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蘭新根本沒有出得去門,因為他生病了,按大夫的說法,他是受驚又受了風寒。

    陳蘭新無計可施,隻能老老實實躺要床上養病,爹親心疼的很,一天幾次陪他,要不是晚上娘黑了臉,估計晚上都要陪他睡呢。

    五天後,陳蘭新身體基本好了。陳皇聽說後,立即宣他進宮,要看看孫子,等從皇宮出來時已近晌午了。

    轎子行走在街上的時候,陳蘭新突然對陪在轎裏的奶爹說:“奶爹,我要下去走走!”口氣很堅決,奶爹剛想拒絕,一想小主子病了幾天,一定悶的很,這青天白日的,讓他下來走走吧。

    “新兒,那你下來走走吧,記得要小心著點別再受風了。”奶爹叮囑著。

    陳蘭新戴上麵紗,理理衣服,慢慢地下了轎來,心裏希望著什麽。

    “新兒,前頭就是這兒最大的順水樓了,聽出來采買的小奴說,裏麵甚是富貴。”正走著,奶爹對陳蘭新說。

    “順水樓?”陳蘭新想著,這不是那狂妄女子住的地方嗎?過了這麽些天,應該走了吧?

    “奶爹,新兒累了,餓了!”陳蘭新撒嬌起來了。

    “新兒,奶爹還不了解你啊,你想進去看看,對不對啊?”奶爹心裏有數陳蘭新的小伎倆。不過想想,一早上就打扮著進皇宮,確實沒有好好吃飯,又是大病初好,估計身體確實有點虛,當然新兒多半也是好奇那樓,那就進去坐一會吧,奶爹心裏想,否則他惦記上了,以後還是會想法子要來的,不如今天就順便去了吧。

    “那進去吧。”奶爹說,吩附著人看好轎子,他陪著陳蘭新進了樓。

    一進門,店二姐就殷勤地迎了上來,很有眼色地把他們二人向二樓靠窗口的包間裏引著。

    陳蘭新邊走邊看,此店果然為陳都第一大名店,裝璜雅致,布置不少綠色的植物,一樓大廳是散座,中間的桌位都用低矮的欄杆加以間隔,平地上做出些起伏來;靠牆邊的桌位卻用著垂簾,人影綽綽,似隔非隔,很有特色。

    進了二樓包間,陳蘭新坐了下來,揉揉了腰,真的有點累了,畢竟病才好沒久。

    店二姐勤快地上了綠茶,奶爹按陳蘭新的口味點了些點心,他們就邊喝茶邊打量起窗外的風景了。

    這條街很熱鬧,來來往往的車馬也多,陳蘭新看著稀奇,對於平民生活,他一直是不了解的,所以看到對麵米鋪人家的夫拎著妻主的耳朵又叫又喊的時候,他樂得顧不了形象了,笑得東倒西歪,奶爹向外一看,也偷偷地轉身笑了。

    “這真真是個悍夫啊!”奶爹笑著說:“那妻主原來是個夫管炎呀!”

    “是啊,貴客,那家妻主會拈花惹草,經常惹得她的夫生氣呢,這種樣子,我們經常看到!”進來送點心的店二姐插話道。

    “可是,奶爹,我覺得他們很快樂啊!”陳蘭新卻有不同的看法。

    “他們啊,是在燈會上一見鍾情,然後定的親,感情卻真是很好的。”店二姐讚同道。

    “是嗎!”陳蘭新羨慕極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將來的婚姻說不定不如對麵那家呢。

    “是啊,看得出來那妻主也是愛夫心切,所以容忍其夫如此行為啊!”奶爹顯然不太讚成那男子的行為。

    “這位客人這邊請。”外麵傳來店二姐招唿客人的聲音。

    “嗯,等下還要來二個人,你記得招唿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

    陳蘭新心裏一驚,多麽熟悉的聲音,難道是她?她還沒有走嗎?

    正想著,送點心的店二姐進了來,開門的一刹那,陳蘭新看到對麵的包間門還半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側向坐著,聽到這邊開門的聲音,向這邊淡淡地掃了一眼。

    陳蘭新的心咚咚地跳著,是她,沒錯。

    “對麵來了客人拉?”陳蘭新若無其事地問著店二姐。

    “嗯,是住在店裏的客人。”店二姐邊收拾盤子邊迴答。

    “噢,是外地人嗎?”陳蘭新繼續問著,不顧奶爹疑惑的眼神。

    “不是,是龍國商人,來了好些天了,說是來陳國看看有名的彩燈會,結束該走的,不知道怎麽的又留了下來沒有走,這人啊,一年來陳國好幾次呢,是本店的熟客,生意做得挺大的。”店二姐熱心地說著。

    一聽這話,陳蘭新感覺全身發熱,難道她是在等他嗎?他很想跑過去告訴她自己生病了,不想失約的。可是萬一不是呢?也許她忘了他,也許她根本就是因事滯留在陳國,自己那麽衝動跑過去,那不會讓她覺得自己不知道羞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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