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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陳思思和包大成的確曾經雙雙坐在昏暗的包間裏,但是,不管那燈光如何曖昧,不管婁大全送過幾次安全套,陳思思和包大成都保持了高度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自律性,連手都沒拉一下,何謂“鬼混”!


    陳思思大為憤怒,騰地冒出一個念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時就和包大成真做點什麽,苟且之事斷不可為,但接個吻什麽的,總是可以接受的,現在可好,啥也沒做,反倒背著個“鬼混”的名聲,真是得不償失。


    陳思思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突然冒出這麽個古怪念頭,一定下神來,頓時麵紅耳赤,和包大成接吻?這是陳思思做夢都想不到的事,今天居然在肖纖纖麵前,冒出了腦海。吉斯吉大小姐陳思思這輩子都沒想過要和一個男人接吻,哪怕是像熊勝利那樣的驚世駭俗的帥哥,更不要說是包大成這樣的衰哥,莫非在上江城倒黴得太久了,大小姐陳思思墮落成了花癡?


    陳思思頓時惱羞成怒,衝著肖纖纖一聲怒吼:“肖纖纖,我和包大成鬼混不鬼混,關你屁事!”高智商美女陳思思一上火,智商就要下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否認“鬼混”,而陳思思的迴答,卻是在聲討肖纖纖幹涉她“鬼混”的自由。


    果然,肖纖纖一聽,立馬認定,這個大表姐陳思思真的和包大成苟且了,雖然,從陳思思的體態上看,肚子還沒有搞大,但是,肖纖纖也聽說,那多多茶點提供免費安全套,所以,不能因此而排除兩人已經發生苟且之事的可能性。


    肖纖纖一聲冷笑:“好!好!算你狠!請你轉告包大成,我肖纖纖從此和他一刀兩斷!”


    肖纖纖也被氣糊塗了,事實上,肖纖纖把包大成看成是她的人,純屬一廂情願,她和包大成原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非要說關係的話,那就是總經理和員工的上下級關係,雙方根本就不存在一刀兩斷的問題。


    陳思思一愣:“你和他要一刀兩斷,關我什麽事,你自己去跟他說呀!”


    陳思思這話,也是符合事實依據的,她和包大成也沒有任何男女關係,肖纖纖和包大成要“一刀兩斷”,的確輪不到陳思思去傳達。


    不過,陳思思的話在肖纖纖聽來,就變了味。肖纖纖認定,包大成是和陳思思“鬼混”了之後,才見異思遷,“拋棄”了她。所以,陳思思的話聽起來極為刺耳,極像是小三對原配的諷刺打擊。


    “陳思思,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肖纖纖冷笑:“你和包大成的可恥勾當,總有一天要大白於天下!咱們走著瞧!”肖纖纖說罷,揚長而去。


    肖纖纖的威脅,正中陳思思的心坎上。陳思思這才意識到,這轟轟烈烈而又亂七八糟的一天,其根源在於,包大成的臥底身份行將暴露,陳思思攪進這一趟渾水中,原本是為了拯救臥底包大成,現在看來,在纖纖消殺的采訪已經完全失敗,不僅沒有成功掩護包大成,反而把包大成當臥底事,搞得世人皆知。很明顯,肖纖纖也知道了這個秘密。


    昨晚排練了一個晚上的表演,完全演砸了,後果異常嚴重。到了這個份上,陳思思就是三頭六臂,也救不了包大成了。


    陳思思沮喪到了極點,鬥誌全消,沒了和肖纖纖、牛麗麗、柳青青鬥嘴或者鬥拳的絲毫興趣,長歎一聲,正要離開,牛麗麗和柳青青衝出了房門,又攔著了陳思思的去路。


    此時的陳思思,已經沒了剛才的鬥誌,衝著牛麗麗一抱拳,輕聲說道:“師姐。”


    “師姐?誰是狗日的師姐!”牛麗麗喝道:“陳思思,你又要給老娘耍什麽花招?”


    在屋裏,牛麗麗和柳青青被陳思思攪得頭暈腦脹,一個哭一個鬧,放跑了陳思思。兩人一番鬧騰之後,腦子稍稍清醒,終於發現中了陳思思挑撥離間之計,師徒二人更加氣惱,急急追了出來,卻聽陳思思不慌不忙,叫了一聲師姐,牛麗麗剛剛領教了陳思思的心計,生怕再次中計,急忙凝神定氣,把持住心智,以免再次被陳思思的花言巧語誤導。


    陳思思歎道:“師姐,我沒耍花招。你師父是不是姓蔣,名叫蔣一斤?”


    “不錯,你怎麽知道?”牛麗麗吃了一驚。


    “她老人家是不是個女道士,武當派的?”


    “不錯!”


    “她老人家也是我的師父,你是我師姐,我是你師妹。”陳思思說道。


    牛麗麗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想當初,牛麗麗的起手師父正是武當派道士蔣一斤。當初,蔣一斤雲遊天下,來到上江城,住在縉雲山上清觀,無意間見到了隻有十歲的牛麗麗,發現牛麗麗是個不可多得的習武好材料,十分愛惜,於是主動給牛麗麗當了師父,沒想到,教了牛麗麗一個月,那牛麗麗生性頑劣,長成個美人胚子,而語言行事,完全與傳統美人大相徑庭,一個月下來,師父罵了她一百句,她罵了師父一千句,蔣一斤不堪忍受,憤然離去。


    可蔣一斤果然識人,那牛麗麗悟性極高,竟然把一個月學的東西,融會貫通到了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師父教的口訣,爛熟於心,不知不覺間,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和少林寺的老淨頭一樣,練就一身絕世武功而不自知,幸虧包大成在一個風雨之夜提醒了她,才沒有被埋沒。牛麗麗認識到了自己的武功,迴想起來,對師父蔣一斤充滿感激和懺悔,盼著能再見師父一麵,當麵認錯。


    現在,師父沒見著,卻見到了師妹,牛麗麗撥動柔腸,熱淚盈眶:“師妹,你真的是我師妹?”說著,就要和陳思思擁抱相認。


    柳青青大叫一聲:“師父,千萬不要上當,她是打不過我們,又在耍花招!師父你想想,你跟蔣一斤拜師學藝的事,葫蘆街很多人都知道,陳思思是個狡猾的母夜叉,又是個記者,肯定事先向街坊鄰居打聽過,再編個故事來騙人!”此時的柳青青,萬分緊張。她和陳思思的衝突,說白了,是為了包大成。現在,包大成和陳思思的關係已經十分曖昧,給柳青青造成了極大的威脅,柳青青要實現和包大成假戲真做的目的,首先就要擊敗陳思思,她自知打不過柳青青,全仗著師父牛麗麗給她撐腰,現在,師父和陳思思成了師姐妹,這個靠山就垮了,要是陳思思和牛麗麗攜手,別說爭奪包大成,柳青青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當務之急,是阻止牛麗麗與陳思思師姐妹相認。


    柳青青的分析十分有理,牛麗麗大喝一聲:“陳思思,你是不是和那狗仔隊熊勝利一樣,到處偷拍人家!給老娘老實交待,如有半句謊言,老娘打爛你這狐狸精的狗頭!”這是牛麗麗的習慣思維――狐狸頭上長著一顆狗頭。


    陳思思一驚:“熊勝利,你怎麽認識熊勝利?”


    “那熊勝利天天藏在我的窗台下……”牛麗麗大喝一聲,急忙打住:“熊勝利關你屁事!你給老娘老實交待你的問題。”


    事實上,這段時間,熊勝利已經不藏在牛麗麗的窗台下了,而是藏在了牛麗麗的屋裏。此時涉及牛麗麗**,牛麗麗一不小心說出了口,大為後悔,臉上騰起一片紅霞。


    陳思思沒注意到牛麗麗臉色變化,她被“熊勝利”三個字驚得目瞪口呆。


    那熊勝利在報社揚言,去了馬爾代夫度假,然而,卻出現在了葫蘆街牛麗麗的窗台下,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熊勝利肩負著一個重大使命,秘密潛入了葫蘆街,而且已經潛伏了兩個星期。這個重大使命,肯定就是偵查陳思思的線人!


    陳思思首先是憤怒,憤怒那熊勝利居然敢暗中調查她。接著,她感到渾身乏力,沮喪到了極點。


    陳思思相信,以熊勝利的智商和能力,早就發現了包大成這個線人,陳思思為包大成所做的一切,包括這亂七八雜的一天,其實都是徒勞。


    熊勝利掌握了包大成的行蹤,必然上報報社,包大成早已暴露。


    陳思思從來就是自信的,她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甚至,掌控衰哥包大成的命運。在她的心目中,包大成就攥在她的手心,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利用他,也可以輕而易舉地保護他。


    然而,現在看來,陳思思原來如此弱小,如此無能,她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更保護不了包大成。熊勝利太狡猾,秦主編太城府,上麵的領導太強大,陳思思突然發現,原來包大成對她的看法是正確的,她真的是一個流落紅塵孤苦無助的弱女子,她迫切需要別人的嗬護,而在整個上江城,隻有衰哥包大成嗬護過她,而她卻把包大成整成個見不得人的臥底線人。


    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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