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家怎麽想,出行的日子終是到了。早上,王府門口站滿了送行的人。除了一些送寧靜、中山王的人,還有一些跟著走的侍衛、下人的家人都來送行了,現場十分的熱鬧。

    靜軒王和中山王坐在書房內商談。

    “慕行,這次出去你可要辛苦了!”靜軒王望著多年好友,眼中透著擔憂:“靜兒出生在南方,從小體弱,本王甚是擔心這次出行,她不能適應北方的生活啊,唉,新兒昨天晚上都哭了一個晚了,勸都沒有用啊!”

    “雨軒,你不用擔心,龍國北方冬季是長了點,但冬季最多零下十度,倒也不是太難過,而且有妹妹我在,靜兒不會吃到什麽苦的!放心吧!”

    “嗯,等她安置好那邊的事,我們這邊也要趕快動手啊,聽說胡國現在調兵頻繁,看情形,最多後年,戰事要起啊!”

    “是啊,胡國朝堂上反戰唿聲有點壓不住了,反戰方的重要人物兵部尚書宇文林目前受胡皇打壓的厲害,一些反戰派的人看情形不好,似乎要轉向啊!”中山王說著皺起了眉頭,最近她由胡國探子那兒得到的消息令人不能樂觀。

    “所以靜兒的壓力就大了!”靜軒王看了看周圍,壓低地聲音對中山王說:“對靜兒的這次安排,龍皇也不是太有把握啊,慕行你到了那兒後,一定要好好觀察,如有不妥,盡早通知於我啊!”

    “雨軒,你放心!從靜兒這些年的表現看,我倒對她有信心呢!”

    “唉,說起來不怕你笑,可能是因為新兒的原因,靜兒總是和姐姐我隔了一層啊!說真的,姐姐我常常都有點看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麽呢!”靜軒王想著寧靜自己的一些安排,心下感歎不已:你再不把我當你的娘親,你也是我的親女兒啊。

    中山王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書房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這邊府門口,林子清和寧靜依依不舍,淚流個不停。寧靜心下也十分難過,清兒什麽時候和她分別過那麽長時間啊!唉,昨天晚上白勸說他半天了。

    值得慶幸的是,昨日經府內大夫確診,新兒懷孕了,這至少會分去他的不少心思吧,也省得他日日為她擔心。

    “清兒,下次見麵我要看到我的兒子噢!對了,你也得養得好好的啊!我喜歡有點肉肉地你噢!”看了看四周,寧靜靠近林子清的耳邊色色地說道,並且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林子清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臉刷地紅了起來:“寶兒你。。。”,他的手仍然緊緊地扯著寧靜的袖子,象兒時那樣。寧靜知道,他恐懼著她的離開。可怎麽辦?沒有辦法帶著他啊!花落眼巴巴地站在那邊上,眼淚也流個不停,他心裏很難受,為何聞啼能跟著寧靜去啊?雖然寧靜已講清楚了道理,可真到了離別之時,他又後悔為何沒有堅持要去呢,也許主子就答應了呢?

    想著這種可能性,他繼續眼巴巴地望著寧靜,慢慢地向寧靜這邊走了過來。寧靜歎了口氣,自己成了擦淚機拉,擦完一個又擦一個。她裝著看不見花落的表情,把他的淚擦幹淨。

    寧靜想:幸好寧馨兒沒有醒來,否則現場豈不要大合哭了嗎?那還能走得了?至於等寧馨兒發現她不在之後怎麽個哭鬧法,那可是花落的事拉。想到這兒,她貼近花落:“花落,我可是把小主子交給你拉!你可要好好看著啊!”花落抽泣著說:“主子你放心,主子你放心!”

    寧靜已查清楚,花落進她院的時候,確實沒有十歲,隻有八歲,他確實是靜軒王安排的人,不過靜軒王也隻是送給寧靜一朵解語花而已;至於春曉呢,進院時已經十二歲了,那天本來講好一起送十個人過來的,臨走時一個男孩突然生了病,人牙子就拉了春曉來充數,沒想到寧靜居然選了他。

    “喂,你們兩人可不能哭拉,人家手都累了呢?再哭,我也哭了,換你們給我擦了!”寧靜又開始扯牙咧嘴了,那怪模怪樣逗得林子清,花落都憋不住笑了起來。

    寧靜掃了一眼站在林子清身後幾步遠的陳蘭新,他也在默默試淚。什麽時候,爹爹和我之間有了那麽遠的矩離?

    寧靜知道,在龍國,女兒長大了,要注意和父親保持距離,這讓寧靜十分的不解,但她考慮到陳蘭新的感覺,不得不和他保持距離。

    唉,今天就放肆一迴吧!寧靜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靜軒王,她正站馬車邊和中山王說話。走到爹爹麵前,用手巾替他擦起了眼淚,並雙手張開緊緊地抱住了陳蘭新。陳蘭新一楞,卻沒有動,任寧靜將他抱了個滿懷,呀,寶兒什麽時候長得那麽高了,都要超過我了呀,陳蘭新有點吃驚了。

    “爹爹,寶兒再抱你最後一次啊!下次見麵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啊。”寧靜心裏說,眼淚卻流了出來,她暗暗地將眼淚擦在陳蘭新的胸前,哼,非把我的印跡留在你身上不可!

    抬起頭,寧靜一臉燦爛,撒著嬌說:“爹親,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寶兒迴來還要吃你做的烙餅啊!”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這個寧靜!這時居然想到了吃!

    千囑咐,萬囑咐,囑咐的話兒說不完。出發的時辰到了,隊伍終於開拔了,沿途站滿了人,為他們送行。

    出了城門沒走多遠,寧靜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看見龍飛丹、白林、劉香蓮一夥人正等在城外,擺開架勢準備給她送行呢!

    離城門幾十米遠處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一進去便看見裏麵擺著灑和菜。酒已倒好,

    就等著寧靜了。

    寧靜快步跳下馬,走了過去,眾人一起進了棚子坐下。大家端起了酒杯,龍飛丹開口道:“今日為姐妹遠行喝杯送行酒,祝寧靜一路順風,心想事成!,我先幹為淨!”話一說完,她酒杯向口裏一倒!大家聽得出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大家都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一時現場有些傷感。寧靜一看不行,白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她不能再當擦淚機了,趕快站了起來。

    “寧靜這次遠行,是一件好事啊,大家不要那麽傷感好不好啊!說真的,我也確實想出外走走,好女子誌在四方啊,將來見麵的機會多著呢!”

    “好一個好女子誌在四方,好,大家再喝!”龍飛丹大聲叫道!

    “對對,聽說寧靜還有攜美同行呢,路上一定不會寂寞的。”劉香蓮不改本色,色眯眯地地添油加醋起來。

    哈哈哈,大家不由地笑了起來。

    中山王為怕他們拘束,在棚子外自端一杯酒坐著喝著。

    隊伍開拔了,本已要上馬的寧靜突然轉身對劉香蓮說:“香蓮姐姐,妹妹要走了,希望再迴來的時候,你可要治好你的夫管炎啊”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來,連連指著寧靜說:要走了還擠兌人;劉香蓮又羞又氣,衝了過來叉住寧靜的脖子,這可是她的痛處啊。

    寧靜連連擋住她的手,繼續對著劉香蓮叫著:“妹妹要走了,要不要教你一招?”

    劉香蓮紅了臉,不過對寧靜的話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她也非常好奇:寧靜那麽荒唐,即納了那些小侍,又在外麵花天酒地,也不見林子清鬧,究竟她使了什麽法子。其實她早就想問,但又怕寧靜笑話她,沒想到寧靜走之前居然挑起這個話頭。

    “好啊,那行,姐姐請教於你!”,劉香蓮也顧不得大家笑話了,大聲地迴應著寧靜。她心裏也有點明白,寧靜這麽說也是不希望大家繼續傷感。

    寧靜笑嘻嘻地說道:“姐姐,這個法子姐姐隻告訴你一人,你可要記住啊!不過,你要答應我誰也不要說!”

    大家哄了起來,非說寧靜偏心。劉香蓮卻急忙點頭,一副唯恐寧靜後悔的樣子,更是逗得大家笑破了肚皮。

    寧靜卻不理她們,貼近劉香蓮的耳邊悄悄說話,表現出就是不想讓你們知道的表情:“姐姐,將來有一天,如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到王府找夜雨。”

    正準備聽寧靜馴夫秘訣的劉香蓮沒有想到寧靜會這麽說,一臉驚奇地望著寧靜。

    大家也注意到了劉香蓮驚詫的表情,都猜著寧靜教給了劉香蓮什麽驚世駭俗的法了,讓她那麽吃驚。

    “喂,說什麽呢,大夥都在邊上,聲音大點,好經驗一定要傳播啊!”龍飛丹忍不住叫了起來。

    “哈哈,就是不告訴你,香蓮姐,可要記住妹妹的話!”寧靜飛身上馬,看著劉香蓮點過頭後,在眾人的大笑聲中,她策著馬頭也不迴地向前奔去。

    隊伍離龍都的城門越來越遠了,路上卷起深秋的落葉,翻騰著,飛舞著,又墜落著,似乎訴說著一股無言的離愁。

    高高的城牆上,有一個挺拔的身影一直目送著遠行的隊伍,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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