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更是掀起軒然大波。


    誰也沒有料到,一向脾氣火爆,敢做敢說的恆山定逸,此刻居然如此平靜的說出認輸二字。


    難不成,這梁雨舟當真是怪物不成?


    眾人心驚之餘,左冷禪更是死死的盯著恆山派眾人,想從其中看出這是否存在什麽貓膩。


    可看了許久,眾人神色如常,仿佛這認輸的舉動是全派公認的一般。


    “該死,到現在還沒看出這小子究竟是什麽實力!”左冷禪心中恨恨想著。


    可既然恆山派不敢出手,那這五嶽劍派也隻剩他們嵩山沒有出人比試了。


    而且也意味著,隻要他左冷禪也敗給了台上那個小賊,什麽五嶽並派,什麽掌門人的事情,與他就再無任何幹係。


    這樣想著,他對梁雨舟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左冷禪深吸一口氣,接著臉上擠出一抹笑意道:“也罷,既然諸位師太沒膽與這梁賢侄一戰,就讓我來領教領教。”


    說完,他施展輕功,緩緩從高台上落下。


    尋常人從高處落下,必然是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哪怕身懷輕功,可若沒有著力點可以借用,也很難維持身形。


    但左冷禪從那十幾丈的高台上落下時,竟好似一抹枯葉隨風落下,從容無比。


    這一出手,頓時引得無數英雄叫好。


    “不愧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左盟主,這一手輕功,已是登峰造極了。”


    “不錯,想必左盟主出手,這位梁雨舟梁少俠也要落敗了吧。”


    “我看也未必,二人相鬥,隻怕是龍爭虎鬥的場麵,咱們有眼福咯!”


    ……


    隨著眾人的誇耀聲傳入耳中,左冷禪暗自得意。


    方才施展這一手輕功,為的就是如此效果。


    可一看到梁雨舟那張掛著淡淡微笑的臉,他頓時心中一滯,隨即升起一股無名的怒意來。


    他抬了抬手,開口道:“賢侄,你能連勝玉璣子與莫大二人,足見你實力不凡。


    如此好的苗子,再過十年八年,隻怕我這老骨頭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刀劍無眼,我實在不忍你被我所傷,不如就此罷手,認輸下去吧!”


    聲音誠懇無比,好像真是一名在意後輩的高人宿老一般。


    可聽在梁雨舟耳中,他嘴角卻露出一抹譏笑:“左盟主放心好了,憑你的本事,還傷不到我。”


    此言一出,左冷禪頓時大怒。


    “好!既然賢侄有此信心,那就請了!”


    說罷,竟然絲毫不顧及長輩的顏麵,率先朝梁雨舟出手。


    “小心!”


    場下頓時升起幾道聲音。


    左冷禪不比先前二人,他的實力可是武林中公認的,正道中除方正衝虛之下的第三大高手。


    哪怕強如當年魔教教主任我行,左冷禪也能從容的與其拆上幾十招。


    因此見其率先出手,眾人不禁擔心起來。


    不過,對於這樣的對手,梁雨舟還沒放在眼裏。


    係統麵板上,左冷禪不過區區f的實力,後麵跟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加號,顯然位列超一流高手,可距離絕頂高手的層麵,還差了臨門一腳。


    可梁雨舟自己,卻是e-的實力,在武俠世界中已經達到了頂峰,大宗師的境界。


    足足比對方高了兩個等級,他怎麽可能帶怕的。


    五嶽劍派號稱劍派,各路高手自然全都是以劍為主要兵器。


    左冷禪年輕時也曾是一名用劍的高手。


    後來成了嵩山派掌門兼五嶽盟主之後,便極少在江湖中出手。


    而他自己,也另辟蹊徑,專研出了一套掌法,與其寒冰真氣相對應的寒冰掌。


    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從未在人前使出。


    而寒冰掌的功效,一擊之下寒冷無比。


    尋常人隻要與他對上幾掌,便會覺得身上寒冷,全身經脈似是凍結,不但出招僵硬,就連內力也無法順利運行。


    除非內力驚人,或是修行的與之相對應的陽係功法,否則在寒氣的侵蝕下,很難和左冷禪打持久戰。


    正是憑著這一功效,左冷禪把其視作絕招,輕易不肯顯露。


    原本打算等真正險要關頭再使出,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可他對梁雨舟極恨,若不是他出來攪局,現在隻怕自己早就坐穩了五嶽掌門的位置。


    所以哪怕暴露出了自己的底牌,他也要讓梁雨舟嚐嚐寒冰掌的威力。


    他不留餘力的一掌拍出。


    而梁雨舟麵對這剛猛無比的一掌,隻是負手而立,右掌向前推出。


    見他如此托大,左冷禪心中雖有一股被輕視的感覺,但卻快意無比。


    “好小子,竟敢如此瞧不起我!等我這寒冰掌落下時,看你還能否像現在這般淡定!”


    這樣想著,左冷禪心中高興萬分,似乎已經看見眼前的這人被凍成冰人的模樣了。


    轟!


    二人雙掌相對,瞬間發出如同爆炸般的聲響,震的眾人耳中隆隆作響。


    然而卻沒人在意自己的耳朵,反而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


    “是誰勝了?”


    不知為何,二人對掌之後,場上竟然籠罩起白煙,把二人的身影給遮擋住了,眾人竟是看不清場中的動向。


    “好像……好像是梁……梁……”


    白煙逐漸散去,前方有人已經看清了站在場中的那人,可此刻,他說話都感覺不利索了。


    隻見梁雨舟始終保持著剛開始的姿勢,隻是手掌上不斷的有寒冷的白霧冒出,就好似他手上握了一塊冰塊,在這大熱天裏曬化了一般。


    縱觀左冷禪的身影,同樣沒有離開台上。


    可與梁雨舟那閑庭信步而立的模樣卻截然不同。


    對方披頭散發,臉色煞白無比的跪在梁雨舟身前。


    口中不斷有陣陣鮮血流出,眼神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了任何神韻。


    最讓人感到驚心的,是他與梁雨舟對掌的那條手臂,竟然硬生生的被轟成了碎末。


    整個場中全是細小的肉塊與鮮血。


    左冷禪那紅衣之上更是血跡斑斑。


    “不可能!這不可能呢!”


    而他卻對自己的傷勢好似毫不關心一般,口中喃喃念著不可能三個字,如同瘋魔。


    “師兄!”嵩山派等人大叫一聲,忙不迭的衝上台。


    可還沒等他們趕到,左冷禪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製的倒在了地上。


    看著這幅場景,一眾英雄竟是全部靜默了,隻有嵩山派眾人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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