇兄是否想過。”


    “師兄今年已十八了,想來不日便會有大臣進言立後娶妻一事,師兄若是......若是.........若是.......”卿泠幾欲啟口,卻說不出來。


    倒是木子淮輕笑,“怎麽不說了,我又不會生氣。”


    卿泠抬眼,“我就直說了,師兄對阿名到底是何種心思。若隻是師門之情也就罷了,師兄該怎麽辦怎麽辦,可若是存了旁的心思,師兄該明白,立後娶妻,阿名該如何自處,她不說,可我看得清楚,她對師兄......實在是算不上清白。”


    “皇兄若沒有存了與阿名在一處的心思,便幹脆些........”木子江也忍不住開口。


    看著堂下二人一副抓心撓肺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木子淮隻覺得心中好笑,帶著笑意開口,“當初你們兩個看對眼還真是不奇怪,還沒澄清呢就同仇敵愾來對付我來了。”


    看著底下二人愣了,他收起來那副不羈的樣子,無比認真的道,“兩年前,父皇駕崩的那個時候,我一個人在禦書房,手寫了一份立後聖旨。”


    兩人更懵了,他道,“我在意阿名,想讓她和我一處,所以登上皇位的第一刻,就想娶她。她喜歡我也好,不喜歡也罷。終究這輩子是跑不掉了。”


    卿泠倒是反應過來了,正笑著呢,卻聽見木子江一臉不可置信道,“皇兄,若是阿名不同意,你........”


    卻聽見卿泠道,“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眼見木子淮和木子江疑惑地眼神投來,她輕笑一聲。而後坐在一旁,“昔日她從軍,我問她同樣的問題,她便告訴我,若是師兄不娶她,她便將師兄綁迴將軍府,生生世世都隻能同她在一起。”


    聽見這話,木子淮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木子江卻是恍然大悟,道,“一個比一個變態。”


    卿泠看了看他道,“我也一樣。”


    木子淮更樂了,木子江卻是恢複了往日的做派,拿起腰間的扇子,“唉,我也是。”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留蘇公公擦著額頭的汗,這嘀咕著,“不一樣倒才怪了。”剛抬頭卻又瞧見三個人都看著他。他臉上的汗流的更多了。


    不過倒又惹來了一陣笑,倒是木子淮又道,“這兩日把能準備安排的事都給安排好,別到時候露了馬腳。”


    木子江也拱手道,“皇兄放心,我定不會讓阿名的努力白費。”


    卿泠又複而看向木子淮,“師兄,師叔和月師娘........”


    整個禦書房突然安靜的有些可怕,過了好一會才聽見木子淮的聲音,“冤有頭債有主,誰設下的奸計那便由誰來還這筆債。”那雙黑眸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年多,無人敢直接提這件事,可不代表著遺忘。


    “師兄,無論你作何決定,我和子江師兄還有阿名都會支持你。”看著卿泠和木子江眼裏的堅定,木子淮笑道,“我無事,倒是阿名她......別擔心,師兄會護著你們的。”


    不知怎麽的,卿泠竟有些想哭,“師兄,人該往前看,阿名性子倔,待日後事成,還不知要怎麽勸導呢?你若再.......”


    木子淮緩緩走到兩人身邊,看著卿泠稍紅的眼睛,“師父師娘命喪,總有人要付出代價,我更擔心阿名。”


    木子江有些憤恨的說,“哼,這些個狗東西,早該遭報應了。”


    三人相視,千言萬語也不過這一眼。


    ————梁王府星月閣內


    梁卿月看著手中的護身符,不禁歎了口氣,她早知自己是梁王府的孩子,隻是她不想將梁王府拖進這泥潭,此次,已是她無奈之舉。師兄他們不想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故而讓自己藏身與梁王府,也正好讓她認祖歸宗,可她有自己的打算。


    纖細的手反複輕撫這手中的護身符,護身符已有些褪色,楊若柳說,那是15年前剛得知懷了她的時候便親上護國寺求了這護身符,祈盼是個女嬌娥,祈盼能護她一世平安,隻是不想......


    相處這三四日,雖對府中各個人的底細不大知道,可楊若柳和他們的真情實意她看得清楚,這可真是.......


    她並非無情無義的人,相反,她很珍惜這從未體驗過的溫暖,隻是,鬼穀的慘烈仿佛就在昨日,師父,師娘......


    一滴銀珠掉落,好看的眼尾染了紅,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握拳........


    直到——————“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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