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風月迴到明君山。


    其師薛雲見他此去不僅帶迴神劍還偶得神驥麒麟,不由喜笑顏開,盛讚不絕。


    薛雲又細細打量了風月手中神劍,不吝讚美之詞說道:“此劍色同紅鐵,煌煌含威,果然不同凡品。”


    風月亦喜道:“師父,我有這件神兵相助,如虎添翼,可無敵於天下!你之仇家安在?待報了你之仇,我也當去尋找我的仇家!我必將他們全數斬於劍下!”


    洞中火光跳躍


    將薛雲滄桑麵龐照得忽明忽暗。


    隨著一聲長歎,隻見他略挪了挪身,“徒兒,我已看破紅塵,已將那仇恨置之度外。一切過往,已如煙塵飄散!我釋懷矣!”


    風月心有不甘道:“師父,你之師弟何其狠辣,竟行小人之法將你迷昏又丟入崖穀,以至摔斷雙腿,半生不得站立。此是何等切齒之恨!焉可不顧往昔之怨而行報複之舉。竟而坐視仇家四海逍遙而無睹麽?”


    薛雲釋然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知因果不虛,故而不再過問以往恩怨之事。今你即得神劍,卻對天不恭,放出豪言,引發一身戾氣,使得神劍大放光芒,光射鬥府諸天,驚動兩界,而今,你將麻煩不斷,而你還被蒙在鼓裏。不知即將大禍臨頭!”


    風月冷冷道:“我本具神力,兼得師父教授各路武學奇術,現又有神兵在手,我懼哪般?任他天魔地怪,來就是了,我卻不放在眼裏。”


    薛雲不無憂慮地道:“你個犢子,卻也不是頑童,仍是如此孤冷高傲,不聽人勸!”


    風月冷哼一聲,“我風月自打降生那刻起便似這般冷血。此是我本性,斷無可改!”


    薛雲道:“似你這般悍猛剛強,生殺無畏,叫我怎能安去?我的徒弟,你當學人情之禮,恭卑有度,謙遜有節。似你這般淩聲傲色,怎可安立人群之間。如魚遊水,不得其群,必為其所憎!”


    風月疑惑道:“師父莫再怪罪。我隻是想問,師父剛剛說要離開,不知您將向哪裏去?”


    薛雲輕歎一聲,“為師已將畢生武道之學盡授於你,望你能銘記口訣,好好修煉。至於符咒之術,你謂之鬼魅之行,不肯修學,我也不強求於你。而我如今,年老形衰,難為利世濟民之行,但如此於洞中休糧辟穀,但得殘生,亦無益處,不如就此棄身化龍而去!風月,我去之後,你當好自為之啊!”


    “化龍?”風月不解道,“我隻知師父身懷奇術,卻還有個化龍之法麽?”


    薛雲道:“我於陰暗處赤露全身以行龜息之法,七七日中,我以本願神力催行周身氣血,自會鱗甲疊身,成一海龍。爾時你當將我放入海中。於海中我僅以魚鱉為食,但過五載,我自可出海為天龍。在我升天之時,即有雷神劈殺於我,阻我升天,你當攜劍助我,攔下五雷,令我順利升天。待我吞盡天邊霞氣靈雲,我自成就不死金剛無畏自在之天龍也!”


    風月道:“師父於此洞中安息守意,亦得長久。怎卻求個馬首蛇身之畜類?縱得長久,就不覺憋屈鬱悶嗎?縱能玩遊四海,飛遍寰宇,又有何樂可言。”


    薛雲道:“我入龍族,乃樂事一件。怎可偏愛人身而鄙夷異類!”


    風月無奈道:“人各有誌,師父即有化龍之心,我恭然受命就是了。隻是你這一去,便舍下我孤單寂寞,形單影隻,孤苦伶仃了!”


    薛雲道:“莫悲傷!你現有災禍在身卻不知,待我化龍入海後,你當入金剛山拜淩雲子為師,學得諸路仙法,以避三災之害。你需切記五載之期,待我演化天龍之際,前來相助。否則,我必死也!”


    風月疑惑道:“何為三災?誰欲害我?”


    薛雲道:“三災者風火雷也!乃天降之災!你初得神劍,不知收斂,指天為辱,惹下禍端。天欲行殺伐於你!想要活命,隻得去金剛山學道,別無二路!”


    風月道:“金剛山又在哪裏?”


    薛雲鄭重叮嚀道:“大地之央,天下第一高山!你自去尋找。一旦見了淩雲子,萬萬要拜其門下。否則,你必死無疑!”


    風月將師父這般囑咐牢記在心,迴複道:“如此,我聽師父的就是!”


    薛雲望向那隻麒麟獸,說道:“此麒麟乃受天地靈氣而自然化育。其血威能無比,凡人飲之可增壽八百年。道人飲之可得千年道法。風月,今其為你所獲,當視同手足之利,莫令其落入旁人之手!你當切記!”


    風月道:“這隻麒麟是我的專屬坐騎,誰敢垂涎於它,無異於老虎頭上拔毛,找死!”


    薛雲道:“你雖有大仇未報,然而因果不虛,我也勸你放下仇恨,不要再花心思計較以往恩怨之事。但將一生付於正義之中,光光明明,磊磊落落,方為大丈夫!”


    風月聽罷從袖中摸出一塊玉佩,狠狠攥緊,切齒道:“我家主仆上下十八條人命盡喪歹人之手,血染門庭,其乎慘烈,不忍稱說!!此仇此恨,豈能不報!我九泉之下之父母,兄弟,姐妹,亦殷殷然盼我早日手刃仇家,以安其誌!如此,我當與大仇人同沐雨露嗎?我定要找到真兇,將其抽筋銼骨,碾為肉泥!”說話間,一隻鐵拳已被攥得筋骨作響。


    薛雲見風月如此癡著於仇恨,倍感無奈,輕歎一聲,道:“若如此,你當好自為之。”說罷便與風月商量自己化龍一事。並於深夜子時靜臥石榻,行龜息之法。


    風月見之,如同死人,便依師父囑托,剝去其衣,將其赤身裸體置於洞內一間石室之中。


    待風月做完一幹等事,轉身欲走時,多番迴顧師父赤袒之態,甚覺不雅,故扯下一道白練蓋在師父胯間尤物之上,如此方略略滿意,最後關下石門,隻待七七之日。


    話說這風月盡得薛雲之真傳,不僅練得諸般異術,更修得個半仙之體,通得小技,辟穀休糧之法早已諳練,隻需偶爾采納陰陽之氣便得體態豐腴,精力充盛。


    七七日中,風月未去別處,隻在洞中安息守意。


    如此過了幾日,洞外忽來了一眾人等,其領頭者帶一仙鶴,四十上下,一身精致服裝,帶了十多個隨從。


    這些隨從之中有兩個年長點的,正是飛鶴門內資曆深厚的長老,張氏兄弟。


    其它人則都是十七八年歲。這些人都飛空而行,隨帶鶴者一同落在了明君山上風月所居洞外。


    風月正在定中內觀,不覺人來。


    而火麒麟雖也閉目小憩,那耳根卻是極為靈利,一有人來,它就知覺,馬上將眼睜開,火紅的大眼球子在眼眶內嘰裏咕嚕轉了幾圈,似乎也在動著腦筋,就感覺外麵不是好事,趕緊去風月身邊擦舔廝磨,將他搞醒。


    “好你個麒麟,我正端坐入定,你卻這般滋擾。你也是天生地長之靈物,亦當靜息守意,滋養身體,何以如此妄動?”風月說話間,忽聽洞外人聲沙沙,不由從心頭思忖道,“此處如此偏僻,怎麽會有人來?”當下捉起身邊寶劍,便向洞外走去。


    待出得山洞見得眾人,風月吃驚之餘又冷怒異常,喝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身著華服身邊帶著一隻仙鶴者正是飛鶴門門主龔小凡,見問便迴道,“我乃飛鶴門門主龔小凡,此是我門下弟子。聽說閣下偶得神劍,望閣下能行賓朋之禮,容我賞鑒一番。”說罷便將目光飄落在風月手中那把血紅色的腥花子母劍上。


    風月憤憤道:“此處如此隱蔽,你們是如何尋得?”


    龔小凡道:“實言相告,那日你得了寶劍駕著麒麟歸去,我門下之人便一路跟蹤至此。這才知閣下仙居所在。”


    “哼!江湖果然險詐!”風月冷哼一聲,“如此說來,你等當死!”


    龔小凡忙道:“我等遠道而來,隻求能夠親眼見識一下那把神劍,絕無半點冒犯之意,閣下何以這般敵視,竟欲操兵相向?”


    風月一臉冷態,道:“你等行鼠賊之事,此為我所恨!故而當死!”說著舉劍便向龔小凡刺來。


    龔小凡見風月來勢兇猛,不敢大意,隻自赤手空拳,左閃右避,口中勸道:“少俠何以這般火大,且住手言和可好?”


    “你這賊頭,當這是什麽地方,怎由得你等擅自出入。今我若不殺得你們這些蠢賊,誓不為人!”風月一麵說著,一麵瘋狂進擊,直逼得龔小凡連連後退。


    其弟子見狀紛紛拔劍相助。


    風月略緩緩手,冷笑道:“你們這些鷹犬之流,俱來伴主,如此最好!可以隨你們的主子一同下地獄了!”說罷,手中寶劍左突右進,攻防兼備。


    不多時,發現身邊有個人露了破綻,風月當機立斷,頂劍突擊,就聽噗呲一聲,紮穿一個,那手中寶劍得以大嚐血味。


    飛鶴門那些門徒眼見同門被殺,氣勢更盛,誓要為其報仇,紛紛將手中兵刃劈向風月。


    風月也不含糊,將手頭寶劍一掀,直接將插在劍上的死人丟了出去,然後在那周身刀光劍影中閃挪招架。


    “你竟然殺我弟子!!真欺人太甚也!”龔小凡見得門徒被斃,怒火竄起,憤憤如狼。


    風月冷笑一聲,仗著自己一身上好武藝大放狂言,“殺得爾等,如碾螻蟻!”


    “既然你如此是非不分,卻同禽獸無二,我自當對你不留客氣。仙鶴助陣!”


    龔小凡大喝一聲,帶領弟子紛紛退後,隻見那隻仙鶴一聲長鳴,揮展雙翅,忽而銀光耀眼,竟然是以極快的速度變大。


    那一雙巨爪不知幾時已暴漲延伸至風月身前,整隻仙鶴如同一座山般,一雙雪色巨翅鋪展數裏,遮天蔽日。


    風月在其腳下,若一小小蟲,正驚詫間,隻聽龔小凡在一邊說道,“是你不仁在先,莫怨我無情在後!”


    風月望一眼龔小凡,又張望眼前那隻龐然大物,隻見那隻仙鶴忽地收起巨翅,猛地探下腦袋,尖尖的嘴巴如同一把厚重的巨劍,直直地向自己刺了下來。


    正此千鈞一發之際,風月猛地一縱,徑直跳到仙鶴巨爪之上,揮劍猛砍。就聽叮叮咚咚打在金石上的聲音,同時迸出許多火花,不想這隻巨鶴好似鐵打銅鑄的一般,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眼見仙鶴再次襲來,風月急忙閃躲,施展飛空術,整個人飛天而起,躲在天上。


    仙鶴見狀揮舞一雙雪豔巨翅,催生一股勁猛神風,堪稱巨力,但見飛石走沙,滾土揚塵,山間林木無論粗細齊刷刷被連根拔起。


    風月在這股大風中不能自主,混雜在碎木亂石之中不知被吹到了何處,隻將手中那把厚重神劍遺落下來,墜在地上。


    少時,仙鶴變迴原本大小,去了龔小凡身邊。


    龔小凡輕輕摸了摸它頭上那搓雪白色的翎毛,對它一番盛讚。


    時有張遠上前說道:“門主,亦不知那小子被神風吹到了哪裏,是死是活?”


    龔小凡道:“此人冷酷無情,生死由天,不必理會。今其神劍遺落在此,我等取迴便是!”


    張遠道:“那黃口小兒絕非凡品,若不能斷其必死,隻怕日後他會登門報複。依我之見,當尋其蹤跡,其縱然不死,也必然受了重傷,便可以趁機殺了他!萬不能留下活口!”


    龔小凡聽罷,道:“他已被仙鶴神風吹走,縱然得以活命,也是苟續殘生而已!何以多慮?”說著引眾來到神劍處,龔小凡彎腰拿取,隻覺得沉重異常,拿之不動,便道:“此劍果真沉重!縱為我等所得,亦隻是陳設觀賞之物,搞不好還會引來江湖紛爭,不要也罷!隻是,那少郎持此劍時卻是如此輕鬆,難不成他有凡夫不及之力?”


    張遠道:“小兒絕非泛泛之輩。今若不能料其死,當尋得下落予以斃殺,以絕後患!”


    龔小凡道:“我豈是那種枉顧生靈,妄言殺戮之輩。”


    張遠憤憤道:“可他殺我門中弟子,此是大仇,如不取其性命,何以安其亡靈?”


    龔小凡略一沉思,道:“如此……你便引五名弟子前去尋找!不論結果如何,三日內務必迴到飛鶴門。另外,如果找到了他,莫作摧殘折磨事,當給以痛快之解脫!”


    張遠拱手領命,便點下五名弟子。其餘人帶上同門屍體,皆隨龔小凡而去。


    張遠領五名弟子去後,火麒麟方從洞中悄悄走出,尾隨一眾而去。


    原來這火麒麟在風月與仙鶴對陣之時,也發覺那仙鶴不簡單,所以一直隱忍,未敢冒動,隻自在洞中窺探動向。見風月被神風吹走,亦心急如焚,卻仍未冒然而出。今見張遠等人去尋風月下落,便忙從洞中出來,嗅著風月殘留下來的微薄氣味,跟著一行人而去。


    大約行了三裏路程,便見張遠等人找偏了路徑,尋錯了方向,當下暗下歡喜,獨自朝一側草叢處尋去,不出百步,便找到了風月。


    隻是此時,風月已經遍體鱗傷,昏迷不醒。


    火麒麟前滾後翻,圍轉三匝,苦無救人之策。正焦急時,忽想到自身寶血乃一迴命神方,當下自行咬破足掌,將一股深綠色寶血滴在了風月唇齒之間,滲進口中,不需片刻,風月滿身創傷盡得神奇愈合。而火麒麟足掌之咬傷,亦迅速痊愈。


    少時風月乃醒,見了麒麟,懵然道:“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忽的想到自己被仙鶴神風吹走之事。暗道:“那妖鶴不知是何來頭?竟有變化之功!我自以為武藝不凡,不想今天竟栽在一隻怪禽之手!可笑之極也!”當下站起身,時才發現寶劍不在,忙問,“我的寶劍在哪裏?你知道嗎?”


    火麒麟點頭。


    風月大喜,忽聽得不遠處有人吱喳碎語,便透過一片矮木叢望見了張遠等人,暗道:“其必是來尋我下落!仙鶴不在,僅憑這些人,可以去死了!”當下便對火麒麟道,“你且在此等我!待我收拾了那幹蠢物便迴來!”說著淩空而起,直飛到幾人身前。


    張遠等人見風月雖被神風吹過,卻是毫發無損,俱各驚奇,以為怪事,便懷疑風月是個銅灌鐵鑄之身,唬得紛紛持劍相向。


    風月雙手插胸,冷視幾人,森然道:“你們可是在找我?”


    “你…”張遠一臉錯愕之色,“你分明被神風吹走,縱是武功再高,難免傷筋動骨。你卻怎麽這般完好無恙?”


    風月道:“廢話少說!快快伏地受死!”說罷舞動雙手,使出一招風雷斬。


    “大家小心!”張遠早在狼山之時便已見識過風雷斬的威力,當下再見此招,不由大駭,急忙驚唿一聲,率先飛身躲避。


    其餘五人年紀輕輕,武功不濟,又提防不足,隻被那風雷斬打個正著。


    隻聽得轟隆一響,一輪圓坨坨氣彈炸在人群,那殘肢斷腿瞬間便四麵開花式亂飛。


    遠處的張遠目睹其慘,咄聲歎氣,未敢久留,倉惶飛逃。


    風月見張遠逃去,未相追趕,且於背後冷笑道:“今日放你一條生路!報此喪訊給你家主子!我隨時恭候!!”說罷反身一縱,去了麒麟處,跨上麒麟而走,路上又拾得神劍,便一徑迴到洞中。


    時光荏苒,倏忽已過四十九日。


    風月將師父所托銘記在心,如今時機已到,便秉燭來到石室。


    待火光移近,隻見一條青龍正橫伏在榻,口噴餘息,奄奄垂死,那半截龍身似如電擊般發著陣陣抽搐,風月睹此慘態,不由大驚,“難道這就是龍?”


    隻見師父雙腿仍未演化,卻是漆黑幹癟,大有腐壞之意。


    待揭開胯間白練,頓時惡臭撲鼻,隻見皮肉外翻,濃湯滾冒,數條白蟲正於其腐肉間鑽爬啃噬。


    風月大駭,暗道:“怎麽會這樣?師父為什麽隻化作半截龍身?”


    忽紅光乍現,照破暗室,唬得風月火燭落地,隻見那青龍目運紅光,開口怨怨道:“我的徒兒,何以不聽我之囑托。害我成此廢龍也!”


    風月驚疑道:“師父,我誠依師父所托行事,分毫不敢怠慢。師父化龍未成,亦出我之意外,也絕非我所願。”


    青龍歎道:“罷了罷了。我隻緊守一息待你。不與你多做口舌之辯。我化龍未成,或是命該如此。我的徒兒,我雖隻演化半條龍身,然這半條龍身卻凝聚了我一生的功法靈氣,故而,實為寶也。你可取去自用。”


    風月忙道:“我未能做好師父所托之事,已是慚愧。怎敢再行窺覷師父之寶體!”


    青龍道:“你縱不取,我也不得活命!但取無妨!也不枉我化龍一場!我之左眼乃辟水神珠,我之右眼乃辟火神珠。此二珠靈通非凡,你取時需倍加小心,謹防其飛走逃遁,其自遇水火而隱。你服之則水火無畏,上得冰山,下得火海。我之青鱗硬如精鋼,你當取下,送去神兵館可令其做一件龍鱗戰甲!我之白骨蘊精藏華,可送至神兵館做成龍骨神盾。另外,我額上有一片劍型白鱗,此乃眾精之華,你當取下扣於自身眉間,乃得通達慧目,可照破諸邪!透視萬法!”


    風月道:“師父,你之教化之恩我且未報,如今你之化龍大計又因我功敗一夕!我慚愧萬狀,怎可再受師父龍體之惠!師父,你且安去,我自當厚葬於你,如此稍可安我愧對之情!”


    青龍道:“你若執意不受,便更其愧對於我!我修煉一生,雖未如願成龍,然既得諸般龍寶,你卻要其深埋黃土之中,哀哉我心!”


    “師父,我……”風月見青龍哀歎傷悲,便道,“既然如此,我欣然領受!”


    青龍道:“好徒兒,你既應允,我可放心去了……”說罷,腦袋一沉,竟是一命嗚唿。隻是那雙龍眼,依然大睜,紅芒大放,直照得通壁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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