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兄!”


    儀琳大喊一聲,心裏隻充斥著一個念頭:“梁師兄,梁師兄為了救我,被惡賊田伯光給殺了!”


    她那清秀的臉上瞬間流下淚來。


    接著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可她還沒走上兩步,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隻見梁雨舟一把推開田伯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梁,梁師兄,你沒死?”


    儀琳臉上露出喜色。


    “怎麽,就這麽盼著我死啊?”看這小妮子可愛的模樣,梁雨舟決定逗逗她。


    “不,不,不是的,我……”


    儀琳瞬間漲紅了臉,慌忙擺手。就連她也說不清楚,為何在看到梁雨舟沒被惡賊田伯光所殺時,內心會填滿無盡的喜悅,這是她生平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好了,逗你的,看你緊張成什麽樣了。”


    聽了這話,儀琳這才局促的站在一旁。


    可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咦,那剛剛的那一聲慘叫,是誰?”


    梁雨舟挪了挪嘴:“喏,就是他咯。”


    角落裏,田伯光依靠在山壁上,左肩處被刀貫穿,雖然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但有刀身作為堵塞,倒還不至於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這可讓田伯光有的受了。


    額頭上,大量的汗珠不斷滴落,顫抖的嘴唇因為失血的緣故有些發幹,整張臉煞白一片。


    他用完好的另一隻手撐住牆體,好借助力量讓自己不至於滑落下去。


    看著對方的慘狀,心善的儀琳呀的叫了一聲。


    此時的田伯光,看著梁雨舟與儀琳二人看向自己,哪有剛才那種老子最牛的氣勢,他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幹咳兩聲後用虛弱的聲音道:


    “對……對不起,是我田伯光有眼無珠,不知道您這麽……厲害,求您老人家看在我沒傷害這儀琳小師傅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他雖然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可這並不意味著田伯光想死啊。


    相反他極為怕死,否則也不會去把輕功練到極致,以至被人稱作萬裏獨行了。


    “怎麽,我很老嗎?”


    對於田伯光求饒的話語,梁雨舟反而更在意這句話。


    “不,不,不老!您天生麗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點都不老!”


    聽著這個淫賊對自己的誇讚,梁雨舟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這個笑傲江湖裏的樂子人,當初看書的時候覺得,此人倒也算個人物,為人豪爽,前期明明有很多機會直接殺了令狐衝。


    結果因為一個賭注,竟然真的願賭服輸,放了儀琳和令狐衝。


    後來儀琳親爹不戒和尚以性命威脅,讓他去思過崖把令狐衝綁下山來,他始終恪守約定,硬生生讓令狐衝在這關頭學會了獨孤九劍。


    最終他也無計可施,隻得乖乖下山等待死亡。


    後來真的被不戒和尚割了半雞,當了儀琳的徒弟,不戒的徒孫之後,也一直恪守門規,老老實實,再也沒有犯下什麽大惡。


    這樣一個人,本來也能算一個人物,可惜,做的事情實在太讓人所不齒了。


    奸淫婦女!亂賭爛嫖!敗壞名聲!武林敗類!卑鄙下流!十惡不赦!罄竹難書!


    就算不剝皮抽筋,剁成肉沫,粉身碎骨,也要把他殺了,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冷冷的瞟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田伯光後,他轉頭看向身邊,乖乖巧巧立在旁邊的儀琳,柔聲問道:“儀琳小師妹,我把這田伯光殺了給你報仇如何?”


    二人相距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看著對方那溫婉如玉的目光,儀琳瞬間感覺兩片紅霞飛上臉頰,內心砰砰直跳。


    見儀琳呆呆的模樣,梁雨舟不知她心中想著什麽,又叫了幾聲,儀琳這才反應過來。


    “啊,他怎麽會知道我叫儀琳呢?是了,剛才那田伯光好像提起過。哎呀,自己怎麽在想這些,剛才梁師兄叫我是要說什麽來著?儀琳啊儀琳,你怎麽這麽不專心,梁師兄會不會生氣啊……”


    她略帶不安的抬起頭,小聲的道:“梁師兄,你剛剛說什麽,我沒太聽清。”


    這小丫頭,怎麽呆呆傻傻的,怪不得會被田伯光擄走。


    梁雨舟笑了笑,再次道:“我說,我殺了田伯光給你報仇如何。”


    頓了頓,又道:“或者,把他閹了。”


    “啊!?”


    儀琳倒還沒什麽反應,那田伯光卻哭喪著臉大叫:“閹不得,閹不得啊!要是閹了我,那我寧願死了。”


    看著對方這幅模樣,顯然閹了他倒比殺了他還可怕,儀琳頓時奇了。


    “梁師兄,閹了他是什麽意思啊?”


    儀琳這單純的模樣瞬間把梁雨舟逗笑了:“小師妹,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梁雨舟。


    “好吧,這所謂閹了啊,就是把田伯光變成太監,讓他再也不能去殘害良家婦女。”


    “誒,這個好!”儀琳在明白過來閹了是什麽意思後,溫聲說道:“這樣一來,不但能洗刷田伯光的罪孽,還能使得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子們免受他的侵害。”


    聽到這話,田伯光心如死灰,卻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不,儀琳小師傅。我剛才對你可沒有一絲冒犯,你得幫幫我,我田伯光可還沒娶妻生子,不能絕後啊!”


    “這。”儀琳沉默片刻,轉頭看向梁雨舟道:“梁師兄,你覺得呢?”


    見問題又被推迴給了自己,顯然這小丫頭心存善念,不忍看到田伯光那副哀求的可憐模樣。


    梁雨舟沉吟片刻,說道:“罷了,田伯光,既然你不想被閹,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聽到這話,田伯光頓時鬆了口氣,雖然疼痛讓他的神經緊繃,但還是扯出了一絲笑容道:“好好好!多謝梁爺爺,梁祖宗,以後您就是我親祖宗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追狗……”


    “閉嘴!聽著這人越說越放肆起來。”梁雨舟叱道。


    聽著這讓好笑的話,儀琳不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梁雨舟道:“你真以為,我要這麽放過你了?”


    聽著這話,田伯光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了,就連儀琳,也好奇的看向梁雨舟,想看看這位英俊瀟灑的師兄,會怎麽處置這個大惡人。


    田伯光勉強一笑,問道:“那您打算怎麽樣?”


    “哼!肆意踐踏婦女的尊嚴,你這樣的人,怎麽配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死有餘辜!”


    原先他還覺得,田伯光惡是惡了點,但是罪不至死。


    但看著儀琳柔柔弱弱的身形,忽然想到,自己站著局外人的角度看,自然覺得田伯光還有些豪氣。


    可站在受害者及其家屬的角度呢?


    被侵犯的女子,還怎麽麵對家人,怎麽麵對丈夫?若是恰巧還懷了孩子,又該怎麽樣,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抵消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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